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末,阳光带着最后一丝暖意照耀在我的身上。近来承宠为多的便是凝妃,而我因手伤之故退时而退却柯靖的缠绵,而田冉箐因月妃的死,翠妃的“死”,彻底坐上了冷翠宫的主子。可我知道,她有多么的不甘。
“采桑,近来皇上可有召寝过田嫔?”太湖之水与气候相反,趋于温暖。命人铺一席绸缎坐起身,轻轻将手伸进这已无人问津的湖水里。
“没有。”采桑站于身旁,面色红润。
“近来,皇上出入训殿宫频繁只怕众人嫉妒的厉害。”口中诉道,抬起手来。采桑立刻递丝娟于我,轻轻擦拭着,心里思量着办法。
采桑则有不同的想法,“娘娘如今后宫平静安宁,这不正是您所期盼的吗?”
期盼?一切都是因期盼而起。
“采桑,如今后宫面如死灰,这便不是本宫的期盼呀。”子嗣繁衍,后宫欢笑和睦,才是我的期盼。
“娘娘,您的意思是?”采桑恍然像猜到了什么,面色顿时阴沉。
我笑道:“慌乱些什么,你只管伺候好本宫自可,本宫的事还论不到你操心。”朝廷之事还未理清,若是再给柯靖出些乱子,只怕他心烦。
“是,是。”急于出口的应声,让我有些好奇,却因她瞥开的眸子不再追问下去。
刚站起身,打算唤来远处站立的太监收拾起这里回宫,却不料远处渐行渐近的人儿抢于先。
“正好,快来帮忙。本大人可是抬不动,皇上要的美人。”他狂妄的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太监们回头瞧着我的眼色。
他又道:“若是坏了,损了,你们可担当。”这次猖狂的怒音直逼我而来。
一个小太监惊吓之下接下了他口中被他称为美人的袋子。袋子长一寸,巴掌粗细,看似装了什么画卷样。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他至我面前,跪下身,行如此大礼,难得呀。
“莫大人免礼,如此大的礼数,本宫只怕消受不起。”口中嗔道,随即欲转身离开。
“皇后娘娘留步。”莫清砚快速两步,挡在面前。
“何事?”有些押气,他为何次次斗胆。
莫清砚招手那个小太监,接过袋子将它递到我面前。“袋中乃是皇上希翼的美人,臣惶恐怕将它弄失,只好斗胆请皇后娘娘代劳将它转交给皇上。”
“莫大人卖的哪个关子?”
不知他的深意,凝视良久,却只见他嘴角微勾。“娘娘以为呢?”
“本宫以为,若是你蛊惑皇上沉迷酒池肉林,你必将死有余辜。”
“娘娘何以认为?”他反倒不怕。
“心知肚明。”抚袖打算离开,他识相的让开路来,却在我擦身而过之时,随道:“七年寒梅没(mo)立冬,今朝怀才知遇时。娘娘的心意难道不是如此吗?”
转回头,却见他真诚的苦着脸,金榜提名时,朝房掩埋客。
“采桑,收下。”回过头。他似乎改变了许多。
步子还未迈出,却闻身后满是嬉戏。“娘娘,皇上与五王爷打猎去了,今夜只怕不会回宫,请娘娘多加保管,切勿磨损任何才是。”
“你——”后悔已不及,竟被他戏弄了去。“莫大人,如此辛劳,亲自护送美人回宫,只怕众位妃嫔主人定会犒赏你。”
“来人。”
“在。”
“小坞子带莫大人去内务府一趟,让张管事依宫规打赏。”
“莫大人,请。”
莫清砚自恃甚高,把他当一般奴才来打赏,任他如何气极在心都无法反驳一二。默默离开的脚步声有些响,他这是在气吗?有来有往,不正是他的原则。
回到训德宫,将袋子放到桌子上,以触觉判别,里头定是画轴。只是,会是怎样的一个美人。
该杀的莫清砚折磨于我就在这想知不能知的情愫里,匆匆将它收拢起来,不再去想,不再去探究。
柯靖,确实需要一个美人陪伴了。不,应该是更多的美人。凝妃那边毫无消息,田冉箐则被冷宠,在这样下去,只怕我不急,太后那边已是跳脚直逼训德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