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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潜海巨兽

此时大量的****伴随着海浪翻滚进船里,一不留神张研纪的脚上就已经趴着三具****,背后还隐隐约约觉得有的有些痛。还好陈伯父眼疾手快,帮张研纪挑开身上的****。张研纪背上已经被咬开一个小洞。

张研纪心想,这样下去自己一定完蛋了,应该先解决掉这些****。当他伤透脑筋的时候,只见路易一点起了身上的火把,他一边喊着:“大家点燃火把。古语云,阴森之物必怕火!我们用火烧它吧!”

张研纪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正想效仿。但只见路易一还没有把火把举向这些****,火把便已经遇到一个倾盆而下的海浪。火把冒着烟,熄灭了。在这么一个海上恶劣的环境之下,其实就算点燃了火把,拿稳也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且海浪从四面八方涌过呢。

咚锵大喊道:“这样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哦!”

张研纪叹了一口,这样的话岂用得着你说啊。

突然,船只强烈的震动了一下,然后平静了下来。船上的所有****纷纷跳回海里。

众人互相对视,这种宁静简直让人觉得可怕。就连海上的浪声也微弱了许多,好像刚才那些****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在船上睡着了发的一场梦。只有在船板上船客断裂的身躯告诉我们,这些都是真的。

“什么回事?”咚锵急着问道。

“也许这是****发现船上有着某样可怕的东西!”路易一看了大家一眼。

“船上可怕的东西?是什么啊?有什么比他们更可怕的?”咚锵问道。

张研纪皱起眉头,他奇怪的是现在居然连周围的那种可怕的婴儿哭声也消失了。他的想法再一次被证实,这种声音跟****有着某种联系,应该是控制他们的。但为什么他们要撤退呢?

这突如其来的平静让所有的人都感到忐忑不安。如果有动静的话,还会知道附近是怎么情况。像现在这样,周围的安静,反而让人莫不着头脑。

唧!张研纪背后居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大家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出,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全身湿透了的人。这个人压抑着颤抖的身体,一边左右顾盼,看了一下海面和张研纪他们。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如同经过几个通宵没有睡觉似的。

当他看见船板上船客的两段身体时,他精神彻底崩溃,大喊了一声:“啊!”然后像是喝醉酒一样左右摇摆。

张研纪见过这个人,刚上船的时候他找船长问婴儿木筏的事情时,这个人就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他们俩。这个人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仿佛都在忙碌着船舱里些什么。他就是船夫。

张研纪轻轻地问道:“船夫不是应该经常遇见这样的事情么?”

好像他听到了张研纪的话,船夫慢慢地转脸看着张研纪。张研纪全身打了个冷战,那是一张苍白的没有半点血气的脸。

船夫慢慢地发出声音:“没有遇到过。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激怒过海龙王!”接着他好像抓狂一样冲到张研纪面前,紧紧地拉住张研纪的衣领说:“我已经告诫过你们!不要打捞祭品!不要做出背叛和不敬的事情。船长偏偏不听!看,这就是你们自己做的孽!”

张研纪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从小老师就跟他说海龙王这些神怪之物是民间虚构的。所以张研纪根本不相信是船夫的话。牺牲了两条性命,不能怪罪在自己身上吧。

船夫松开了张研纪,说:“本来……就不应该接你们这单生意的!没有买到婴儿,根本就不该硬着头皮拿船长的儿子来做祭品的!怪就怪我们太需要钱了,渔业低谷,我们连吃饭都成问题。”

张研纪问道:“你们不是钓鱼就可以生存了么?”

“浅滩越来越少鱼了。现在连自给都不能自足,怎么还有鱼去换大米呢!”

张研纪想着,浅滩上少了很多鱼?这跟刚才的****有关系吗?那些****会吸取小鱼的养分吗?

船夫扶着船边,望着大海在叹气。

张研纪总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在平静的海面上,他听到船尾的海水声特别响亮,仿佛海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暗涌着。他走到船夫另外一边的船边,看着神秘的海里。刚才的****去了哪里呢?他们能够长时间在海底里生存?还是他们已经游到了岸上?

张研纪盯着海里那片绝对的黑暗,看不到低的黑暗。突然海底里好想有什么东西看着他,张研纪仔细去看,马上他就吓呆了,那海里深处居然藏着一双绿色发光的眼珠!

