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班上,子至最大的敌人就是那个号称班上老大的史圣了。
因为性格高傲,态度傲慢,班上的女生基本上都不喜欢他,尤其是谨莺,对他除了嗤之以鼻,还是嗤之以鼻。
子至的同桌就是史圣的走狗之一,那个长得一副猥琐相的男生,谨莺除了史圣意外,排名第二的不耻的人。
“我跟你们说啊,我老爸上次去喝酒,我也跟着去了,其实我不怎么喝酒的,但是我当时吃了辣,一见我老爸桌子上有杯清水,我一口就喝了,结果******居然是白酒,我当场就晕了。”史圣带着浓厚的东北口音在教室里天马行空,把左右听故事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不知道谁突然说了句,下午要考试,所有的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教室里的所有人看向了这个说要考试的人——数学课代表苏颖!此人总是最先给班上带来最准确,也最劲爆的独家消息。
“那个……苏颖啊!”苏颖是史圣的同桌,语文成绩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数学成绩好,所以史圣从诶次考试前都会巴结巴结他,笑呵呵的找她要答案。
其实苏颖也是没办法,虽然不想给这个霸道又难看的同桌抄,但是碍于史圣在这个班里的地位,和防止自己以后会被他找麻烦,只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答应了。
而这一幕,却刚好被一旁的子至看到了,因为他们两个是坐在最后面,子至以前考试的时候其实就觉得史圣的成绩有点不对劲,但是因为史圣一直以来数学成绩也不是很差就没有在意。
“你看啊,子至,史圣又找苏颖要答案了,他可真爽啊,跟数学课代表坐了,你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叫人羡慕啊!”子至的同桌,也就是史圣的走狗加眼线,貌似对他们家的主人史圣特别崇敬,子至估计史圣家里的狗看到他都要惭愧得悬梁自尽了。
子至很不屑他的这种做法,他自顾自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子,为等会的考试作准备,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等我跟解老师说,看他还得意得起来。”
其实完全就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子至才不会这么多最去给自己找麻烦呢,而且那个什么班主任解老师,跟那只狗,也是一路货色。
那个解老师平时就很照顾史圣,因为史圣的家里给了钱,所以有什么好处也会想到他,有什么不好的事也会尽量帮史圣摆平。
经过了这几年的了解,子至已经彻底对这个老师失望了,因为一直死史圣的死对头,自己也不知怎么就自然而然成了解老班的死对头。
这个解老师还有一个同学们共通起的绰号,叫解鬼子,因为每次她来教室了,班上的人就会喊:“鬼子进村了,乡亲们快跑啊!”
解鬼子是班主任,长得又肥又丑,还经常在别的班问同学,她跟邻班的班主任哪个漂亮些,让隔壁班的同学们足足恶心了一个礼拜不敢正视她。
因为潜意识里把子至当成了眼中钉,所以语文课的时候连续一年都没有叫他起来回答过问题,可是子至又是一个有提问必举手的好学生,谁知道有一天她突然神经病发作,叫起了子至来读课文。
已经完全习惯了举手不会被喊的子至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声点名吓到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么神奇的事情,难道自己在做梦?
当时的心情完全是懵了,所有的思绪一齐涌上来了,缓缓的站起来的时候,子至都有点快哭了,肚子里一直积郁着的委屈汹涌澎湃,让他连读课文的时候都一直吞吞吐吐的,他以前从来不会被这样一段课文给难到的,可是这次站起身来完全陌生的感觉确实让子至有些平静不了。
伤心的事子至不想再多想了,因为那些痛苦的回忆应该被自己藏起来,就像谨莺一样,就算是伤心,也要咧开嘴笑给别人看。
最后一节课的考试很快就过去了,子至像往常一样整理好书包,突然身后一只手抓住了子至,子至以为是谨莺,笑着回过头,却看见了一脸恶狠狠的史圣。
子至吓了一跳,赶紧挣脱开他的手,没好气的问,“你……你要干嘛啊?”
