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钱老板巧妙贿贪官
“赛仁金，我给你交待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钱老板站在天王娱乐城办公室门口，对着正在洗车的驾驶员问。
赛仁金收拾好洗车的工具，朝着钱老板的办公室走来，对钱老板悄声说道：“我得到一个可靠消息，白小姐需要贷一笔数额不小的贷款，眼下正愁找不到贷款担保人。我们不如趁她危急的时候给她做贷款担保人，条件就是白春兰必须到我们天王大酒店来当总管，老板，你说，我这个主意怎么样？”赛仁金得意地说。
“这到是一个顺理成章的事情，也是她白春兰求之不得的交换条件。我看，这件事一定能办成。就这么定了，你赶快去办吧。”钱万能说。
白春兰坐在家里，正为贷款担保人的事情发愁，韩冬梅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兰妹子，贷款担保人的事情我给你办妥了。郝局长说，他打个电话给一个叫什么孔方兄的，就通知你去银行提贷款。”
“冬梅姐，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这么大的难题，你都给我解决了，你真有能耐。”
“死丫头，我有什么能耐呀，我还不是求郝局长帮忙，没费多少口舌，他就答应了。”
“你知不知道他是找谁当我的贷款担保人？”白春兰问。
“这个我到没有问他，郝局长只是说给孔方兄打个电话，这个孔方兄究竟是谁，我也没有弄清楚。”韩冬梅有点焦急地说道“哎呀，兰妹子，管他是哪个，只要你能从银行里贷款出来不就行啦。”
赛仁金听了钱老板的安排，立马找到白春兰的门市上来了：“白小姐，请你考虑的问题怎么样了？”赛仁金说。
“什么问题，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白春兰故意装做不知道的样子。
“哦，我是没有说过，不过，我们老板可是说过。”
“他说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当总管啦，到我们天王大酒店来当总管，那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啊，好多人削尖脑袋，想揽还揽不着呢！”
“别人想揽，那是别人的事。我是不会来的，我有我的事情要做”。
“白小姐，请你来当总管，那是老板看得起你哟，给你高工资、高待遇不说，我们还愿意给你当大额贷款担保人，我们钱老板够意思了吧。”
“谢谢了，我不需要你们给我做贷款担保人，我已经找到了贷款担保人，谢谢你们的好意。”白春兰不屑一顾地说。
“哦，白小姐真不简单，那么大的一笔贷款，找皮鸡毛作抵押都没有，居然有人给你做担保，我不相信。”赛仁金满怀狐疑地说。
“信不信由你，你还是快点走吧，我没有工夫跟你闲扯。”白春兰很不耐烦地说。
赛仁金吃了一肚子闭门羹，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开白春兰的无公害农产品贸易公司门市。
赛仁金回到天王大酒店，正好碰上钱老板：“事情办得怎么样啦？”
“这件事情不那么简单。原来我想，这么大一笔贷款，不会有人给她做担保的。她就这么一个穷丫头，什么财产也没有，拿什么东西做抵押！嗨，你真还想不到，居然有人愿意给她做担保。”赛仁金很不服气地说。
“打听到了吗，是谁给她做担保？”钱万能问。
“这个倒还没有，我正在想办法打听”。
“哼，居然有人敢在我太岁头上动土，他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我想弄到手的东西，他也敢来抢！赶快去打听清楚，究竟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弄清楚了，赶快来告诉我，我不叫他七孔流血八窍生烟，我就不叫钱万能了。”钱老板愤怒地说。
在去天王娱乐城的路上，赛仁金只管驾车，一言不发。
“赛仁金，你在想什么”？钱老板问，“还在想刚才的事么？”
“是啊，钱老板，我在想，到底谁是白春兰的贷款担保人？”赛仁金回答。
“你不是赛过‘人精’么，难道说这点小事都能把你难倒”！钱老板指点说，“要了解黑道上的关系，并不需要下很大的工夫，只消到那些高级饭店、高级茶楼里面去坐一坐，便可得到可靠的消息。不信，你不妨去试试。”
玫瑰饭庄，是高原市一家上档次的酒店，古典建筑风格，古色古香气氛。一般的工薪阶层，是不会到这儿来消费的。经常到这儿来吃喝的，无非是那些可以签字报销的腐败官员和黑社会的头面人物。
晚上，赛仁金按照他的主子——钱老板的指点，走进了玫瑰饭庄，坐在靠墙的一张餐桌旁。
“喂，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孔老板为啥有些闷闷不乐啊！”一个穿蜡染衣服剃个小平头的人问。
“主子的事情我们下人怎么知道。难道老板就没有揪心的事吗，照样有。”另一个说，“《红楼梦》里面那个王熙凤都说‘大有大的难处，更何况是孔老板。”
“肯定又在外面拈花惹草，被他那个母夜叉老婆发现了，不然他怎么会焦头烂额的呢”
“这些家常便饭都会让孔老板发愁哇，肯定是碰到非常棘手的事了。不然的话，孔老板会拿脸色给我们看吗？”
“听说是那个郝局长，要他给一个叫白春兰人的做一百万贷款的担保人，那个人又没有任何财产做抵押，到时候还不起贷款怎么办，你说，孔老板能不愁吗？”
“嗨，不答应就是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答应，他孔老板敢不答应吗，他要开发房地产，他只能去求国土局局长郝国才，不然，他上哪儿去买土地。”
赛仁金一听，果然打听到了是钱老板的死对头——孔方雄，给白春兰做了贷款担保人。
“钱老板，我打听到了是谁做了白春兰的贷款担保人”。赛仁金激动而又自豪地说。
“是谁，是谁敢与我钱某人作对！”
“是孔方雄。”赛仁金肯定地说。
“情报准确么”？
