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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沉沦

我发现我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或者该说我很是无情,过一个阶段忘记一些人,一些事,不知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所以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直到那个时候他指着我狠狠的骂道,我才知道我真的很无情,无情到我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那是快要大学毕业的时候,所谓的爸爸来学校找我,我知道他是公司的营销经理,因为我看见了那张名片,虽然妈妈没有告诉我,但是我还是知道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出现了,我是个狠心的人,但是很多年后方即其肯定的告诉我:“你他妈就是十足一个好人。”方即其不太会骂人的,而那次恰恰也是我把他给逼的吧。

妈妈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我平时极力的表现,希望能够多少弥补母亲一个人的空白,我知道每当夜深人静时她的心里在淌血,那道伤口不是治不好,每次刚结痂就又会被生生撕裂,就这样,伤口开始腐蚀,慢慢的留在了心里,变成了一道永远都不会好的伤口,永远都滴着血,而我却只能保持我不知情,因为我的眼神就是一把刀,一把精钢之刀。

这样的回忆太过沉重,每当夜幕降临时我总是会想起无数个夜晚,母亲肚子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场景,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我,是不是母亲早就疯了,芏芏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我才惊觉我又陷在了漫天的回忆中。晚自习我本来并不打算上的,只是被即墨芏芏拉着,也就在教室里看看书,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很认真的学生,但一些功课我还是能够学好,虽然也都算不得精吧。才刚下晚自习我就看见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是的,就算那么多年我还是不会忘记那个身影,因为日都记着,每天都看着,让我想忘也不能忘啊。我让即墨芏芏先走,而我则等人都散去后才慢慢走近他,“徐先生,今天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我冷冷的说道。“小若,你不要这样,我是你的父亲啊。”“哈哈,父亲?您说的还真是天大的笑话,还记得您老离开的时候我说的那句话吗,同样我今天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我还是把那句话送给你。”我冷哼。

“小若,我们大人的事你是无法理解的,现在你大了,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可以体谅我。”听见这一句体谅我突然感到一把火灾我心中焚烧,声音也更加大了:“体谅,你真爱说笑,当初离开的时候怎么没有要我体谅你啊,现在说这些你都不会脸红吗?这些年来你有来看过我一眼吗,你有履行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吗?我可以替你回答没有,没有,从小你就重男轻女,这些我都不怪你,可是你却这么做,当你离开后我就对自己说,从今以后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你知道吗,你知道这一切吗?”脸上感觉潮潮的,一摸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小若,爸爸对不起你,可是爸爸还是去看你的呀,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爸爸还是想你的呀,只是怕你难过,所以才不出现的。”“怕我难过?我还真应该感谢你,我知道你来过,只是在妈妈面前装作不知道而已,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抵消你当初所做的一切了吗?现在我国的很好,我不需要你,妈妈也不需要,请你以后不要在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我转身离开就被父亲唤住:“小若,奶奶病的很重,你去医院看看吧,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你这个孙女啊。”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包括你的家人。”我狠下心来,这是我这么多年来说的最狠心的一句话,可是我觉得很开心,因为我帮妈妈报仇了,帮妈妈出气了,可是还是觉得很难过,好想痛哭一场。

最后我还是妈妈告诉我奶奶去世了,死的时候带着唯一的遗憾就是我,妈妈怪我为什么不去看她,我知道妈妈心肠软,可我不是她,不会那么容易就忘记了以前的屈辱,我要保护妈妈,为了妈妈我可以做一切,当时我就是那么想的,可是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

回忆就像一条绳子一样,当你越挣扎,它就把你束缚的越紧,把你伤的越深,在时间的催化下,伤痕会变淡,变得很淡,可是却永远不会消失不见,永远不会

回到寝室时大家已经都睡了,只有一盏昏暗的台灯还亮着,可是这盏昏暗的灯却无法照亮我心里那个阴暗的角落,或者该说只有那么一块明亮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束缚在了我的不由自主,我的无可奈何里面,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再平静,慢慢变成暴风雨,洗涤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灾难,所有的痛苦

摘自林汐若的日记梦想可以变成希望,也可以变成深不可见的深渊即墨芏芏看见林汐若的眼睛红红的,又肿的厉害,就知道昨天并不平静,“汐若,本来眼睛就有水肿,这下子都可以挂个电灯泡了。”林汐若不说话突然就哭了,哭的肝肠寸断。

“即墨,即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即墨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这么多年你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度过的呢,没事的,没事的。”

“芏芏,我失去的是整一片天,可是为什么一点空间都不给我留,为什么?”林汐若已经几经虚弱,这样的痛苦即墨知道她每年都要经历一次,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一个人背负的太多会让人迷失,而林汐若就是迷失在了恨意里,迟早有一天会后悔,又会因为愧疚而受到伤害。上天很公平的,每个人要背负的都不一样,却也是最真实的。

有时候老天真的很巧妙,所有的一切早已经注定,不管是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还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都以纪念馆注定了,就像展翊那样,为什么不是在更早的时间或者说是更晚的时间遇到呢,这就是命,若干年后细细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真是傻,傻的离谱。

展翊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林汐若眼前,林汐若还是知道原因的,只是现在的展翊,亦或是现在的林汐若都已经不再单纯,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背负的使命,这样的包袱压的林汐若伤痕累累,展翊不会明白这些,林汐若也不会明白展翊所承受的,以往的天真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当下班后展翊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林汐若终于下了一个决定:“展翊,我不知道你最近是怎么了,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在这样了,你的出现造成了我的困扰。”

“汐若,从同学会那天看见你我就在我的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希望你能够履行,那个遗失的承诺。”

“你都说了是遗失的,承诺已经遗失这也代表着承诺不再是承诺,更没有履行的必要。”

“既然你这样说也就代表你还记得,那个承诺,你一直都没有忘。”“展翊,你错了,我早就已经忘记了,而且我已经实现了那个承诺,所以现在一切都归于原点,有些事情注定了是永远不会改变的,飞鸟和鱼永远不会再一起,这一点多年前你就应该明白,鸟离不开他的天空,鱼也离不开他的海洋,最多只能是两条平行线,无论怎样深深相对,却终没有在一起的一天,这就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也是我与你的距离。”展翊一把抓住林汐若的肩膀:“你错了,飞鸟和鱼的确不能再一起,但是他们的相望就是他们的爱,每天望着彼此也是一种幸福,但我们不同,我们可以把这些不可能变为可能,我相信我们可以做到的。”

“好。”林汐若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展翊一下子松开了她的肩膀,一时难以相信:“你说什么?”“我说好,我答应你。因为你很快就会明白今天的一切都是一个错误。”“放心吧,我会让你明白的,这一切不会是错误。”展翊坚定的保证。

就这样,林汐若成为了展翊的女朋友,以后的某天回想起来,这一切恍如隔世。一回到家就听见了方即其的大呼小叫:“林汐若,你是猪头吗,就这样你就答应了。”“是啊,我觉得这样也不错的。”“你跟展翊才认识那么几天根本就不了解他,你怎么能够答应他呢,你是多根经还是少根经啊?”

“方即其,你错了,我跟他认识算起来应该有十年之久了。”“什么?”方即其不相信的摇摇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就算是芏芏也不会相信我今天的决定,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了,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还记得,他演奏的样子,他生气的样子,好像这些都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这几天每当看见他,脑海里总会有这些画面闪过,我知道你肯定会骂我煽情,可是我忘不掉,我可以骗任何人,但是我知道我骗不了你的。”林汐若抬头望着方即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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