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667200000050

第50章 消逝的名画(1)

巨幅油画《S》镶嵌在有着古朴、典雅的金色高浮雕画框里边,更显出它的庄重,可画家在棕褐色调子的画面上,什么也看不见,那儿只蠕动着一只白不龇咧的手,肉乎乎的,没个形……

曾轰动一时的历史画《S》,失而复得,搬回画家家里。人们都认定,画家自己也意识到了,他这一辈子,就这一幅画了。蜚声画坛、跻身名流也好,那时节挨批挨斗也好,重新正名也好,一切都离他远极了。头发雪崩似的,从头颅的冰山上滑下,腰背像盆景艺人盘过的松树干,再也伸不直了。他太累了。这会儿,只想自己一个人,搬把椅子,安安静静地,在它前边,好好地待一会儿。可是不行,一开始是,那个街道积极分子,光着膀子帮他把画抬到楼上,放好后,赖着不走,在他面前一堵,咂巴着嘴:“大手笔!大手笔”,一边还搓着胳膊上的汗泥,一条条又黑又软,往屋地上乱蹦。画家直犯恶心,先就败了兴致。接着,妻子扑在画上,又哭又笑。那只叫他起腻的肉手,在上边摸着。画面上蒙着一层灰尘,她手上,不知是汗,还是泪,抓出了好些道道,把画面上那愤怒的黑色的人群,都推到“铁栅栏”后边去。画家的情绪变得越加恶劣了。他克制着,想看清那画面,冷眼一瞅,心里就有点儿毛,莫名地觉得,有点儿造作。这是艺术的大忌。“工人头上三尺布,下矿包包头,上矿遮遮羞。”他到底害怕自然主义的帽子,做了一些违心的粉饰,还有,光线的处理,领袖和群众,形象的组合,都有点儿扎眼,到底露出畸形年月的投影。他的后脊梁骨一阵发冷。几十年没流过眼泪,以为是泪泉枯了,刚才搬画的时候,眼眶一阵发热,眼睛也模糊了,这下,又全都憋回去了。不过,不过……他心里还在抗争着,眼睛变得又小又亮。他得抓住实有力的东西,以坚定自己的信心。《S》维系着画家整个的艺术生命。是不是太近了,看不清楚,缺乏整体感,粗粗拉拉,模模糊糊……

在海边的沙滩,一个黑孩,脱得一丝不挂,他把鱼筐扔在沙滩上,筐里放着一只做工粗糙的木头小帆船。黑孩用脚拇指把一块石头翻一边去,藏在底下的小螃蟹急匆匆地八面奔逃,许是见他没伤害它们的意思,又都顿住了,支愣着眼睛,吐着泡沫,八条小腿挠挠挠,慢慢把自己埋到沙子底下去了。黑孩冲它们咧嘴一乐,坐在沙滩上,把从礁石堆边上捡来的虾、海螺,用石头一个个砸开,虾头都揪掉,只留下里边那个丁儿,拿它当钓饵……接着,他便把小船放到海里,把系着小船的钓绳一截一截放出去,每隔一段,就有一个钓钩,都安好了鱼食。风吹着帆,小船越漂越远,在灰蓝色的海面上,跳动着一个小白点儿……黑孩儿手搭凉棚,眯着眼睛,望着远方,望着海面上打滚的浪头,望着天空上涌起的云疙瘩。慢慢地,海面上出现了一朵一朵白色的小水花。鱼咬钩了。在小船和黑孩儿之间,跳跃的小水花连成了线。黑孩儿开始收他的小船,一点一点收,每个钓钩上都带着一条一掐长的棍儿鱼。黑孩儿哧哧地乐着,一条条摘下来,随手往筐里扔。有两条扔在筐外,滚一身沙子。沙滩上留下一串脚窝。黑孩儿顺着一条石阶小路往上走。渔村就楔在那一片悬崖峭壁上。黑孩儿的光脚板叭叽叭叽地走着,身子摇摇晃晃地往上蹬着……

画家拍拍脑门子,定睛去看,不是梦,他的成名作《S》,的的确确找回来了。他想好好地看看,想看出那些线条、色块、笔触中无可否认的才力,想抹去刚才产生的极为不快感觉。妻子总是不适时宜,她开了灯。画面上白花花的一圈亮,灯泡的反光,好像在旋转……

