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石的班级在二楼的268班,姚悭和他在同一个班,她长得温柔可爱又有气质,在整个学校都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而说起和子至的缘分,虽说从来没有同过班,不过也算是不浅的了。
这一切的纽带,都要归功与施小石这块石头,因为从来的习惯,子至是不跟希溪一起去食堂吃饭的,但是高二王子顾走了,所以每天跟子至一起吃饭的人,就换成了施小石。
施小石跟姚悭的关系很好,两个人经常眉来眼去,打情骂俏,而子至自然跟她见面的机会也多。
“宁子至你老来我们班上干嘛啊?”中午准备跟施小石一起去食堂的子至,因为碰到了所以自然地调侃了起来。
“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啊?”子至冲姚悭笑笑,他跟姚悭都是生物奥赛班的学生,每周星期二他都要跟她一起去上生物奥赛课。
姚悭露出一脸不满的表情,“是啊,怎么你老跟施小石在一起,就不会去找其他的男人?”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一字不落的还给你!”
子至在施小石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他们的教室跟子至他们班的教室感觉有很大的不同,这间教室,明显的要宽敞一些,阳光也更充足一些。
如果你想问这是为什么,原因就是施小石他们班是重点班。
教室里气氛很热闹,因为咱班最受欢迎的朱仪同学就要生日了。
朱仪是班上为数不多的且乐于助人的通学生,班上同学有什么东西要在校外买的都会拜托她,所以每次朱仪到教室的时候总是会拿着一大堆东西。虽然子至也是通学生,但是很多人的请求他都会拒绝,因为不想给自己增填无谓的麻烦。
下了早自习,子至想在教室看看书,不想跑食堂,于是他把自己的饭卡给希溪,让她帮自己带早餐。
不一会儿,希溪就回来了,见子至还坐在座位上看书,便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说:“子至,朱仪想从我口里套出你想送什么东西给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子至知道希溪的意思,她这是在委婉的问他想要送朱仪什么礼物,可是……“我啊,打算送一座飞机场给她。”
“一座飞机场?你神经病?你把我当傻子啊?”希溪一听就知道子至不想告诉自己,但是既然都已经是男女朋友了,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况且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没有把你当傻子啊,如果你不喜欢,那送一块搓衣板给她也行啊?”子至继续微笑着。
“搓衣板?你还真是非主流啊,其实我觉得你这个搓衣板可以从给我,朱仪他哪里用得上啊!”看来希溪还没有明子至话里的意思,看来他不得不亲自解释一下了。
“你真是个笨蛋,我是说把你送给朱仪。”子至觉得一向以聪明自居,这次拌这么一大矮,肯定肠子都会悔青去。
这才意识到的希溪一边悔恨着自己居然没有听明白这么浅显的内涵,一边指着子至的鼻子,“你……”
“我怎么了?你应该怪你自己不争气……”
“切,我怎么不争气了。”希溪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脑袋看了看自己的胸部,不服气的说:“还是过得去的好吧!”
“对了,中午一起去吃饭吗?”
“干嘛啊?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一定要什么特别的日子才能去吗?”
