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她拉出去,明日午时处斩。”
“太后,这个惩罚未免太过严厉。”
“皇后,天朝好不容易有了龙脉,你要姑息养奸吗?”这句话柯靖昨晚也问过我。
“臣妾不敢。”瞥见馨妃的冷眼冷眸,内心顿时难受的很。
“不,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事情不是这样子的,我没有杀害月妃,我没有。”翠妃被宦官拉了出去,她的吼叫声不断传进我的耳中。
“我要见皇上,皇后娘娘救我,我有了龙子,皇后娘娘。”
“太后!”震惊的不敢相信,翠妃有了孩子。
“皇后,此等逆贼的话你也相信。哄骗之语,你怎能相信。”太后双目瞪圆直逼的我低下头去。
“皇后,我真的有了龙子,月妃不是我杀害的,皇后。”她的呼救声依稀在耳际,而我此时已经坐在训德宫翠微院内。
“娘娘,五爷让人送东西来了。”采桑抱着一卷画卷而进,随即摊开在竹架上。
“娘娘,您来看看。”采桑唤我,面上有些许高兴。而我却依旧不动,呆呆的坐着。
“娘娘,这幅画中独自盘坐的女子真像您,只是为何她的容颜模糊一片呢?”采桑问道,邃迎起我的好奇。
站起身走到竹架前望着那幅墨水画,天空是灰尘的,大地是苍白的,她是无色的。一个人儿坐在石头之上,遥望远方,那一片彩色领土。她面前的苍白与灰尘犹如牢笼般捆住了她,失意在她凌乱的发丝上显现的完美无缺。
“一定不是出自五叔自己的手笔。”
“小姐,下面有字。”采桑眼尖执起左下角那一头。
“砚。”这个字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只是我却笃定不是他。
画卷最顶端:“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芳草,望断归来路。”画中血照,诗中情愫,是为谁?
我?月妃?翠妃?还是这深宫里的每个盼君等君的女子?
“娘娘,好词。”采桑赞道。
“词是好词,只是悲观了些。你将此画交还给五叔,只道本宫不喜。”不管是谁的佳作,我都不需要。
“是。”采桑收罗起它。
“慢着。”愤然提笔,在画的灰尘的天空深处,力道重下。
“深闺漫漫,人心惆怅,只甘愿。千丝与万缕,只为君颜淡。”放下笔,随即笑吟。
“采桑,将此画卷交还。”
“娘娘,好笔法。”采桑随赞。
“下去吧。”不该让任何人牵挂,自身已是宫闱人,何怕宫闱深。
午时刚至,柯刭落座训德宫,而我却躲避开了。
“娘娘,您为什么不去见见皇上呢?”雀鹤亭中宜情小酌,独自遥看那飞去北方的群鸟展翅。
“采桑,五叔除了让人交拖给你画卷还说了其他吗?”
采桑顿时冷了眸子,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来递于我。
“五爷嘱咐道:若娘娘没有问起,就无须给娘娘看了。”
拆开信纸,里面只有四字:未雨绸缪。
“娘娘。”采桑一脸愁容,想必猜到了什么。
“五叔只是让本宫多注意身体罢了。”宽慰着,自己却瞥开了眼。未雨绸缪,该如何绸缪才算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