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厉公见郤至说得头头是道,便说:"那好吧,打!不过,前面都是沼泽,怎么样布阵呢?"栾书说:"这个我有办法。填平营寨里的水井,拆掉锅灶,直接在大营里面布阵!"
晋军按照栾书的主意,很快就布好了阵势。开战之前,晋厉公等到高处,观察敌军的阵势。他发现,楚联军的精锐部队,都在中军,左军和右军比较弱,决定先打敌人的左右两军。他命令栾书,从中军中拨出两股精锐力量,分别加强左右两翼的力量。晋军接到命令,随即通过大营内的通道,绕过前面的沼泽,首先向楚联军的左军和右军,发起猛烈的攻击。
晋军高喊着:"冲啊,杀啊!"在战车的引导下,排成整齐的队伍,朝楚军的左右两军冲去。进攻的都是晋军的精锐部队,防守的楚军战斗力本来就弱,武器、装备和训练都比较差,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打击?楚军的左军主将,立即向中军元帅子反求援。
子反接到求援报告,说:"中军有中军的任务,还要保护国君,哪有力量支援左军?回去告诉你们的将军,让他想办法坚持!"
子反看见晋军的中军分出两队人马,人数减少了许多,认为这是个机会,就向楚共王建议,猛攻晋军的中军。他说:"如果能打败晋军的中军,咱们就胜利了一大半!"楚共王觉得有理,于是亲自带领中军,向晋军的中军冲去。
楚军中军都是王族的部队,是绝对的精锐,战斗力确实很强。不过呢,晋厉公和栾书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们知道楚军会有这一手。晋军的中军摆好防守的阵势,弓箭雨点朝楚军射去。无数的楚军中箭倒下,有的马跑着跑着,忽然一箭射来,送了性命,整个战车都乱了阵脚;跑得飞快的战车让死马猛地一拽,立即四爪朝天,翻了!
这时,有个晋国将军弯弓搭箭,瞄准了楚共王。他是谁呢?你们一定还记得上一节里,那两个不听命令,擅自行动的调皮蛋吧,其中一个叫魏绮。命令是去跟楚军讲和,他却偏偏要去挑战。上一回他惹了祸,今天可是立了功。
只见他猛地一拽弓弦,整张弓顿时弯得像满月一样圆;瞄准楚共王后,一松手,箭随即嗖地一声,朝楚共王飞去,正好射中他的眼睛。幸亏距离远,箭射到时,劲小了,速度也慢了。要不啊,楚共王也得送命。
楚共王大喊一声,仰面倒在车上。他非常愤怒,让养由基给自己报仇。养由基是历史上有名神箭手,他一箭射去,立即要了魏绮的性命。
他一边射一边说:"小心,我射你左边的弓箭手!小心,我射你右边的长矛手!"果然,先是弓箭手中箭,然后长矛手丧命。
楚军顽强抵抗,给晋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是呢,楚王中箭受伤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还是影响了将士们的士气。激战一天,左军和右军在晋军的猛烈攻击下,率先溃退,然后中军抵挡不住,也节节败退。
这一仗从凌晨打到傍晚,非常激烈。楚军撤退下来,重新扎好大营,稳住了阵脚。子反赶紧巡视营地,指挥救护伤兵,修理破损的战车和盔甲,拾掇兵器,喂好战马,准备第二天再打。晋厉公呢,也命令晋军,整顿军队,明天决战。他故意放几个楚军的俘虏溜掉,好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楚军。
楚共王打了败仗,又受了箭伤,士气低落。他听说晋军也在准备,第二天可能还有一场恶战,心里很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赶紧派人找子反过来商议。
可子反却对传令兵说:"我不舒服,心跳得很快,不能执行国君的命令。"楚共王没办法,只好亲自过去。
可他一进子反的营帐,就闻到了强烈的酒味,还有呕吐物的熏天臭气。原来呀,子反本来就是个酒鬼,刚才他不是不舒服,就是犯了酒瘾。谁能想到,他这时还敢喝呢,而且喝得那么多,醉得人事不省。
大战在即,主帅却喝醉了酒,话都不能说,还谈什么主意!楚共王长叹一声,说:"这都是上天要让楚国战败啊,我不能再等了。"说完,就趁着夜色,带着身边的亲兵,跑了。
天亮之后,国君逃跑的消息在大营传开,楚军将士无心恋战,也纷纷南撤。晋军这时趁机发动进攻,占领了楚军的营帐,夺取了他们的军粮,还有许多别的物资。
令尹子重和子反本来就有矛盾,等子反醒酒,他马上过去责怪。子反非常惭愧,又被对手抓住把柄,没有办法,只好自杀了。
鄢陵之战,是晋国和楚国之间的第三次决战。楚国失败之后,逐渐退出了中原,晋国的力量也有所削弱。两国各自拉着几个国家,互相制衡。
提示一:楚国战败,真是因为他们在晦日出的兵吗?
提示二:你同情自杀的子反吗?为什么?
提示三:你怎么看待魏绮?他这次立功,上回闯祸,如果你是元帅,会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