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眼睛弯成月牙形,褐色的眼睛里面有水光忽闪忽闪:“叫我段希颜吧,现在咱们算是不熟了,没有必要叫的那么亲昵,你这样一叫,倒是怪恶心我的,”
秦然的脸色稍微白了那么几分,他本来就微白的皮肤在微黄灯光的照耀下,就显得死白一片了。
她洗了一下手,然后绕过秦然上楼去了。
她走进他们的卧室,入眼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他和她的结婚照。这幅结婚照是他们一起挂上去的,那天她很想亲手把这幅结婚照挂上去,但是因为她够不着,所以是秦然抱着她一起把结婚照挂上去的。
她还记得那个场景,秦然高高地把她抱起,她高高在上地审视着自己的结婚照,感觉幸福到了极致,就像是站在高高的云端上。
不过云端上的幸福是危险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来,然后就会摔个粉碎。
挂好结婚照的时候,她笑容明媚地对他说:“等以后我们老了,你有空的时候也抱着我上来摸一摸这幅结婚照吧。”
秦然朝她笑笑:“那时候我会骨质疏松的。”
他她笑得眉目飞扬:“不怕,到时候我们儿孙满堂,他们会给我们买新盖中盖的。”
不过才几个月前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现在就已经变成了“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段希颜站在窗前,A市的冬天有些冷,而且今天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有冷空气来袭。
但是她还是打开了窗户,夜晚的冷风在窗户打开的时候立马就卷了进来,冷风像是咆哮的野兽,猛烈而快速。大片大片的窗帘布被吹的飞了起来,然后在空中卷了起来,像是一只很大的蝴蝶,欲迎风而去。
她打了一个冷战,夜晚的冷风吹来,有股刺骨的疼痛,吹在脸上,像是被刀割一样。
她觉得现在自己是在自虐,嘲讽自己实在是太矫情了,即使现在她纵身跳下去,秦然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她突然想起以前她和她在恋爱的时候,哪怕她稍微感冒一下,他也会连夜给她上药店买药。
今非昔比,她现在又何必那么较真呢?
吹冷风虽然是挺傻的行为,不过确实可以让她稍微清醒一点,而她现在需要的正是清醒。
她活生生地被自己最信赖的人骗了四年,四年了,她被傻傻地蒙在鼓里,她********地给自己编织了一个梦。遇上秦然的时候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可搞笑的是,她遇上的不是她的真命天子,而是来要她命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