“当然,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的话,我就跟施小石一起了。说了,你盯着我吃饭我会很不习惯的。”
“那好吧……”
有人说:“爱一个人,原来就是忘记了自己所有的疼,把自己摔碎了的心抛在寒冷的街上,还要用仅剩的一点体温去温暖他的身体,尽管他不屑一顾。”希溪那时候当真是觉得,这句话用在自己的身上,是再适合不过。
其实,在希溪与子至这份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坎坷不平的感情里,希溪是一直都想牢牢地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的,于是她把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气力都心甘情愿地耗尽,可是她也忘了,这样只为爱情的生活终有一天会变得面目全非,以致无法继续。
那天,下晚自习后,子至和希溪在课桌旁嬉笑打闹,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甜甜的一声:“子至,去上课了,快出来噢~”,希溪一听到这个声音心情就跌到了冰点,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那个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班的女生。
忘了是谁说过来着,恋爱中的女人,总喜欢树立假想敌,在这个理论的推断下,这位与子至接触过于频繁,然而和希溪又不熟的女生就自然而然成了希溪心中的假想敌了。
可是更让希溪看不惯的是,子至竟然完全将旁边一脸不悦的希溪置之度外,冲着窗外回了一句:“姚悭,等等我~”然后,便撇下希溪,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希溪闷闷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愤愤却又无奈地度过了接下来的晚自习,在希溪眼里,刚刚还沸反盈天的教室,子至刚一走,便仿佛空无一人。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希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按照惯例,她在教室里等着子至一起回去,同样是坐在位子上,与刚才不同的是,换了一份心情,比起之前的烦闷与不解,现在希溪心中更多的是兴奋,还有……一丝丝期待,可这也只是心里这么想而已,表情依旧是臭臭的。
希溪不爽地盯着门口,看接下来会出现的子至会怎样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
人群三三两两地走了,窗外有些寒意的凉风刺激着人们混沌不堪的神经,喧嚣声在夜幕的秋风里也渐渐消退,直到窗外的温度占据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时,希溪的心里才是真真正正地空了,呆呆地坐在位子上,值班老师过来关灯,看见希溪,说道:“同学,该回寝室了”,希溪慢腾腾地挪出了教室,身后听到老师关切的一句:“这么勤奋当心累坏身体氨。
希溪的嘴角扯开苦笑的弧度,心里却是无法言说的悲凉,原来当一个人不在乎你时,你的那些感情那些小情绪都只是一厢情愿毫无意义的独角戏,这样的情境里,除了退让,除了包容,你别无选择,谁让自己爱得更多,所以也只能独自承受爱情里那些沉甸甸的伤痕。
躺在床上,希溪将手机抓在手里,期盼着子至的短信,如果他说,他是去晚了没看到希溪,她就原谅他,如果他说,对不起,亲爱的,她就原谅他,如果他说,晚安,她就原谅他。
时间流过的滴答声在耳边渐渐清晰,希溪的心也一寸一寸地变冷,“原来并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他不小心忘了我,”希溪呓语般自嘲了一句,挂满疲惫眼神的凌晨一点,希溪在泪眼朦胧中睡去,窗外的月光反照到墙上,悄悄抚弄着皮拉姆与蒂斯佩永生的爱情。
晚上,子至跟姚悭上完课回来,她突然有点不舒服,于是子至便陪她去医务室买药了,买完药之后,觉得希溪应该不可能在还在教室了,于是回到寝室就等着希溪给他发短信。
可是等了很久,手机却依然没有响动的迹象,子至有点纳闷了,平时不是都会打过来吗?
就在子至正准备打过去问问情况的时候,短信来了,是希溪的。
“宁子至你什么意思?”
子至有点不明白,“我有什么意思?”
“凭什么每次都是我打电话给你,凭什么每次都是你先挂电话,凭什么每次发短信都是你说拜拜?”
“你怎么了?突然说这个?”
“每天帮你带早餐,每天帮你泡茶,每天黏在你身边,凭什么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你到底要说什么?你不喜欢你可以拒绝,你可以不做啊!”
“凭什么你就可以这么无所谓,我就要那么用力的去维系这段感情,凭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而你就是个大爷!”
“好好好,你惨,我爽。”
“我们分手吧。”
嘟嘟嘟……几声沉闷的声响,随后是长长的沉默。
女人都是些什么生物啊?她们的脑袋里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一通火到处乱发,就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
突然,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子至以为会是希溪,但是拿出手机一看竟然不是,而是郁馥香。
“宁子至可以跟你聊聊吗?”
“聊什么啊?”
希溪,如果我还是很久以前的那个我,我一定不会让你这样为难的,但是这不是过去,我已经变了,因为李晓晗,因为过去痛苦的回忆,我不会再傻了。
我不会傻到没有任何条件的付出,不会傻到一定要去做些什么,不会傻到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