路灯,惨白,惨白,虫子打了团,绕着那盏路灯,疯狂地转着。他光着身子,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吞着烟。他干了蠢事。整个脑子在缩小变硬。浑身燥热,每个汗毛都扎着一根毛毛刺。背上滞涩地滑着黏稠的汗油,要糊死他的每一个汗毛孔。他把一截烟和快烧着手指头儿的红烟头,一块儿捏碎,全掉在大腿面上。一个个黑红的碎块要钻到肉里去。他全身一抖,牙齿缝咝咝地响。牙关还是咬死了,没用手把它们拂掉。那黑红的碎块变成白色的轻灰了,腿面上慢慢凸起一大一小两个潦泡,绷得紧紧的,头儿有点儿亮。他强行占有教授的女儿,想造成既成事实。像是鬼使神差,他跨出了这永远不能收回的决定他人生命运的一步。他猛一回头,发现她是那么的丑。他头一低,发疯地低哑地吼了一声,就在教授女儿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牙齿深深地陷到肉里去。教授女儿全身叫劲儿,含着泪忍住那一声哭叫,好像她刚好就欠他这一口……画家坐着,恶狠狠的。教授女儿没有反抗,没撕他,顺从了他。要是有几道火辣辣的指甲印,该多好啊!那双手,肉乎乎的,叫他起腻。它过来了,摸着他光着的膀子,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一忍,没把她的手抖掉。烟呢,还抽,还抽,抽得她影影绰绰……

画家莫名地看了妻子一眼。妻子两只眼睛红红的,《S》奇迹般地找回来,引起的狂喜,叫她有点儿经受不住了。画家愣怔怔地看着她。妻子一下子趴在他的肩膀上,哭得喘不过气来。画家摸了摸她的肩膀,圆滚滚的,妻子发胖了。她从来就胖。越过她的肩头,画家可以看到整幅画了。终究还是太近,还有反光……

雾气昭昭,海变得黑乎乎、稠乎乎的,青鱼“抢摊”了。一湾海里,飘浮着拥挤着几尺厚的青鱼,全都游不动,挤头碰脑。水有多深,鱼有多厚。这海里青鱼本来就多,它们都挤到岸边来产籽,两寸多口的网眼,还常常让青鱼籽给糊死了。晒网时,得一块一块地把它们砸下来。青鱼抢摊,鱼也疯了,人也疯了。人几乎都光着了,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没有老人,也没有孩子,眼里只有鱼。用簸箕往沙滩上撮,用筐往岸上背。青鱼的脊背是黑的,肚子的鳞是银白色的。太阳在头顶上照着,一堆堆银光闪闪,一道道血水往海里倒流。青鱼的世界,堆成白色的山,流成红色的河,汇成黑色的海。几乎是赤裸着的虎背熊腰的男人和大臀肥身的女人,全累得七仰八叉。只有黑孩儿,一个人在沙滩上,颠颠地走着。

……在白山、红河、黑海之间,黑孩不断地张望着,往前走着……泪汪汪的妻子,整个儿地靠在画家身上,压在他胸脯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一个人在街上踯躅,脑子里乱糟糟的。教授的女儿叫他起腻、恶心。当然,他跟她结婚,教授给了他一切:房子、全套家具、心爱的女儿,还有他梦寐以求的通往艺术宫殿的一把梯子。一开始,他就是清醒的,理智的,绘画艺术需要环境、条件,几块肥缺,所有的人都盯着。他不想退回边远的地方,就得寻找坚实的码头。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痛苦,没想到感情上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爱情是什么也不能更替的。很多人追教授的女儿,没错儿;头一回见她和教授并肩走过来,气质有点儿弱,那小样儿,也并不觉得讨厌。可恋爱、结婚,那完全是另一回事了。第一步已经跨出,第二步只好跟着走下去……要跟她生活在一起,他开始对她身上的各个部位,逐一地品评。哪怕是就证明她的一个鼻子可爱,就一个嘴角有点儿调皮,或者一张极丑的脸,可眼神儿带点儿忧伤……没有,什么也没有。应该说,五官还端正,身条也还匀称。上帝造她的时候,正在打瞌睡,她脸上、身上,没有一根线条是清晰的。一切都是大概齐。鼻子大概齐,眼睛也大概齐。上帝完完全全丧失了造物的灵气,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完成了他不负责任的作品。他在拿一个造型艺术家开玩笑!好了,哪怕是有点儿泼辣,有点儿好奇,有点儿天真,能和他的心灵发出一声共鸣……没有,统统没有。和教授在一起的那种小样儿,到他身边,也全都消失了。自己摘的苦果,只好自己吞下。对于新婚之夜的神秘憧憬,没有了,在它到来之前,已经失去了。他只盼着快快过去。他有事业。这也好,他可以把心整个儿地献给自己的事业。上帝可能是为了这一点,给了他一个不叫他迷恋的妻子。选择也是命运,命运是不可违抗的。这是临结婚的前一天,他没着没落,终于走到一个朋友家里,话也不想说,饭也不想吃,就在那儿整整躺了一天,一刻也没睡着,可也不想爬起来。一个人抽掉两盒烟。八点多,他才从朋友家走出来,惨白惨白的,一抬头,又看到路灯,虫子打了团,绕着一盏盏路灯,疯狂地转着,转着……这些盲目的可怜虫!

