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庆阳县的府衙门口便围满了人,大概听说今日巡案大人要亲审此案,都想来看个究竟,其实看热闹的不多,大多都是为李步瑶鸣不平而来。
公堂之上,李步瑶站在左边,周玉清与胡月姣站在右边,除了胡月姣一直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看就是鬼心眼儿多的人,除此,其它人脸上都毫无表情。
沈义刚从李步瑶上得公堂,便在仔细的研究着此人,看上去倒长的面善,不像是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但是沈义刚告诉自己,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不可信,都是在拿外貌去骗取他人信任,其实内心坏到极致,这种人坚决不能饶恕,今天有他沈义刚在,就不会再允许这种人再出去胡作非为,他定要为民除害,还周家,还庆阳县百姓一心安。
“李步瑶,本官来问你,你是何时何日嫁入庆阳县的周家?”
“去年七月初八。”
“你与那周玉清可是两情相悦?互生爱慕?”
李步瑶用余光看看跪在旁边的周玉清,淡淡的回答,“当时是如此。”
“哦,那本官再来问你,你是何时变心,与那陈强生有来往的?”
李步瑶一听便猛然抬起头,看向坐在上方的沈义刚,“我没有,自从嫁入周家,小女子从未有过二心,大人问出此话,可有证据?”
看到李步瑶生气的看着自己,沈义刚不禁好笑,真是个会演戏的女人,到得公堂竟还能嘴硬,好吧,看你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胡氏月姣,本官来问你,你是何时,在何地发现李步瑶与那陈强生有染的?”
“日子倒记得不是很真切,只是她刚嫁进我们周家,我家兄弟玉清便被派往边关征战,时间没多久,我与婆婆便发现陈强生老在我周家门口晃荡,一次偶然的机会,二人的风流之事便被我和婆婆发现。”
“发现之后,可有劝阻与她?”
“有,当然有,我婆婆从李步瑶嫁进门就视如亲生,发现此事后,婆婆终日以泪洗面,对李步瑶更是好言相劝,也许正因为如此,李步瑶才会起了杀心吧。”
李步瑶猛然转过头看向胡月姣,“你莫要血口喷人。”
胡月姣不敢正视李步瑶,一味的低着头,“婆婆被陈强生杀死时,现场有李步瑶的手帕,上面全是血渍,若不是那李步瑶将手帕送与陈强生,手帕又怎会出现在血泊之中?”
“周玉清,本官来问你,你与那李步瑶成亲多久离的家门?”
“成亲当晚。”
“这么急?”沈义刚有些不敢相信,“如此说来你与那李步瑶并未洞房花烛?”
“未曾。”
李步瑶吃惊的看向周玉清,眼神在质问着他为何撒谎。
“你们二人并未同房,又何来身孕?李步瑶,你来告诉本官这是为何?”
“回大人,周玉清是成亲当晚离家的没错,但夜半三更时又返回家中,此时天降大雨,他便等到五更天才出的家门,在这期间,我与那周玉清圆了房。”
周玉清鄙夷的眼神看向李步瑶,他才不相信就那一次温存,竟能让李步瑶怀孕。
沈义刚看着各说其词的两个人,“这倒把本官难住了,一个说圆了房才离开,一个说牙根就没入洞房,谁能告诉本官,你们哪一个在说谎。”
“当然是李步瑶在撒谎,”胡月姣忙站起身回禀大人,又觉不妥,忙又跪下,“大人,我与婆婆当时都在家中,若是我那兄弟夜半三更返回家中,为何我与婆婆都不知晓?”
沈义刚看着李步瑶,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只见她直直的看向周玉清,淡淡的开口,“你说啊,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夜半三更时返回过家中?”
周玉清眼睛有些不知该放在何处,很烦躁的点着头,“承认什么?你让我承认什么?你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为何不敢承认?”
“肃静,”沈义刚让下人将手帕拿到李步瑶面前,“李步瑶,这可是你的手帕?”
“正是。”
“你来告诉本官,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并未将此物送与他人,更何况那陈强生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一面,怎会与他赠送信物?”
“李步瑶啊李步瑶,此时人证物证俱在,你为何还死不承认?难道,”沈义刚忽然提高嗓门,严肃的看着她,“非要本官大刑侍候,你才肯招认吗?”
“大刑?”李步瑶冷笑出声,“难道大人是要用刑逼供吗?”
“你,”沈义刚没想到李步瑶会如此难缠,“不要以为你是一介女流,本官便不会对你用刑,告诉你,遇到你这样嘴硬,死不承认的凶手,本官就是要用刑才能让你说出实话,这不叫刑讯逼供,这只是为了查出真相用的一种手段而已。”
“真相?”李步瑶冷冷的看向沈义刚,“什么是真相?我说的就是真相,大人你信了吗?真相摆在大人面前,大人还要去寻找所谓的真相,呵呵,真是让人好笑。”
“你,”沈义刚被李步瑶说的有些气愤,“你来告诉本官,若不是你与那陈强生有染,被婆婆发现,又心生杀意,你说,还能有怎样的事实?”
“事实就是,当日我嫁入周家,周玉清在傍晚十分离开家,三更时又返回家中,五更天雨停后才又出的家门,嫂嫂与婆婆没有发现是因为我不想吵到二人,周玉清走后,我与婆婆相处甚好,是嫂嫂,”李步瑶看向旁边的胡月姣,“与那陈强生有染的是嫂嫂,当时是被我发现,又不忍告诉婆婆,怕婆婆伤心,却不曾想,那日夜里,忽然狂风大作,婆婆见马上要天降大雨,便让我去后院将下午洗干净的衣服收回,没想到我刚走到门口就与那凶手撞上,等我进屋点亮火烛,才发现婆婆倒在血泊之中,大人,这才是事实,你相信吗?”
沈义刚看着那张倔强的小脸,真的就要相信李步瑶所说,“那血泊之中的手帕呢?你如何解释。”
李步瑶摇摇头,“我不知道,恐怕是哪个有心人故意拿了我的手帕放进去的吧,反正李步瑶没做过的事,大人就是再用刑,我也不会低头,事实真相,我已禀与大人,大人若是不信,李步瑶也只有受刑,但我相信,真相总归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相信大人你不会错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