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子至心想,你个垃圾史圣明天你就等着好看吧。
“嗯……去做作业吧。”安抚完子至,妈妈就要准备去做饭了,妈妈做的饭很好吃,虽然不是什么很高档的材料,但是子至每次都能得到最大的满足。
其实这种神奇的味觉感受器,在一般人的嘴里,就是被称之为爱的一种神奇的东西,因为爱,所以平凡的东西也能吃出不平凡的味道,仅此而已。
第二天,走在路上的谨莺觉得很奇怪,子至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不会由子至妈妈亲自送去学校吧。
来到学校,早自习马上就要开始了,同学们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做早自习前的准备,班主任解鬼子也已经到了教室里。
解鬼子今天穿了一条花短裙,她粗壮大腿肆无忌惮的露了出来,然后她花枝招展的咳嗽了两声,俯下身子向地面上吐了一口老痰,最后用一只黑色的高跟鞋踩在上面刮两下,以此来消灭自己污染教室环境的证据,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竟然没有一丝瑕疵,真可谓是熟能生巧,巧夺天工。
走到教室门口,妈妈笑着招呼解鬼子出来,然后严肃的说:“解老师,你说你的同学怎么能这样,竟然叫我儿子记得叫我来收尸,这种话怎么能说得出口?”
虽然不像,但是解老师终究是挂着为人师表的这块皮囊,她也很惊讶的说:“有这种事?是谁啊?”
“就是一个叫史圣的男生。”妈妈说。
见人家家长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解鬼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她转向教室里面,“史圣,你出来一下。”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大家都看到子至和谨莺,还有子至妈妈站在外面,现在把史圣也叫出去了,子至、谨莺跟史圣一直以来都是死对头,现在这种情况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子至妈妈说你要她来收尸?你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解老师一副严师的样子,跟平常对的态度完全不同。
可谁知刚被叫出来的史圣一句话也没说,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口里不停的说着:“是春平跟我说的,是春平跟我说的……”
史圣口里所说的春平,就是子至的同桌,他的那条比狗还忠诚的人狗,原来是他说的,子至应当早就该猜到了。
“是春平告诉我,子至要去跟老师打小报告,我就去警告他一下……”史圣依然在大声的哭着,不知为什么,子至每次一看见他一个大男人哭声这样,心里就一阵恶心,他平时的得意劲哪里去了?有种就继续得意啊!
子至还能说什么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多嘴,不该开玩笑,更不应该的是不该当着那样一条狗的面开玩笑。
子至突然觉得很搞笑,明明是自己要过来兴师问罪的,怎么一到了这里,就反而像是自己的错了,因为自己要打小报告,他就来警告一下,这个顺理成章的理由,一下子将子至推向了绝境,子至一时语塞,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见子至不再说话,妈妈也不再多说什么,跟解鬼子说了几句话,解鬼子让史圣保证下次不这样了之后,妈妈就走了。
可是谨莺看得出来的,子至的心结还没有打开,她了解子至的,子至一点也不懦弱,他只是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会憋着难受,可是这样的情况,自己也说不上什么话。
微凉的气温,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几个人的影子在地面上重叠起来,拼凑成了一种奇怪的形状,错综复杂却又无比悲凉的形状。
等子至的妈妈走了,解鬼子便开始照例在班上做起了总结,她穿着她那条拉风的花短裙,在讲台的左右两边踱来踱去,“做人老实点是没错,但是也不能老实过头了,我们班上某些人嫉妒心太重了……”
听到这里,子至的心里有一丝颤抖,解鬼子虽然没有把事情挑明,但是言语里的话明明就是自己嘛,嫉妒?我会嫉妒那个人渣?这老师摔了脑袋进了水还忘了缝针吗?
