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就被折磨得遍体鳞伤,这该是怎么样狠心的父母,没有人性……”圣虚握紧双拳,恼火地瞪大眼睛,一想起必净那时的摸样心疼起来。
“这么说你并没有见过他父母?”火银凤不解,不是说他有一个沦落风尘的母亲吗?
“根本没有什么青楼女子,我是为了打消他寻母的念头才编造的谎话,我以为说一个身份不堪的女人,他就会放弃这个念头,没想……这个小傻瓜重情重义对身世深信不疑,一找就找了十几年……”圣虚后悔地说道,心里满满的自责。
“那你可以告诉他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为什么还让他继续找寻?”轻狂纳闷。
“我也想啊,可是……那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念想,如果连这个都破灭了,是不是太残忍了点?他根本不知道他父母是谁,但是至少现在这样他会充满希望,对生活,对自己,对未来……如果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他该怎么办,他也会恨我的,也会恨这个世界……这一切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为了哄当年吵着要娘亲的净儿,就编造了这么一个谎言,结果小小的年纪却记下了,自此开始了寻母之路,圣虚越想越绝对对不住他。
“这些年道长也算是用心良苦了。”轻狂心中油然而生敬意,看来必净的父母根本没有打算让孩子活下去,襁褓之中就折磨得生不如死,就算是找到了又如何,当年尚且如此狠心,何况这么些年过去了,亲情淡薄。
“那道长希望我怎么做?”半夜三更来拜访总不可能只为了说这些往事吧,虽然也为必净的身世感到心酸,但还是没有沉陷太久。
“你还是这么冷静,跟你讲话一点不费劲,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照顾他,让他跟在你身边,寻母也好,其他也罢,拜托你了。”果然没有看错人,他很不简单。
“跟着我?道长为什么认为我会答应呢?”火银凤故作为难,双眼漫无目的地扫过圣虚。
“你一定会答应的。”坚定的语气,让人更加费解。
“哦?这么肯定?”假装不屑地讥笑。
必净又养眼又善良,跟在自己身边是挺不错的,随时随地可以一饱眼福,而且一想到他健硕的身材某人早就心花怒放,但还是故意装作极度不在乎,好像是圣虚影塞给她的一样。勾着轻狂的肩头,缓缓地抿着茶。
圣虚接下来的话却把火银凤吓了一跳“看了这么些晚上的免费美男出浴,你想不负责任吗?”
“噗……”
“你胡说什么?你……”难得的窘态,连轻狂也面露尴尬之色,道长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收房也好,暖床也罢,收下他总归不是坏事吧。”圣虚更加直接了。
“道……道长,开什么玩笑?呵呵……真是一点也不好笑。”被一口茶水呛得满脸通红,又被圣虚的话惊得不知所措。
圣虚瞪了她一眼,好像在说“装吧你,演技这么差,我早看穿你丫了”。
“我……道长,你也太开放了吧,两个男人怎么可能……还……还收房……”底气明显不足,话音越说越弱。
“别装了,你病了那会儿,是男是女我早就一清二楚了。”圣虚言简意赅地挑明了,拽拽的样子气死火银凤了。
轻狂和火银凤面面相觑,原来如此……大意,大意失荆州呐!
“看你们的言谈举止也不是普通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反正你对他早已是虎视眈眈,既然羊入虎口,我料想你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与其偷偷摸摸地,还不如光明正大,人我就交给你处理了,你想怎么就怎样,做大做小那是你家的事情,也是他的命,我只希望看到他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有时间能回来看看我这个老道儿。”圣虚言归正传,干脆一屁股提起,仰起头大口饮茶,重重一摔杯子,大步流星出门去。
“万一……他不愿意跟着我呢?”弱弱地在背后嘀咕。
“那傻小子刚才在你房外来来回回十几趟,想说又不敢说的,我只不过代为通传,他一万个愿意!”圣虚的声音还在耳边,人已经不见踪影。
只余下,火银凤和轻狂一脸迷茫,雌雄银煞偷窥居然被人发现了,道长究竟是何人,居然如此深藏不露,两人不禁毛骨悚然,完蛋了,一世银名……
败了!
果然,翌日,风雨骤变。
在圣虚老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割舍下,必净跟在火银凤和轻狂身后,走三步退两步地离别了生养他十七年的太虚观,这一次,他是真的要离开了。
从今往后,将有另一番人生在等待着他……
看着圣虚老泪纵横的摸样,火银凤也受到了些许感染,但是一想起昨晚的对话,半真半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再他娘的演戏了,老头深藏不露可是个狠角色,还是小心为上。
那一头,柳如风被老夫人胁迫着,带着府里上上下下,身后是八人大轿,一路上浩浩荡荡去尘缘庵接人。
结果……人没接到,倒是被尘缘庵一众尼姑吓得顿时失了方寸,众人逃也似地离开了。
回去自然少不了一顿臭骂,外加五个时辰身心荼毒。
“臭小子,别以为当了个什么破将军就不把老娘放眼里了,我能生下你,就能捏死你!今儿你要是不把你媳妇儿给我找回来,我就……我就绝食给你看,让天下知道有一个如此不孝的混蛋将军!”柳老夫人,那可是当年战场一枝花,人称“战地野玫瑰”,一把红缨枪,那舞的是风生水起,天地混沌,这么一个小辣椒遇上了英俊潇洒同样豪气冲天的柳耀明,也就是柳如风他老子,于是一来二去,王八对绿豆对上了眼,就这么欢欢喜喜地结成了一对冤家,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生活幸福,人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