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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开学提前

10月4日

‘果然,又是这样吗。

国庆七天假期,连这最后七天的挣扎都不给我,就这样提前开学了。’坐在父亲车上的池子哲眼睛看着窗外,却没有顾及风景的心情。要有的话,也是一片死寂,沉重。

车子前进一厘米,悲伤加剧一公分。

‘为什么我还要回到那种地方。’池子哲看着车前座上的爸爸,心理有很多抱怨,但却只是在心理,无法交流,因为自己和爸爸的话一直不多。

虽然自己对这爸爸安排的这所学校有诸多不满,但是,多说无益。

终于,车子进入小巷,校门也越来越近。池子哲,心底防线彻底的被攻破了。

放弃抵抗,也无法,无力去抵抗。心情堪比繁重的行李,但起码箱子还有底部的滑轮来支撑。

左手插在上衣口袋,右手托着行李箱。头上的卫衣帽子好像刺客信条里的主人公阿泰尔,黑色外套白衣戴兜帽。这就是刺客的神秘与杀气。冰冷的面容,半开的眼,让人分不清池子哲的眼皮是双还是单。

迎面的人中貌似有认识的同学,但是却没有进入池子哲的眼中。因为此刻他觉得,多余的寒暄、微笑,实在太麻烦了。也许这些人在以前或以后会好好相处,但现在处于请勿打扰的“C面模式”。自动屏蔽一切对外干扰,保持内心的自我独白,避免尴尬的微笑和一切对视。此刻的目的只有一个,到达宿舍,放好行李,回到教室,其余的都省掉吧。

“哟,池子哲。”但有时候,也会碰到这种麻烦。

“……”

“干嘛不理我,喂。”

“……”

“不要这样嘛,假期过的怎么样,作业肯定没写完吧。”

“……”

“我跟你说啊,我第一天就飞去海南,所以作业一个字也没写。哎,跟你说,虽然已经10月份了,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但是三亚的沙滩果然还是那么景色宜人。。”他完全不顾池子哲的无视,自顾自的讲下去。

面对这种话桶,一般人在他讲话的时候很难插上嘴。如果是“A面模式”的池子哲的话,肯定会瞪大好奇的眼睛一面认真听,一面发表“哇,真的吗,好厉害”之类的赞叹。不过现在,不合时宜。

“是吗,我知道了。”这几个字就够了。

“喂,我还没说完呢。池子哲!!!”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

“真是目中无人!”感到无趣后,这个人很快又找到另一个愿意倾听之人来炫耀他的海南之旅。

这,就是“C面模式”。池子哲将自己的情绪分为三种,分别以A、B、C来表示。

A:积极状态。

B:消极状态。

C:无极状态。

C面模式并不代表消极,消极是否定一切,而C面是‘无关’。

世界存亡,与我何干。这就是C面模式中池子哲的世界观。

保持这种状态,终于熬过了一下午。

到了太阳落下的时间,而晚自习是发呆的黄金时刻,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人生和未来。池子哲看来也非常享受这种生命的静止。虽然没有秋天下午暖人的阳光洒在脸上,但依旧可以手托着脸看向窗外。

所以,老师也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为了升学率,班主任是不会放任你在他面前悠哉悠哉的。

但是突然,池子哲站起来了,随着老师诧异的眼光。池子哲刚刚作出决定,忍了一下午,终于决定了,他缓缓的抽开桌椅,慢慢地走向讲台。老师的眼神越加疑惑,池子哲轻轻地俯身,低头让嘴靠近老师的耳旁:

“我想上厕所。”语气还略带挣扎,因为这样才能让老师放行。

班主任只是默默的点头。在池子哲出门的时候,讲台上的手机响了。

“喂,是张老师吗?我是池子哲的父亲,我已经到校门口了。”这是中年男人的声音。

“好,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过去。”班主任语气和缓,带着一丝满意。因为现在又有一个新的理由来告池子哲的状了————“上课上厕所”

这也是这所学校变态中的一条。因为在他们眼里,学生除了学习,其他都是多余的障碍。包括吃饭睡觉上厕所。他们把失去基本生活需要的生活,叫作吃苦。让学生无条件服从他们的管理,把让学生做各种不愿做的事,叫作耐劳。