妻子缓过来点儿了,自己站直了身子,找湿毛巾擦脸去了。画家的心还是收不住,目光无论如何不能缩在一个点上,去审视这幅画的优劣。与其说他是在看眼前这幅画,不如说是在看那一堆颜色……

海滩上躺着一条大鲸鱼,人们疏疏落落地围着看。是潮水把它推上沙滩的,推上来时,它已经死了,两只眼睛没了。死去的鲸鱼没有眼睛,这成了人们争论不休的话题。有人说,它犯了天条,这是对它的惩罚。这些搭着油布衣服的赤黑的肉体包裹着的灵魂,都有点儿惶惑。这些吃鱼长大的弄潮儿,在这个嘴能吞进一只小船的大鱼面前,不敢有一点点放肆。在海面上和它们相遇,他们都要烧香的。对于神秘莫测的海,他们总怀着敬畏的心理。出海时,在哪儿哪儿甚至不许撒尿,他们都恪守着。甚至在家里,他们也是极严格的,吃了饭,筷子不能横放在碗面上,勺不能扣着,碎一只碗,“碎”字也是大忌,要拣好听的说,“碗笑了。”黑孩儿钻到前边,鲸鱼是一座山。他绕着圈儿看。他知道鲸鱼,大人们出海,有时看到一座小岛,船一靠,到上边做饭。炉子慢慢发烫了,小岛一下子就把他们抖到海里去,那就是鲸鱼……太阳偏西的时候,来了几辆大卡车,来了好些工人,用斧子,把鲸鱼砍成几大块,用大卡车拉走了。黑孩儿跟着卡车跑,他不知鲸鱼的眼睛是怎么没的……

画家皱了皱眉头,沙滩、大海、黑孩儿,为什么总是游丝般地向他飘来?还有那叫他心神不定的夏夜的记忆,真该死!《S》找到了,心里太高兴。太高兴,脑子里往往是空的。大海不能总是空着,潮水争先恐后地扑回来了。

现在好啦,画家独自面对着沤心沥血的作品了。这是××博物馆聘请他创作的。这是一次机遇。他一举成名,获得了一切。历史总有风云,没有风云算什么历史!风云突变,一百八十度,又是这幅画,几乎使他失去一切。动乱的年月,它消失了,有人说是烧掉了,在批斗会上画得乱七八糟烧掉了。罪名是为走资派歌功颂德,树碑立传,涂脂抹粉……它做了一个伟大人物轰然倒地的殉葬品……

海水不安的躁动着,单调地轰响着。海,天都发红,一种恐怖的宁静。

哥哥说:“昨儿,在礁石丛发现一条大鱼,我抱着它了,滑溜溜的,好大的劲儿,一挣,抱空了。那儿到处是石头,一坑一坑的,那鱼不会走。一会还去,得逮住它。”

黑孩儿也跃跃欲试:“带上我。”

哥哥犹豫了:“别让奶奶知道。”

黑孩儿伸出一个小手指头儿:“拉勾。”

海滩上,一片礁石丛中,两个孩子猫着腰,在海水里摸着。大鱼毫无踪影。

黑孩儿累了,直了直腰。莫名地一悸愣:“哥——”

没有回答。

黑孩儿惊慌地四处张望,只有一堆堆礁石。海水在礁石上找到了金属的声响。一声,一声,单调,古怪,瘆人。“哥——”黑孩儿的脸都白了。整个海面上只站着一个黑孩儿。接着立起来的是黑孩儿的哭声。大海颤抖了。

大人们满海里打捞,哥哥无踪无影。

白发奶奶让人扶着,来了。她站不住,就坐在沙滩上:“你还给我孩子……你还给我孩子……”她用那双枯干的,皮肤松动的,爬满血筋的手,使劲地扒着沙滩,扒出那么大的一个坑。

天上布满阴云,黑天暗地。在昏暗中,只剩下一头白苍苍的头发,只剩下颤颤的一声:“你还我孩子……”

人都说:是那条大鱼把哥哥招走了。

画家垂着头,海,海,故乡的大海!他原是一个黑不溜秋的渔民的儿子!

