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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昔时

林汐若一大早就被即墨的连环电话轰头皮发麻,方即其偏偏还掺和一脚,“林汐若,今天我放假我们一起出去玩吧。”突然想起展翊那天的话不禁好笑:“怎么都喜欢今天啊,本小姐今天有事,恕不远陪。”“得了,小懒猫,还窝在床上吧。”

“知我者,方即其是也,不过今天还真不是玩笑,你自己找人吧,我快被即墨轰死了。”

“你知道你厉害了吧,老实交代,今天要去干嘛?”林汐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同学会呗,还不是被芏芏给逼的,哎”

方即其沉默了一会,才道:“要不等会我给你做坚强的后盾。”

“算了,要是我还想明天过个安静的星期天,这些想法甭提了,都是瞎想,其实是被迫害的紧啊。”

“汐若,我的好汐若。”一听见方即其这样叫,我就知道没有好事,果不然,“汐若,可以带家属吧?”

“方即其,你怎么还改不了你那德行啊?”我好笑的大声嚷嚷。

“真是小气,我还不是为了你嘛。”方即其略带委屈的声音传来,让我不禁一颤。这个,他还真是百试不爽啊。

“你这哪是帮我啊,分明就是害我,给你一条明路,找芏芏去,她可是无敌的,找她准没错,就这样吧。”不等方即其在说什么,我坚决的挂断了电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往的同学如今都变得大不相同,那份学校里纯纯的友情带上了现实的色彩,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以前的我们有远大的理想,我记得那个时候的大家都是洋洋洒洒一大篇,可是现在朝着自己理想迈进的又有多少,很多人都输在了现实面前,金钱、权利,这些东西的诱惑比遥不可及的梦想来的近的多,也现实的多。

我还记得方即其说过的一句话,虽然粗鄙,但是相当正确:“人真他犯贱。”

我没想到大家是这么厉害,竟然把校园风流人物的袁学长也给请来了,这次参加的人也不少几乎所有人都来了,除了几个出国的,虽然人未到,但是还是带来了他们的祝福。我的人缘并不是很好,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看着他们疯狂的喝酒,大声的聊天,还是别有一番滋味。即墨却是个大忙人,一直以来她都是很出色的,特别是大学里,大家都挺喜欢她的,不知是谁说到了以前的趣事,而我也被他们毫不留情的踢了出来。

“我记得以前林汐若可是很喜欢袁学长的哦,大家说是不是啊?”班上的八卦天王已经开始了广播,而两位主角却是对砍一眼,又不自觉的各忙各的。

“就是啊,我觉得两位应该一起唱首歌回忆一下我们的青春年少,在畅想一下我们的未来美好生活,你们说是不是啊。”

“就是啊,一起,一起,”我被大家的呼喊弄的头皮发麻,不期然就这样成为了众矢之的了,真是有苦难言啊,林汐若看见袁宏已经面红耳赤了,大义凛然的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各位亲爱的同学,唱歌还是免了吧,我可是天生的五音不全,就不荼毒你们幼小的心灵了,还是有请我们的袁学长为我们说几句话,大家鼓掌欢迎。”

袁宏清清嗓子:“今天很高兴能够和大家重聚,愿我们大家能够梦想成真。”

“袁学长,这几句话的确精彩,可是我们粗人一群还是喜欢粗俗的话,这几句话可是打发不了我们的,大家是不是啊?”林汐若摇头晃脑的站在袁宏面前,就是想逗逗他。在大家的一致赞同下,袁宏不得不重新发言:“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养育我的父母们,感谢我一路走过来的所有人们,我们都进入了社会这个大家庭,大家都知道人在现实面前都表现的特虚伪,刚才我也虚伪了一把,记得大学时教授每次都在讲台上洋洋洒洒要我们去追寻现实的梦,可是真正到了现在,我们什么梦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一具躯体,整天都充斥在金钱、欲望、权利、虚伪里面的我们到底还剩下多少的天真,都看过奋斗吧,看的我忒感触,如果我们也拍一部电视就是一部辛酸史啊,肯定比奋斗红啊,现在大家说我们还要不要奋斗啊。”

“当让要啊。”大家一口同声大喊出来,林汐若愣愣的望着袁宏,袁宏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现在的他更加的成熟,更加的明白社会,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现在袁学长发表了成熟男士的感言,那我们的女士们是不是也该表现一下啊,不过这里才女级别的人物好像也就林汐若莫属了。”“林汐若,林汐若,林汐若”

