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听见屋顶破裂的声音,紧接着感觉到有一阵淡淡的清幽沁谧的香气袭来,他吃惊地抬头,一袭白衣如仙登临,从九天之外降落在他面前,黑发如瀑,白衣胜雪,面纱轻覆,谪仙之姿,空灵飘渺,傲然出尘。凤清歌陷入了那双漆黑冷然,深邃无边的眸子里,好似踏进了一潭深泓之中,慢慢地沉沦了,却带着一股安心平静的感觉。是仙女来救赎他的吗?
青璃看眼前愣住的蓝衣之人,青丝墨染,雾鬓风鬟,斜插玉簪。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唇似涂朱,婉兮清扬,冰心玉骨,恰若傲梅,似流云的发下,一双明眸黑亮光洁,似碧水秋波,却难掩眼底的落寞和灵魂的纠结,如工笔细绘的精致眉眼,有淡淡的悲和哀间夹其中,衍生出的接近绝望的淡漠却浓得化不开。
他漆黑的双瞳似孤寂的窗口,幽暗凄惶,打不开也看不到里面。
你安静中的激烈,是飘零水中的宛转,看得清妩媚,你有种厌世的美,青璃肯定道:“你是凤清歌。”她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陈翼云没有形容凤清歌的容貌,她却直觉地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凤清歌。
凤清歌听见一声清冷的声音,回过神来,却依旧有些疑惑有些惊讶地点头,她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她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她是神女吧,要不何以这般绝尘绝俗。
“陈翼云在我们那,跟我来吧。”说完青璃就径直往门口走去。
“等等……”门口有人把守,会被发现的,凤清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青璃已经打开了门,从里面走了出去,然而门口的两个看守的人却像没有看见,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站在离门不远处的两旁。凤清歌吃惊又疑惑地看着这一幕,赶紧跟了上去,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们走出来的声音,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说云儿在她们那里,云儿也被抓去了吗,是她救了云儿吗,那她现在是来救他的吗,可是他们非亲非故的,为什么……此时,凤清歌的心里很是混乱,有许多疑问但却问不出口,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凤清歌疑惑地跟着青璃走出房门,守卫看不见他们的原因是因为青璃在走出房门前时就对两个人施了水域隐身术,加上结界的关系,他们自然看不见也听不见任何动静。
魑在分开行动后就用轻功飞到房顶上,观察了整个山寨,山寨房屋的分布呈四合院式,距离中心的房屋周围有许多的巡逻队,应该是寨主的居住处,但那是魉需要调查的任务,她只是负责查清这个山寨贼匪的目的和日常行径,以便了解这个山寨并一次性剿灭,永除后患,她们诛仙殿的宗旨便是快、准、狠,绝不允许失败或者留情,她们严格执行准则,绝不给鸦杀丢脸……即殿主青璃。
这时,一个巡逻小分队经过这个屋子,魑在房顶上将自己隐藏于暗处,待到他们快要走过的时候,魑快速朝最后一个巡逻队员飞去,点穴,劈掌,劫持,一瞬间完成数个动作,迅速完美。她把那个被她劈昏过去的人带到了屋顶,然后脱下她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并将那人腰上的木牌取走,待装扮完毕,挂上腰牌以后,魑飞下屋顶,不动声色地赶上刚才那个小分队。
他们巡逻了几圈以后,一个等级较高的贼匪说:“今天就巡逻到这里,由下一个小分队接班,你们都回屋休息吧。”
“是。”众人都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回到她们的屋内,而魑也跟着她们回屋了。
“哎,这几天巡逻可真紧,累死了。”一个女的一回到屋内就倒在床上嚷嚷道。
“是啊,还不是因为寨主要成婚了吗。”
“这个我知道,据说是和那个抓来的君满楼的红牌凤清歌成婚。”
“嗯,我见过那个凤清歌,长得真是美啊,啧啧,真是让人眼红。”
“为什么寨主要跑那么远就为了抓一个凤清歌啊。”魑假装好奇地问。
“你不知道?”一个女人睁大双眼看着魑,又疑惑地问:“你有点面生啊。”
“你是新来的吧。”另一个女子见魑点点头就说,“怪不得了,那个凤清歌是寨主的儿子,几年前从家里逃了出来,现在被寨主抓了回来。”
“儿子?那寨主怎么可以……”魅有些吃惊,这里的寨主竟然是凤清歌的娘,而他的娘居然对自己的儿子作出这样的事。果然变态,怪不得凤清歌要逃出去了,他的境遇还真是可怜,好不容易逃出了他娘的魔爪,最后却又被抓了回来,好在他碰上了青璃,这是缘分吧。
“怎么不可以,两年前寨主建了这个寨子,召集了各地的强盗贼人,不就是让大家为所欲为,潇洒自在的嘛,这种事情寨子里又不是第一次,你刚来,以后就会乐不思蜀的。”
“那个凤清歌也知道寨主是他的娘吗?”魑的胃酸有些翻滚。
“他怎么可能知道,寨主也是那次去曲水城偶然间看见他的,才派人把他抓来,要是他知道寨主是他的娘的话,一定不会乖乖从了寨主的。”
畜牲,一群畜牲。原来这个寨子果真无恶不作,罪大恶极,通歼乱轮,杀人放火也一定是常做的了,看来没有必要留情面了,魑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凌厉。
“嗯。”魑恨不得一剑杀死眼前的几个人,看着她们恶心丑陋的嘴脸,她只觉得自己还不够残忍,应该将她们千刀万剐,但为了青璃的计划,她不得不强压下快要爆发的怒火,“你们先休息,我上个茅厕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