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凤陌曦是被呻吟声惊醒的,白日里睡的多了,她夜里也就睡的不沉,一点声响也就把她惊醒了。
她侧头看去,却是南宫莲落难耐的床上滚动着。仔细看他,身上出了很多的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看着他这个样子,她倒是惊住了。
“莲落,莲落。”凤陌曦着急的喊着,“是要生了吗?”
“怕是要生了。”他喘息着,说话都有些艰难。
“你先等一下,朕去喊人。”凤陌曦连忙起来,批了外衫出去喊人。好在屋中的烛火还没有灭,屋中还算是明亮的。
到了外间便连忙喊人,自从莲落快到临盆的这些日子,外间值夜的人都多了一人,一共两个人守着,都比较警醒,就怕晚间主子有什么吩咐的。
凤陌曦一喊,两人便连忙起来了,其中一人便是莲落身边一直伺候着的碧菡。碧菡伺候莲落多年,是在南宫家的时候就伺候在身边的。莲落进宫的时候就带了一个碧菡,碧菡伺候人一向是很尽心的。
“主子是要生了?”碧菡着急起来。
“应该是了,快些去喊人准备吧!”凤陌曦说道。
“奴才这就去处理。”碧菡急匆匆的跑出去喊人了。另外一个宫人则连忙点燃屋中的火烛。
凤陌曦回到里屋去看南宫莲落,看着他一阵阵痛过去了之后,情况倒是好了些,只是有些无力。看着他的模样,她倒是心疼的很。
“你啊!既然肚子开始疼了,怎么也不喊朕。都和你说了,不要这样忍着。”说着便拿了帕子给他擦汗。
“才只是开始疼,要等能生,可还早着呢!不想那么早吵醒皇上。”他笑了笑。也知道男子生孩子不是一小会儿的事情。总要慢慢的来,肚子才刚开始疼,其实是还早的。
这一点,稳夫和爹爹都好好的和他说过,就是让他肚子疼起来的时候不要太着急。
“你啊!”凤陌曦无奈的笑笑。
没多会儿,李氏也就带着两个稳夫来了。不过一下子,常宁宫便热闹起来了。宫人们也都忙碌了起来,灯火通明的。
“莲落,你觉得怎么样了?”李氏焦急的看着南宫莲落。他来的着急,头也没有好好梳,只是随便拿簪子挽了。
“爹爹别担心,还好呢!”南宫莲落无力的笑笑。
稳夫便帮着他看了看。“已经开始发动了,不过真要生,却还早些,不如莲德君先吃点东西吧!不然怕是要熬不住的。”
“这个时候,厨房里应该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呢!”凤陌曦感叹着,深更半夜的,厨房里都没有准备吃食呢!一时要准备,怕是要好一会儿的。
毕竟大晚上的,小厨房都没有生火呢!
“让人赶着准备,应该还来得及的。”稳夫笑着说道。
凤陌曦便出去了一趟,让人快些准备吃食。厨房里已经去宫人去了,毕竟还要多烧些热水。
落子鸳和玉流霞两个起来,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往正殿来了。
“稳夫怎么说?”落子鸳急着问道。
“还好,说是还有些早,让莲落先吃点东西再说。”凤陌曦笑笑。“你进去看看吧!”
落子鸳先到里间去了,凤陌曦和玉流霞则在外间坐了。凤陌曦倒了桌上的茶喝,却早就是冷茶了,这个时候宫人们都急着处理别的事情呢!也没有谁想着要先沏茶送来。
冷茶少了香气,而且跑的久了,倒是显得比较苦。不过苦归苦,喝着却是让人更清醒了些。深更半夜的起来,虽然已经清醒了,头却有些疼,不是很舒服的感觉。
“皇上还没有梳洗吧!不如先去梳洗一下吧!”玉流霞看着凤陌曦的样子便笑起来。皇上还真是一副直接起来的模样,身上的衣衫倒是穿好了,可是头都没有梳呢!头顶还有些乱。
看着还有几分倦的样子,精神不太好的感觉。
“要是,朕现在怕是很狼狈吧!”凤陌曦笑起来。她还一下子着急忘了,真的应该去梳洗一下了。
“臣伺帮皇上梳头吧!”玉流霞拉着凤陌曦,往他昨夜住的屋子而去。拿了梳子便帮着她梳头,等束好了发,宫人便端着水进来伺候了。“莲落哥哥的情况还好,皇上不用太担忧。”
皇上的担心他如何不知道,其实他也是很担心的。生孩子的事情就是这样,好像自己生的时候不觉得害怕,看着别人生,反而会觉得害怕呢!
可能是自己当时疼起来,都无暇去想别的了。
“嗯。”凤陌曦笑笑。
洗漱了一番,才重新回了正殿。落子鸳已经诊完脉了,见到他们便说了脉象还好。
“是否还要再请两位太医来?到底太医诊过的脉要多一些。”落子鸳提议着。请了太医过来,也算是以备不时之需吧!毕竟,生孩子虽然不同于生病,却也是很危险的。没有谁敢说一点危险都没有,所以早做些准备要好。
稳夫只管接生,虽说很懂男子生产的事情,却不懂医术。怕是太医来守着的话,大家也都能安心一些。
“太医院总有人值守,让人去请了过来吧!”凤陌曦想了想,便还是让宫人去请太医。太医在,她也能更安心一些。虽然说不是什么情况太医都能处理,可是,太医们总也不会一点用处都没有。
若是有点变故,还是需要太医们的。虽然不希望有变故,可是心里哪里就能不胡思乱想啊!
宫人们倒是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事情,没多会儿便送了些吃食来,还有人翻出了千年的老参切了些参片。要是生产中力竭,实在是使不上力气了,也可以含上一片。
凤陌曦便一直在外间坐着,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刻都安宁。她想起上次流霞生无忧时候的情景,虽然一直都很顺利,并没有什么危险。可是一直在屋外听着里面的声响,她还是觉得心都要从心口蹦出来了。
到底不管是哪个世界,生孩子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没有什么为危险,却也是疼的人受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