潮水退走了,把神秘的海底裸露出来了,并零零碎碎地扔下点儿海货,让渔民下去捡它,黑孩儿,也颠颠地汇在人群里,下海了。欢蹦乱跳地,走出好几里地。大海里有的是好东西,让人应接不暇。他忙忙地捡着。突然,四周静悄悄的,静得让人有点儿害怕。一抬头,人全没了。涨潮了,海底是凸凹不平的,就他这儿高。四方都让潮水吞噬了,剩下脚底下这片,一圈一圈在变小,一圈一圈在变小。他哭了,他走投无路,大声地哭。大海就要把他吞掉了。在轰响的潮水里,就一个黑孩儿……

“吃饭吧,”妻子喊他了,“本该庆贺庆贺,来不及了,先凑合。明天,我去准备。”

“庆贺,庆贺。”他随口说,离开那幅画儿。

妻子边吃边说,吃得很少,说得很多。

吃完饭,他抹抹嘴:“……饺子不错……”

“你说什么?”妻子哭笑不得。

“不,不。我说的是……”画家没把话说完。

同类推荐
  • 童年·在人间

    童年·在人间

    《童年·在人间》取材于高尔基自传体三部曲当中的前两部,以主人公阿廖沙的成长历程为线索,真实地记录了高尔基苦难的青少年生活。高尔基的自传体三部曲以其凝练朴素的笔调和冷静执著的个人情感著称于世,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关注。书中刻画了一系列生动鲜明的人物形象,特别是主人公阿廖沙的形象影响了一大批中国读者。主人公阿廖沙生活在一个被种种令人作呕的丑事和腐蚀人灵魂的恶势力所包围的环境中,但他并没有被压倒、被毁灭,反而成长为一个坚强、勇敢、正直和自信的人。
  • 拆婚

    拆婚

    妩冰所著的《拆婚》讲述一幕交织爱与无奈的灰色剧,直面80后温暖而残酷的婚姻现状!《拆婚》中夏晓贤一直想要女儿江蓝离婚,因为她看不上李天一这个无能的女婿。而此时江蓝的初恋韩嘉平回国……夏晓贤考虑种种,决定破坏女儿现有婚姻,大力撮合她与韩嘉平在一起。事情眼看即将大功告成,可突有转机——市政府规划行政中心北迁,李天一的老家刚好位于拆迁的规划之中……在巨额拆迁款前,母亲夏晓贤和小姑子李天牧为了各自的利益展开了一场浩浩荡荡的婚姻拉锯战,一方力拆,一方抗拆!而江蓝和李天一的婚姻,竟成为其中最无辜的棋子……
  • 卡尔加里的春天

    卡尔加里的春天

    这是一部情感小说。主要内容是叶晓蘅,一个有着流浪情结的女孩,为了追求不一样的生活体验,她不顾亲人的反对,执意移民来到了加拿大的卡尔加里,但她的丈夫阿海却始终理解不了,他力图劝说叶晓蘅放弃这一在他看来近似疯狂的举动,但未能奏效,他毅然选择了回国,把叶晓蘅一个人留在了遥远的异国他乡。
  • 大唐忍者秘史:幻化江湖

    大唐忍者秘史:幻化江湖

    当年父亲遇害之谜一直困扰着光波翼,如今行走于江湖更是接连堕入一个又一个迷幻的陷阱,亲人成仇仇变亲,疏者昵近近人离。每一次经历都令光波翼的忍术飞进、见识增长,无论是对阵千军万马,还是查办江洋大盗,智勇过人的光波翼都能得心应手,却唯独无法摆脱情之所困。路见不平从未空身而过,光波翼力图拯救苍生,也在逐渐认清天下。坚守着那一念真情,誓要寻回所爱,天上那一双白羽,穿梭于亦幻亦真的风云之中。
  • 丝丝心动

    丝丝心动

    谁说神仙就一定不食烟火,清心寡欲,温柔贤良,三从四德?偏偏我就寂寞芳心,情丝未尽怎么咩?! 他们都说穿越下凡必有后福,像本宫这种绝色美姬小奇葩肯定能福上加福。所以,我立志要在人类的世界腐败一下,可是命运像剥洋葱般,一片一片剥下去。总有一片让人流泪。
热门推荐
  • 重生之庶女医妃

    重生之庶女医妃

    她是一名妇产科医生,精通中医,拥有超强医术。意外穿越,商夷国首富之庶女,实为凤止国公主,有目的嫁给伏溯为妃。新婚之夜两人浓情蜜意,没想到第二天男人就翻脸不认人,让府中侍婢随意侮辱百般折磨。她险些丧命,于是她发誓,要让那些负她之人血债血偿,还要让伏溯付出代价!于是借着伏溯之子伏玠翻身,成为伏玠的御用医生。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我当鬼差那些年

