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望见是我,转过头不看我。他只着睡袍,松松散散的穿在身上,健硕的身材隐隐闪现。
走进门,关上门,外间的窃窃私语被阻隔,而里间微小的哭泣声是那么的清晰。柯靖的眉头已经紧邹,这个声音若是不收住,只怕他又会发怒。
“皇上,臣妾有罪。”走到他的面前,跪在他的面前,四目浑然相对。
“皇后,你何罪之有?是这个贱婢的过错,她竟然……。”柯靖止了口,瞥开眼不看我。想必事情并非特别严重,我就这样跪在他的面前。
“皇上,您是我们的天,天若是生气,我们必将惶恐不知所措,而现在天圣怒了,我们该如何解您怒气呢?”双手拿起他的,抵着他的膝盖包容着他的手。温暖之感立刻将我包容,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外长久,手是冰的。
赶紧想撤离,却被他反握住。
“皇后,朕没有生气,朕只是……。”柯靖的话欲言又止,我则匆匆低下头,不知为何觉得今晚,他的眸子不似从前。
是他变了,还是我看错了。
“皇上,各位姐姐妹妹想必都已经累了,不然让她们先回宫休息吧,田才人想必也累了。”当我提到田冉箐的时候,柯靖的神情明显不悦。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田冉箐来此已久,说没有发生什么,那便是不可能。可,结果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罢了,她们都来了?”
轻点头,虽然没有一一瞥过,但起码十有八九都在了。
“李志,送各位娘娘,主子回宫,好好休息。”柯靖将我扶起,站起身朝着门口喊道,随后走到床边,伏身过去。
吓!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呢?他将身体停在了田冉箐的上空,吓的田冉箐立刻停了哭泣。
“朕不想再看到你。”字一个一个不似吐,而是扔,很快的。就像那晚他将我扔在床上般,毫无感情。
随后,柯靖出了门,我楞楞的不知怎么办,怎么回事。片刻,李志便招来了太监将田冉箐整理了出门,真的是整理,地上衣物除了柯靖的全部清除,仿佛要扔掉般。连带田冉箐,一切甚至床铺,被子都消失无踪了。
待田冉箐消失之后,李志又回来了,他弯身行礼。
“皇后娘娘,皇上请您去正殿。”
啊!我不愿意介入他与他的女人的事情,可这可以推脱吗?
“请公公回禀皇上一声,本宫匆忙赶来,累了身子,先行告退了。”匆忙,脚步匆忙,心跳匆忙,匆匆想逃出去,却在门前撞上了黑色的身影。
刹那抬起头,是他。
“皇上。”刚开了个口,想解释,却被他一把打横抱起。
他的眉头依旧深锁,他已经衣裳端正、发丝有序。抱着我的手很坚强,不像小时候没有力气,会颤抖。
这次,轻轻地,我被轻轻的放了下来。大殿之中,惟独我二人,他站在我面前,我站在他的面前。
“皇后,身子不好?”
“恩,有些疲惫。”头低着,不敢看他,怕他责怪。
“那皇后要好好养身子才好,朕想大将军很希望我们早早繁衍子嗣。”
脸顿时就烫了,他依旧站在我面前,我依旧站在他的面前。
“恩。”点了点头,双手不自觉的互相揉捏了起来。
“啊?”抬起头,他拿起了我的手,表情好温柔,甚至我感觉到了心疼。
他轻轻的吹着我的手,我的白皙,他的微棕。
“都红了呢?皇后如此不爱惜,难怪身子这么弱。”他的话像是在责怪,可我却满心雀跃了起来。
“皇上,臣妾……。”话未完,他将我抱在了怀里,深深的。发丝贴着发丝,脸庞贴着脸庞,心脏贴着心脏。
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脚被迫掂起,牡丹,淡淡的牡丹气息。
以为时间全部都暂停了,他不是皇帝,不是姓柯,不是父亲至死都保护的人,而我只是潭箩儿,任性的潭箩儿,被人保护的潭箩儿。
“箩儿,朕打了田才人,她不是你。”柯靖的话仿佛雷鸣轰到了我心里。
世界整个开始旋转了,天昏地暗了下来。
柯靖缓缓放开我,他笑了,我只看到弯曲的嘴角,纯洁的眼睛,这就是小时候的他啊。在我跟他说:“柯靖,父亲说你会陪伴我一辈子。”的时候,他楞神之后便笑了,简单的笑了。
“怎么哭了,朕错了吗?”他的手指依旧粗糙,在我的脸颊蹭来蹭去,而我只能傻傻的看着。
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将吻印上了他的唇。微笑的唇,就像当初一摸一样。他楞了,但很快回吻了我。
轻轻的,不像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