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内,院子里来了三个人,带头一人我认出是宫女铃听,其后二人,袍帽遮盖下,以上往下实难辨认,当以其衣服华丽,定是宫中高位份之人。
三人从我们面前而过,遂往后院前去。待她们走远,小坞子再带我跃下,这次,他立刻放开了我。
“我们快尾随。”我道,赶紧追去。小坞子连忙抢在前头,挡掉我以身犯险的念头。三人步伐缓慢,一会便追到。
来至一间华丽的房间,铃听推门,两人入内。铃听站门口守侯,终是无法靠近。过一刻左右,只闻房内传出怒吼的叫嚣声。“你这个刁妇,哀家定要向皇上告发你的罪行。”
这个声音耳熟万分,乃是滟太妃的。谁人胆敢如此与滟太妃叫嚣。来不及思及,房门咯吱而开,小坞子赶忙护住我,掩在夜色之中。铃听又为那二人掌灯往前院去,之间,那二人与铃听絮叨了些话,却是远些,听不清。
一鼓作气,定要查出些什么。我大着胆子,往那间房而去。从缝隙中,竟看到屏风的空隙中滟太妃双脚被捆绑了起来,脚踝上尽是被勒过的痕迹。
房中不断传出细碎的言语,皆是辱骂的。却十分不清不楚,想必太妃是累了。思来想去,心里一阵后怕,那两人只怕大有来头。
我忙唤得小坞子,见我神色慌张,小坞子赶紧将我带离。出了西太殿,心里依是难受的厉害,手隐隐颤抖。小坞子赶紧扶我在近凉亭坐下,跪下身担忧道:“主子,保重身子。”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欲扯开嘴角却无法用力,平静道:“主子累了,歇息会,我们就回。”声音皆是颤抖,手终是平静不下。
滟太妃的地位已是宫中举拇指尽可数一、二,何人胆敢绑结太妃,何人,还能有何人。心里越想越慌,不禁执住小坞子的扶助。
“我们回宫。”
小坞子面色严峻,只怕被我吓着,小心翼翼带我回宫。一路上,道路变得分外坎坷,心里更是不宁。
刘嬷嬷见我这副样子,急坏了面容。连进门前,我嘱咐道:“小坞子,继续守着,若是得了果,本宫重谢你。”事实总归得查,切不论结局是何。
小坞子连忙跪下身,言些不敢之类。心不在此,听不清。刘嬷嬷匆忙关上门,扶我入房。
“主子,您吓坏老奴,您吓坏老奴。您暖些了吗?”刘嬷嬷以为天寒缘故,将门窗关紧,加了碳,搅起火势。鼎内,篝火起,心却凉。
“嬷嬷,这皇宫冷啊。”我徒然倒在嬷嬷的怀里,声嘶力竭的哭了出来。这皇宫竟让我煞觉自各涉世未深,身陷寒。
刘嬷嬷见此慌了手脚,见我自顾哭泣,嬷嬷像个母亲般将我揽在怀里,安抚的拍着后背。
“主子,奴才知道您苦,奴才看得出,您的心一直都是善的。可惜,这宫中容不得善。您珍重才是。”听嬷嬷一言,泪更倾泻无度。
我心善?还是这天,这地,这城堡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