    我当鬼差那些年

    我在不知不觉觉醒了家族使命,以特殊的身份发现了潜藏在人间的很多隐秘,其中不乏真善美,也不乏各种丑态,我一直清楚我的责任和使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那些冤死的鬼魂可以超度……
  • 虫掌乾坤

    虫掌乾坤

    (每天保底三更,上架后看情况加更)偶得虫皇,掌控天下万虫从此就连蚂蚁都有了难以想象的妙用那么蚂蚁究竟可以用来干嘛呢?踢球如何?什么球?自然是足球了然而,踢球只是副业,蚂蚁的任务是战斗!像蚂蚁一样去战斗,去战斗···从此蜈蚣,蟾蜍,毒蝎,毒蛊,毒蛇,一个个的要么倒在蚂蚁的脚下,要么死在蚂蚁的眼前,当然了最多的还是趴在蚂蚁的身上最后,再来屠龙若何?这最后也许讲的是一个屠龙的故事,而屠龙者也许是人或许是蚂蚁
  • 开挂王妃

    开挂王妃

    22岁女特工列锦在执行任务时被击毙,穿越到了历史无记载的大陆。并且成为那片大陆中百越国的公主,没想到的是那位公主竟然也叫列锦,只不过比她多了个姓氏---薛。在那里她受到百越国王后和皇帝的疼爱,但是好景不长很快百越灭国,故事也从这里开始~作者君文案废~
  • 万祖至尊

    万祖至尊

    禁地之中被血雨复活,得到炼丹之术,自身的十倍修炼速度碾压时间,加上体内老怪物柳邪的指点,一路斩杀一切对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成为万祖至尊!
  • 全明星绯闻

    全明星绯闻

    林滋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自大傲慢的人呢,第一次见面时说她不够漂亮,第二次见面时挑剔她的穿着,第三次……得了,她真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柯先生却觉得,她跟其他人说话都和颜悦色的,唯独对自己却冷眼相待,也太过分了点,他说什么了?不就是实话实说了几句嘛!好歹他也是影视公司的大股东,看人怎么会有错呢?
  • 就做赚钱的傻瓜:简单实用的傻瓜式炒股法

    就做赚钱的傻瓜:简单实用的傻瓜式炒股法

    什么人能在股市里赚到钱?天才、博学之士、专家,还是证券研究员?有这么一群“傻瓜式”投资者,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天才,只用简单的方法选股、买卖股票;不频繁操作,不盲目跟风,有明确的投资目标。他们有时候会被大多数投资者讥笑为“胆小鬼”,有时候会被小部分投资者讽刺为“傻大帽”,但他们却能实实在在赚到钱。本书从理念到实战介绍了这种有别于其他投资方法的“傻瓜式炒股法”,从思维入手,逐步涉及炒股实战法则、赢利系统建立、选股、解读信息、投资纪律等内容,旨在让没有接受过专业金融知识学习的投资者认清自我,认识股市涨跌本质,建立一套傻瓜式的投资方法,形成一套傻瓜式赢利模式,帮助普通股民轻松在股市赢利。"
  • 贵女拼爹

    贵女拼爹

    穿越成侯门未婚媳,可高贵的继母与未来婆婆长公主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一心除了她为心仪世子的继妹开道。不怕,未来侯爷公公可是她前世爱女如宝的老爸,有老爸护着,看她如何斩五关过六将,为已造一世福运绵长。这拼爹的时代,宅斗也悠闲啊。--------------推荐轻轻的文《雍正小老婆》,新文《六十年代白富美》,感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看哦。感谢然然制作的封面,辛苦然然了,抱抱~
  • 爷还没死呢!

    爷还没死呢!

    爷还没死呢……谁让你用我的身体去泡妞的?谁让你用我的身体去参军的?要泡也得泡爷们啊!打仗也得是技术流,运筹帷幄之中,你拿把刀冲前面砍算什么啊?喂!当心啊!那是我的身体啊!--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浮世帛书绝命焚情

    浮世帛书绝命焚情

    一股幽风自半掩的窗扇间钻入,沁凉的感觉让白发女子自回忆中苏醒。她抬眼看了看身边奋笔疾书的损友,不由会心的一笑。自己这些所谓的刻骨铭心,终将化作绪隐手下的故事,与千千万万的故事一样,只为博得有缘者一笑……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此间八苦,百转千回后,留下的,不过帛书一尺,墨迹几行。久痛沉伤,揭开的,却只辗转间,束发无缘笑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