因为一直有谨莺罩着自己,所以史圣一般是不敢对子至怎么样的,但是看到史圣这次这幅可怕的凶相,子至还是有些害怕。
“你要跟老师去说是吧,泰国人妖宁子至……”史圣凑近子至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你记得叫你老妈过来跟你收尸!”
正走过来准备和子至一起会见的谨莺看到史圣正在对着子至说着什么,她知道史圣来找子至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赶紧大声吼道:“你干嘛啊?”
见谨莺来了,史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一边恶狠狠的看着子至一边走开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啊?”见子至有点奇怪的样子,谨莺抬起头关心的问。
子至觉得不能再麻烦谨莺了,万一她再去找史圣一决胜负,到时候吃亏的一定是谨莺,上次谨莺为自己帮忙已经受了很多委屈了,不能再因为自己懦弱连累到谨莺,“没……没什么……”
“没什么就好……”谨莺不好再多问什么,如果子至不想说的话,自己逼他也没有用。
回家的乡间小路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新怡人,这条路上有太多两个人的回忆了,她们在这里说的话,一起看过的夕阳,一起采过的花草,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唱过的流浪的歌。
谨莺会经常在这条路上向子至诉说她的苦恼,那些,她绝不会对别人说出口的苦恼,因为是子至,只有他能听到,能全心全意的帮自己解决这些烦心事。
只是今天,子至却一直不怎么说话,谨莺说得欢快的时候也只是哦噢啊呃的应几声,根据谨莺多年的经验,子至这次绝对是有心事。
“我回去了。”到了谨莺的家,子至朝谨莺挥挥手,准备回家去。
“子至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谨莺站在自己家的大门口,认真的看着子至。
谨莺的家门口的院子有一株很茂盛的葡萄藤,这株葡萄藤是谨莺的爷爷种的,每年葡萄成熟的时候子至都会很兴奋的跑过来摘葡萄吃,可是今天在黄昏的秋末气氛中,那些猗郁的绿色早已经变成了一片枯黄,所有的藤蔓都衰败萎缩,没有了生机。
“没什么事啊!”子至还是那句话,因为心里想的还是不能连累谨莺,黄昏的夕阳斜撒在子至的身体上,谨莺突然有一种鲜红的错觉,因为他身后的背景是鲜红的彩霞吗?
“你撒谎,你一定在骗我!不是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要说出来吗?亏我还每次都把自己的不开心的事告诉你,你就是这么不相信我的吗?”谨莺忍了很久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她在等子至最后的回答。
子至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如果说出来的话……“我……没有……”
“呵呵……”谨莺笑了两声转过头走了回去,她还能说什么呢,宁子至,这次算你厉害,我劝你最好不要出什么事,不然的话,我才不会管你!
看着谨莺潇洒离开的背影,子至心里更不好受了,但是他没办法,他有理由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了,谨莺。
回到家里,子至便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椅子上,心情很沉重,史圣今天跟自己说的话还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脑海,记得叫你老妈来收尸,这是一句多么狠的话啊!
“你怎么了?子至。”在田地里忙活完的妈妈走进屋里,就看见了无精打采的子至一脸木然的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像是在想着什么。
子至低下头,史圣,你不是叫我记得叫我妈吗,那我就如你所愿吧,“妈,我有个同学……叫我记得叫你去桃收尸……”
“什么?”一听子至说这话,妈妈的心里顿时觉得很气愤,都是些孩子,怎么能说出这些话,“他是谁?怎么敢对你说出这种话?”
子至的妈妈就子至这唯一一个孩子,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在学校里被别人欺负。
“是……是史圣……”子至故意装出很可怜又不敢说的样子,低下头两只小手互搓着,妈妈看着他这个样子都心痛死了。
“又是他,上次找你麻烦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次他居然还得寸进尺了。”妈妈想了想,于是对子至说:“明天一早,妈妈就跟你去学校,看看这个叫史圣的到底是个什么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