“那……那是什么东西?!”张研纪喊出声。咚锵和路易一第一时间跑了过来,跟着张研纪看海里。

咚锵抓抓自己头皮说:“有什么啊?张小弟!”

张研纪指着刚才看到的地方说:“这里啊!”

咚锵摇摇头说:“没看到……”路易一也摇摇头。

张研纪再往下看,海里仅仅只有黑暗,什么都没有。张研纪说:“不,刚才……我真的看到……”

咚锵拍了一下张研纪的肩膀说:“张小弟,别精神太紧张了。你出现幻觉了。”

张研纪确定刚才的不是幻觉,他切切实实地看到那是一双有瞳孔的绿色发光眼睛。

“啊!”突然船的另一边发出一声惨叫!海浪一阵翻滚,船摇摆得非常厉害。

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全部都没有站稳,一下子跌到在船板上。

两分钟后,船又恢复平稳,海又是出奇的平静。

“刚才的那一下是什么回事?”张研纪扫了大家一眼,陈伯父还是蹲在靠船舱的位置上,宋允沉默地坐在船头的尖顶,路易一和咚锵就在跌在张研纪的旁边。船板中间依旧是那具大家都不想看更不想触碰的半截船客尸体。

船上的一切都没有变过,应该只是突然遇到一个巨浪,船翻滚了一下。

但刚才张研纪仿佛听到一声惨叫伴随着巨大的海浪声。那一声惨叫是哪里传过来的呢?突然,张研纪发现了,在船上少了一个人。本来站在那他们另一边的船夫不见了!

张研纪大喊一声:“我顶!船夫去哪啦?!”他跑到船的另一边扶手位置。船边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船夫就连一点挣扎都没有。海里还是黑暗,黑暗的死寂。

船尾发出声音“咧!咧!”,然后是一声剧烈的响声“砰!”船尾断裂成了两半。张研纪目瞪口呆,接着他看见宋允在船头站起来,跑到张研纪面前说:“找木板!”

张研纪听得一头雾水,这位同事怎么老是这样故作深沉,说话太简练了让人找不明白。到底宋允说的找木板是什么意思?是找船的底下暗格?还是找一块木板准备打架?张研纪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一个巨浪从天而降,就像一堵墙倒塌下来一样,张研纪无路可逃。

张研纪眼睛一花,感觉一股无比强烈的力量压迫着自己心脏。脑被猛烈震动,“嗡!”一声爆裂了整个脑袋。瞬间什么都听不到,辽阔的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研纪在朦胧之中听到婴儿的哭喊声,那种哭声惨烈而悲鸣,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张研纪慢慢张开眼,他首先感觉到自己全身好像被经过一番剧烈碰撞似的剧痛。他的手脚腰几乎是麻木了。他不断地眨眼睛,勉强在弄开眼眸上的水珠。他看到无尽的海洋,而这次的视角不再是俯视或者瞭望,而是平视。

张研纪大半身泡在海水里,腋窝上夹着一块船板。他马上感觉到自己口中全是那些海水,咸得比苦茶还要难受。还好,他的水性还算不错,因为父亲以前勘探的地方经常有一些沙滩海岸线。五岁的时候就父亲就教他游泳,六岁时可游一千米。

他踩着水影,想找其他人。

突然左手边一阵海浪的翻腾。张研纪拉着船板,一直游过去。只见一只比鲨鱼还要凶猛的巨物在海平线上摇摆着它的头,它的嘴里咬住一具尸体!

鲜血在它的嘴角边上一直流下,它周围海水都被染成鲜红。鲜血顺着水势,流到张研纪的面前。张研纪突然感觉到一阵的反胃。

张研纪仔细看怪物口中的尸体,只见尸体上已经没有了头骨。四肢基本上都被怪物吞下去了。张研纪第一反应是那是谁的尸体?谁被吃了?按照这个尸体的强壮身体看,应该是路易一。尸体的衣服都被完全撕破了,无法从穿着辨认。而且张研纪离那个巨物还有几百米距离,完全看不清楚尸体的任何特征。张研纪只觉得,那个尸体在巨兽的口中已经是肉块的状态,某种层面上他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肉正如我们看见白切鸡的时候,基本无法想着它活着的样子。

突然,咬着尸体的怪物转过头,用那双发黄光的眼睛看着张研纪!!

容不了张研纪多想,他调转头就开始往外游。

游不到一百米,张研纪听到自己的背后有水浪声。接着,张研纪感觉到自己脚下有水流涌动。“我顶,不会游得那么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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