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里间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凤陌曦真的是坐不住了。莲落一定很疼吧?这样的疼痛,她宁可是在自己身上的。
为什么生孩子一定要这样疼痛啊?正因为孩子是爹爹身上掉下里的血肉吗?
“皇上别太担心了,不会有事的。”玉流霞拉着凤陌曦坐了下来。“每个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疼的。”
他生无忧的时候,实在疼起来的时候,真的觉得都要喘不过起来了。好像成了汪洋上的一叶扁舟,全身都疼的没有感觉了,只能一直用力,连根稻草都抓不住的感觉。
那个时候才真的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生孩子是那样不容易的事情。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别人生孩子,府里的人生孩子,他怎么可能去观看。
而且他一个未出阁的男子,哪里能去看人家生孩子的。最多就是等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他可以去看一看。
只有自己也有了孩子,才知道爹爹的不容易。
养儿方知父母恩。
不过疼过了之后,也就真的过去了,剩下的只有开心。因为有了孩子了呢!孩子生出来了,就和在肚子里的时候不同了。能够看得到,摸得到,能够听到孩子的笑声和哭声。
其实看着孩子,就真的觉得一颗心都填满了,怎么都觉得美好的很。
“你生无忧的时候也辛苦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着,天空也渐渐的露了鱼肚白,看着就要天亮了。其实常宁宫上下都灯火通明的,倒是天不天亮的也没什么分别了。
里间还不时的有痛苦的声音传来,凤陌曦真的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虽然她是在这里陪着莲落,却都不能见到莲落呢!
她想着便往里面走,很快便被宫人拦住了。
“产房污秽,皇上还是别进去的好。”女子不入产房,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但凡女子,大多也怕污秽,哪里肯进产房啊!
很多女子甚至都不会在屋外陪着,大多是等孩子生下来了才会来看孩子的。尤其是皇上这样尊贵的身份,皇上注定了三宫六院的,宫中的伺君会很多,孩子也会很多。
要是哪个伺君生孩子皇上都要陪着,那还真是累的很。倒是真没想到皇上真是一直在这里陪着。
“让朕进去,你们想抗旨吗?”凤陌曦说着便往里面闯。一直听着了莲落惨痛的声音,她哪里能放心啊!她真的觉得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实在是在外面呆不住了。
宫人倒是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让开。要是不让,那就是抗旨之罪,这罪名也太大了。只是,不管皇上要去做什么,做奴才的,还真的是不能拦阻,也拦阻不住的。
“让开。”
宫人只得让开了,凤陌曦也就走了进去。她猛然走进来,倒是让屋中的人都吓到了。稳夫也呆愣了一下。
“好了,你们不用管朕,就当朕不存在就是了。”凤陌曦站在离床不远处看着。莲落已经一身是汗,看上去就湿淋淋的。
眼中似乎都没有焦距了,只是愣愣的,一副力竭的样子。也只有稳夫让用力的时候,他才跟着用力。
“怎么样了?”凤陌曦直直的盯着稳夫。都喜欢长时间了,怎么孩子还没有出来啊!
她都觉得等的快要天荒地老的感觉了,真的是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只觉得一分一秒都十分的难熬。
稳夫的脸色也不太好,“这……”
“莲落这……怕是有些难的。”李氏已经红了眼圈。莲落还了双生子,不少人怕是都会觉得是福气。只是,如今却这样难生下来,这可怎么办?
孩子一个一个生就好了,也没想过要一次求来两个孩子。这样的福气,一般人是没有福气享的。
“现在要怎么办?让太医进来吗?”凤陌曦看着稳夫。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找太医是不是会有用处。
“不如还是传了太医来看看吧!”稳夫叹息着。宫中的太医到底是有些本事的,也许真能有什么用处呢!
“皇上……是否能让我试试?”落子鸳走了进来。“我家中有一套祖传的针法,乃是祖父所传,这针法是只传给男子的。所以祖父也就传给了我,只是,我少有用过,不知道……”说着便有些迟疑。
他很少给人看病,所以,是不是真的管用,他也很难说。也就是看着这里没办法,所以他才会开口。却也很怕没用,要是没有用处的话,怕是有人要以为他是故意谋害莲落哥哥的。
“那就试一试吧!朕相信你。”凤陌曦拍拍他的肩膀。这个时候也没别的法子了,稳夫既然也没有什么法子,也只能让子鸳试试。太医是过来了,可是哪个太医又是专门研究男子生孩子的?
这到底是忌讳的事情,哪家的男子生产也不会请了女大夫去的。诊脉还可以,要真是帮着接生,人家哪里会愿意,怕是大夫也要觉得尴尬的。
“好,臣伺会尽力的。”落子鸳说着便让人去拿他的药箱。他这些日子都住在常宁宫,药箱也放在了常宁宫的,宫人很快也就取来了。
他便拿出了银针来准备施针,稳夫则先让到了一边。
李氏看着那长长的银针,倒是有些惊惧。那样长的针,谁看着会不觉得惊惧啊!“这……真的能行吗?”
“爹爹还是先在一边歇息一下吧!总还是让子鸳试一试吧!”凤陌曦扶了李氏坐下。便认真的看着子鸳施针,心里也着急的很。要是施针没用的话,她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在这里,她也不敢提议什么剖腹产,这是什么环境?手术室又是什么环境?根本不是一回事。伤口感染的可能太大了,她不敢冒险。而且,在这里也没有人会这样的技术,一不小心事情只会更糟糕。
关乎自己的亲人,即便是手术的人技艺高超,经验丰富,她也还是会有些担忧的,更别说普通的人了。
一针一针的下着,一边守着的人也都是提着心的,一刻也不敢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