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解鬼子开始叫所有的同学读书了,然后坐在讲台上的座位上,把子至叫了上去。
子至心里明白,她叫他上去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是没办法,对方是老师,自己是学生,跟她做对,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子至走到讲台上去,站在解鬼子的身边,解鬼子偏过头来,笑着看着子至,说:“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你就是……”
这一句话就让子至身边的所有空气都凝固了,时间都好像停止了一般。
不能全怪我?也就是说大部分的是怪我?
眼泪似乎马上就要倾巢而出了,心里的委屈,委屈,委屈,全部都是委屈,但是他拼命的叫自己忍住,不能在他们面前哭出来,不能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
这个垃圾人民教师,自己只是在开玩笑,就算不是开玩笑,自己去报告史圣的作弊行为也是正确的,但是对方却在恐吓,威胁自己,这个老师是第四脑室的脑脊液通过蛛网膜渗透到了大脑皮质产生智障?还是视神经跟迷走神经、面神经、舌神经绞在一起导致眼睛瞎了?还是,她根本就是在针对子至?
好歹也是为人师表,她就不怕这个学生长大了以后恨她一辈子吗?
子至心里暗笑了两声,是啊,她一定是不在乎,拿自己就一直恨这个老师吧,恨她,恨她,一辈子都要恨她,是她亲手毁了子至的小学生活,是她让子至在这个班级里找不到归宿,一切的根源就是这个自私自利,没有原则的智障老师!
“老师,这件事不是子至的错,你不能这样说他。”坐在第一排讲台下面的谨莺突然站了起来大声的说,让正在读书的所有同学都遽然放下了手中的书,惊讶的看着这边。
接下来是长长的沉默,被谨莺这句话堵到的解鬼子竟然也半天说不上话,只是吃惊的看着站起来的谨莺。
随后,温度缓缓的有些上升,细小的骚动开始在整个教室蔓延开来,议论纷纷的同学们开始可交头接耳,有些的则坐等着好戏的上演。
“你们两个给我站到外面去反剩”解鬼子尽管心里怒不可遏,但是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胆子了,万一这件事传到各位家长和其他老师的额耳朵里,自己到时候可就不好说话了。
息事宁人,是这件事最好的处理办法,就连脑残的解鬼子也知道要这样做,不能让这件事再闹大了。
谨莺从桌椅中间走出来,拉过子至就走了出去,走廊上的空气很好,几声清脆的鸟叫声响彻在蓝天上,也没有了教室里烦人的嘈杂声。
“谨莺……对不起……又连累你了……”子至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为什么自己遭遇的不幸总是要连带的把谨莺拖下水呢?
“你怎么这么说,我只是在帮你说话啊,能帮你说话,我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谨莺开心的看着子至,子至的身后有一个表情带着忧郁的陌生女生走过,她长长的黑发很好看,有那么一瞬间,谨莺注意到她的视线在子至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那是一种不一般的视线,绝对不会是随便瞟过那么简单。
谨莺对这种视线是很清楚的,因为他以前偷看子至的时候,恰恰也是使用的同样的视线,谨莺确定自己有这种熟悉的感觉。
可是女生一闪而过,很快就回到了隔壁班的教室,谨莺也没有再去在意。
“记住啊,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很多事,忍一忍就过去了,没必要非得去逞强的。”子至看着谨莺,虽然心情很糟糕,但是有谨莺在,多少心里还是有点安慰。
“嗯……我知道了……”谨莺笑着说着,突然,那个女生居然又出现了,她站在隔壁教室前面的走廊上,不由自主的看着这边……那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老是看着这边呢,而且现在是早自习,她怎么能够出来的?
谨莺心里记住了这个女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把她给记住了,虽然生命里同她都不曾有过交集。
子至,我们的生命中会遭遇很多次的缘分与错过,生命像一列火车,每一站跟你在一起的人都会不同,不过,谁都在每个时间段会成为某个人的专属,我们都应该懂得去珍惜,去回味。
但愿永远盛开的彼岸花,能够让我们的记忆成为永恒,这样,就足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