过了一年,池子哲也知道。再侮辱性的骂语,也无法改变什么,所以也会尝试着去理解。如果学校又做出什么让人无法理解的和让人作呕的事情后,池子哲就会想因为是这所学校,所以做出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夜色时分,一个人走路,显得十分宽敞。身后灯影幢幢,整栋教学楼无一暗室,却也无一言片语,这就是安静的晚自习。据说在夜幕降临后,从卫星上看地球,整个亚洲只有中国是灯火通明。航天器上拍下的照片非常漂亮,雄州大地上一片星光,不过,这只是中国学生们在上晚自习而已。

此刻的池子哲正在与身后的光明背道而驰,突然心中一悸。回头望了望教室,有一种隐约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无关。和小伙伴吐槽打闹的画面回放在脑海,突然觉得不舍,其实发现自己与这所学校,还是有欢乐的回忆。

“奇怪,我只是上个厕所而已,发表什么毕业感言啊!”池子哲无趣的吐槽自己奇怪的想法。

而身后,人影飘过。

“请问,高二20班在哪?”柔弱的声音从班主任的背后传来。才刚下楼,班主任被这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一位女生,长发披肩,一袭白裙,真是少有的打扮,像是睡袍。

“请问,高二20班在哪?”那女生以为眼前的人没听见,便又再问一声。

“我是20班的班主任,你找谁?”

“池子哲,高二20班的池子哲。”

“池子哲?”班主任显然十分吃惊,难道是池子哲的家长?不可能啊,刚才电话里明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

“我只是想找他。”

班主任已经在心里把这个女生定义为女朋友了。同时也决定要把这件事一同向池子哲的爸爸告状。所以把20班的位置告诉了这个女生。心想待会可以带着池子哲的爸爸亲眼撞见池子哲幽会女生,要知道学校是禁止男女交往过密的。当班主任为自己的决定而暗自高兴时,他却忘记池子哲此时已经去厕所了。

厕所空无一人,与池子哲所希望的一样。如果要问为什么池子哲喜欢上课上厕所,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人少。课间只有10分钟,去掉上下预备铃还有六分钟,刚好只够来回一趟加小号。而且人超多,反正没有人愿意忍受在拉臭臭的时候,被那么多人注视。上厕所是人体新陈代谢的一个重要环节,是非常神圣且值得尊敬的。在某种特殊环境里,也是值得享受的,比如手里有一部PSP的话。

池子哲径直走向熟悉的倒数第二个坑位,这个坑位并不简单,因其隐蔽的地理位置和最佳窥视视角,而被人冠以“黄金坑位”的称号,在同学之中非常抢手。无论是想偷偷抽烟的,还是玩手机,看漫画,亦或是池子哲这样拉臭臭会害羞的,都会第一选择权选它。下课的时候根本抢不到,但像现在上课的话,还是很少有人的。

池子哲慢慢揭开腰带,蹲下,随着新陈代谢一起思考人生。

白衣少女到了20班门前,推开门,并未说一句“我找池子哲”。而是仔细环顾四周,想在几十个人中凭自己的直觉寻找。那种微微的着急,配上她嫩嫩的脸蛋,使得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情意,这种寻找仿佛是在找多年未见的恋人。

随着少女眼神的逐渐渴望,全班的男生都坐不住了。纷纷议论:

“哇,绝对美女哎。”

“找谁呢,不会是我吧。”也有人幻想起来,是啊,美好的只能幻想。

“去你的,怎么可能会找你啊,肯定是找我的。”

“滚~~~”

就连公认的班花女神也嫉妒起来“骗人,哪有那么白的。”白天还好,可是晚上的少女又更显白稚了,就像一匹白绫一般。

开始少女只顾着找池子哲,没有在意其他。直到被问“美女你找谁”的时候,才看到全班男生炙烈火热的眼光。鹅毛般白皙的脸蛋微羞地染上一片绯红。少女慌措地关上门,按着胸口压抑着呼吸,“好多人。。但是没有池子哲。”

这时班主任走到了大门口,还未看到池子哲爸爸的身影,眼睛就被一道强光刺过。暴轰般的发动机声,与本来安静的夜晚相得益彰,弄得人很不愉快。漆黑的机车在黑幕中划过一道紫色的线,在晚上,纯黑色反而会特别的显眼,但是比黑色机车更亮眼的,是驾驶者身上穿的那件紫色铆钉亮皮衣,映衬出他的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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