我用手示意大家安静,“既然大家这么看的起小女子,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记得共产党从对抗帝国主义,到后来的国共内战,共产党经历了一次次的奋斗,下面在下就引用毛爷爷的诗句,希望大家多多洒泪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

千里来寻故地,旧貌变新颜。

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

过了黄洋界,险处不须看。

风雷动,旌旗奋,是人寰。

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说的好啊,不愧是才女啊,哈哈哈哈。”

“得了,别损我了,今天我高兴不跟你们计较。”

只有到最后我才跟袁宏说了几句话,怕大家又拿我们做话题,只能匆匆讲了几句“林汐若,最近过的好吗?开了这么多次的同学会腻就来了这么一次,还真是不给面子啊。”袁宏感慨的说着。

“哪有啊,只是公司里面比较忙,所以一直都没有机会,不过袁学长你每次都来吗?”

“是啊,每次都来,为了等一个人,可是每次都让我失望。”

“是吗?怪不得袁学长现在说话也越来越幽默了,是拜那位小姐所赐吧,呵呵。”

“是啊,可是她不知道啊。”

“告诉她不就可以了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弄的很复杂,到时候连你自己也会被卷进去的,这是小妹给你的建议,不听可是会后悔的哦。”林汐若笑着说道,起身往即墨的位子走去,那位大小姐又喝醉了。

才拽起即墨芏芏又被她使力掉了下去,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托袁宏的福才把芏芏带到了门口,“袁学长,你不用送我们了,我们可以自己回去的。”袁宏刚想说什么就被一声男生打断:“汐若,我送你回家吧。”

转头就看见方即其站在不远的地方,方即其往右边一看,顺着他的眼光我看见了站在另一边的展翊,两人都看着,不,应该说是三个人都看着我,除了那个醉的稀里糊涂的寂寞芏芏。看着他们我有点不知所措,即墨的重量已经让我无法承受了,可是眼前的景象要我不敢开口,我无助的望着方即其,方即其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汐若,我送芏芏回去吧。”说完,不等我回答就把芏芏抱到了他的怀里,我还想说什么就看见方即其离开的背影,这个背影让我一下子觉得很酸,很酸,我一直都知道方即其是一个藏着很深秘密的人,可是每次都是在我难过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而我却没有帮助过他一次,每次看见的都是他的面具。我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就被一双手往旁边拉去:“展翊,你干什么啊?”“林汐若,你这个笨蛋,我送你回家吧。”我还没有回答就被展翊拽上了车。最后我只看见了袁宏慢慢垂下的一只手。

“展翊,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有些生气的开口。“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真是懒得理你,你最近似乎很空啊,都不用去约会吗?”“怎么开始关心我了,要不要我把我的行程给你报告一下啊。”说出口我就发觉不对,可是听到展翊的回答就感到一口气堵得慌。“你知不知道方即其也在争取海洋计划啊。”

“海洋计划?方即其没有跟我讲过,难道他要谈判的对象就是你?”

“看来还是不笨嘛,这么多年来,除了反映还是慢一点,其他还是不错的。”

“展翊,你够了吧,我今天可不是要你损的。”林汐若白了他一眼,嘟起嘴不再说话。

展翊看着嘟嘴的她,不觉得笑出了声,每次跟她在一起就觉得很舒服,这种感觉已经好久都不曾感受到了,而且他也感觉到林汐若对他的紧张感也在一点点的消除,这也是他这么做的目的。

“你有没有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林汐若被展翊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人是会变的,不一样了才不奇怪,相反没有任何改变那就奇怪了,我宁愿我已经年过半百了。”“哦,那你以前的豪言壮志呢?”“什么豪言壮志啊,哪些都是虚的,人最不想承认的就是自己的失败,可又有谁能够逃得出这样的命运呢,在现实面前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好比鱼离了水,在也找不到它生存的含义了。”“你真的是不一样了,以前的你文静,但从来就没有那么感伤,现在的你让人不敢触碰,害怕你就这样就不见了,真的害怕。”林汐若忽然莞尔一笑:“得了吧,我还是不是做这些悲怀伤秋事的料啊,酸溜溜的,有没有觉得浑身发冷,然后想捡鸡皮疙瘩的冲动啊。”展翊含笑看着她,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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