“绝对准确”。
“好啊，上次他的手下把我的人打伤，我还没有与他彻底清算，这回他又搞到我的头上来了，尽坏我的好事。这一回，我钱万能决不放过他。”说完，又指着赛仁金道：“你去找一帮拳脚棍棒过得招的贴心‘豆瓣’，我们去找孔方雄算帐。”
“这样吧，钱老板，我再去找白春兰商量一下，如果她肯来的话也就算了，他孔方雄愿意给她做担保人就让他做，假如白春兰还是不愿意来，我们再去找他算总帐。”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不过，这笔帐我是非跟他算不可的。一个孔方雄我都斗不过，我怎么在高原市混呢，你说对不对，‘人精’”。钱老板带着几分霸气和嘲讽对赛仁金说。
在高原市西城区的一幢别墅里，孔方雄正在给他的一帮手下说：“弟兄们，上次我们因为到西城区去收地皮保护费把钱眼子的手下打伤了，虽然我们花钱把西城区派出所摆平没有找我们的麻烦，可是，钱彦孜那小子决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迟早会来找我们报复的，只是他眼下还腾不出手来。他一旦找到岔子，就会来找我们算账，我们一定要随时做好准备，迎头痛击来犯之敌！”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只要他小子敢来送死，我们就让他有来无回。”其中一个手下说。
“你不要在这儿提虚劲，真正打起来，说不定吃亏的还是我们。”
“你不要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人还没有来，你就下软蛋，简直是个孬种”。孔方雄有点生气地说。
“孔老板，不是我给你泼冷水，人家人多，我们人少，是有这个问题啊。”另一个手下补充说。
“这个我心中有数。等他们来了，我自有办法。”孔方雄假装镇定地说。
钱老板回家刚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在敲门。他打开一看，原来是交通局长衡元华：“钱老板，你到哪里发财去了，我来找你几次都找不到。”衡局长没等钱万能招呼他进屋，就急忙急火地说。
“你又来找我借钱是不是，上次借的你还没有还呢，今天你又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借钱的，不借钱我就不能来呀！”衡元华满不在乎地说。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来找我借钱的。你看到调走了一个副市长，留下一个空缺，所以，这几天你就拼命把钱输给乔副书记，是不是？”钱万能毫不掩饰地说完，又问道：“又要记多少？”
“不多，十万。”
衡元华揣起十万元人民币，直奔乔副书记的住地去了
“衡元华那小子把钱输给乔老爷吗，还说的过去，一方面他是在搞感情投资，将来图个投桃报李。”谭副市长说，“这不，市里调走了一个副市长，出了个空缺，所以他拼命把钱输给乔老爷子，不说目的你也知道。可是，你呢，我把国有矿山贱价卖给你了，你却故意把钱输给乔老爷子，你小子真他妈不是东西。”
“谭（副）市长，你这话有点不够那个。你是把国有矿山低价卖给我了，但是，我对你的报答也不少啦！我是不想把钱输给乔老爷子，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牌局。本来我是想输给你的，结果，每一盘都输给乔副书记。”东方明诉苦似地说，“谭（副）市长，我没有必要故意把钱输给乔副书记呀，因为我们这些个体老板，人家说我们政治上很不成熟，心里想的只有钱，共产党的组织部门不会相信我们，需要我们装点门面的时候，至多给我们一个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就顶了天了，所以，不适宜走仕途之路，只能钻点改革开放的空子，背靠官方多捞一点钱罢了。我与其故意把钱输给乔老爷子，还不如故意输给你好得多。乔副书记不会给我发乌纱帽，你还可以多给我几个工程，谭（副）市长，你说哪个现实一些？”
“我看你小子这脑袋瓜，当个市委书记都绰绰有余”。谭副市长幽默地说。
“过奖了，谭（副）市长，不是我东方明脑袋聪明，而是时势造英雄。这种年代，逼得你不挖空心思不行、不动脑筋也不行、不搞歪门斜道更不行。你想靠劳动致富，做梦去吧，不信，你扳起指拇数一数，有哪一个是靠劳动致富的。”东方明有些无奈地说：“不容易呀，谭（副）市长，就拿我来说，有了机会还得要千方百计来巴结讨好你们，求得你们领导的重视和支持。要讨你们的好，得到你们领导的支持，就不能没有表示。谁表示得多，表示得好，肯定谁就能得到项目，得到工程。目的达到了，有了效益，还得要继续表示。你不继续表示的话，就是老鼠拉称砣——自己把自己的路堵死。因为你们掌握的项目，既可以给张三，又可以给李四，所以呢，谁把你们孝敬得好，你们对谁满意，谁就可以得到项目。有了项目，有了工程，钱也就大大的有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去把乔老爷、衡元华约好，我们在战几个回合，我不相信他乔老爷真的是长胜将军。”谭副市长说。
“好，约好了，我就给你来个电话。”
“来什么电话，你通知驾驶员把车开来接我不就得啦。”
说完，东方明告别了谭副市长。
在钱老板的天王娱乐城里，麻将室，还是那间麻将室。麻将桌，还是那张自动洗牌的麻将桌。不同的是彼此轮流着换了方向和坐位。但是，不管怎么换，乔老爷总是赢钱。这天晚上，上万的票子又轻而易举地进了乔老爷的腰包。衡元华、东方明虽然输了钱，他们并不以为然，反正都是要孝敬给他们的。只有谭副市长很不服气，“******，没想到又输给乔老爷子。”走出麻将室，他才忽然醒悟到，“哎，怎么不换个地方试试，打了那么多次，输了那么多钱，总是在一个地方不换，能******不输，真是活见鬼！”他一面上车一面自言自语地说：“下次再打，非换地方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