这皇宫可真是够大的,宁冉阳真心觉得若非自己有先见之明在宁则栞身上设香,光是走这一个御花园恐怕就要几个时辰。
“小蛊,真是辛苦你了。”看到不远处庭院中的宁国公几人,宁冉阳回眸,满意地看着爬行在卵石上的蛊虫,从腰口掏出一指长的竹简,蹲下身将简口对着蛊虫,待其主动爬入竹简,便利索地盖上简口放回腰侧。
转身藏在庭院的假山背后,透过石缝,似有灵气的美眸倪过庭院里围成一桌的人群,被风撩起的轻盈面纱之下,饱满的朱唇勾起一个傲人的弧度。
“三皇子,这……”
宁冉阳背后,一男子一手附在身后,一手制止了身旁的男子的疑问,深邃的目光落在假山后的那抹白色俏影上,恍惚间,闪过一丝惆怅。
“冉阳那丫头怎么没来?”柳颐桁不动声色地撇过来者六人,不见那抹自己想见的身影,心底未免有些失落。
“回皇上,冉阳因身体不适从而不能来赴宴。请皇上降罪。”宁则栞离座,跪在柳颐桁座畔。
“罢了,既然是身体不适不来也就算了。起来吧,朕只是有十年不见她了,略有些相念罢了。”
“皇上,臣妾斗胆。”宁则栞回位,闫姿兮蓦然起身。
“嗯?”
“臣妾恳请皇上赐婚将三小姐宁冉阳嫁于三皇子。”
话语未落,宁则矜脸色一沉,端着碗为柳颐桁夹菜的手一顿,继而将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冷道:“闫姿兮,你算什么东西?皇上已赐婚将宁雅颖嫁于三皇子,此刻你又恳请皇上嫁宁冉阳,你这是将皇上位于何地?”
“贵妃言重了。”看着闫姿兮被宁则矜吓得实属不轻,宁柯霂急忙缓解气氛,微微笑道,“这姐妹共侍一夫的例子自古以来都不能说明问题,哪儿来的至皇上于何地呢?”
宁则矜见闻,脸色不免有些舒缓——只要能将宁雅颖嫁给柳寒旌,多嫁一个宁冉阳又何妨?到时候,不过多费口舌罢了。
可闫姿兮就不同了,她的初衷是希望宁雅颖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由宁冉阳待嫁给柳寒旌,结果竟然是大不了两女共侍一夫,不由得啥愣在那。
“二哥!你怎么可以……”宁雅颖有些恼火,嫁给柳寒旌已经算是委屈她的了,但至少还是个三皇妃,面子上还挂的过去,现在连这个皇妃的称呼也变得勉勉强强,那她以后还有什么用?
“够了!”听着你一言我一言,柳颐桁不免有些烦意,大声呵止。
宁冉阳有些好笑地看着闫姿兮、宁雅颖两人,劝皇帝退婚不成,竟然还把她给赔了进去。
最后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恍然,一模熟悉的身影划过眼帘。
宁冉阳微皱柳眉,美瞳中拂过疑惑,低声喃喃着:“师父?”
似乎未经过大脑思考,宁冉阳下意识地去追逐那抹渐行渐远的俏影,全然不顾来这儿的初衷。
“三皇子……”北崎看着宁冉阳渐行渐远,扭头看向柳寒旌时,却不料其已踏轻功追了上去。
无奈,只好跟上去。
……
“奇怪,明明看到她往这儿走的,难不成是我看错了?”宁冉阳看着周围遍布映着竹影,唯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疑惑。
恍然,周围的竹林发出“飒飒”的声响。
宁冉阳一愣,听觉很好的她很快便注意到了,有人在追她,因为那不是风,而是速度快得拟似风。
来不及思考,一抹白影从头顶掠过,宁冉阳转身,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以为的她,而是——一个于她而言陌生的男子!
风蓦然四起,挽起女子三千青丝,白色的面纱被风扯下,倾世的容颜映入男子眼帘,瞬间,细白的颈脖被其遏制,宁冉阳惶恐地看着眼前男子略微泛红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