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和甄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小茶馆,也是受战争影响,门庭冷落得很,只有最后面靠近窗子的桌子背对着云儿和甄金坐着个人,头戴草帽,手边放着根长长的东西用粗布裹着。
云儿和甄金刚刚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一个衣着褴褛、满身伤痕的灰青色衣衫的女子踉踉跄跄跑到门口,一下子扑在了云儿和最后面那人中间的桌子上,吃力地喘着粗气。
随之而出现的是个西域番僧,手中拿着根狼牙棒。他看见灰青色衣衫的女子跑不动了、扑在桌子上,站在她身后,恶狠狠地说:“你!拿来!”一边说着,一边用拳头重重捶在女子背上,女子倒是没有喊叫,但是口中却不停地向外渗着血,看样子她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云儿在一旁看了,抑制不住要出手,甄金马上按住了她的手;云儿回头一看,眉头紧皱,想不通为何大哥要阻止自己。甄金再度端起手中茶碗,喝了口茶,把茶碗放回了桌上,向着云儿摇了摇头。
番僧一把抓住女子长发,将她从桌上拉起,长满大胡子的凶残面孔逼向女子,手用力摇着女子头发:“把英雄帖交出来!”但是那女子骨头倒是很硬,无论番僧如何待她,她就是只字不吐。
番僧气得一下子将女子推到桌子上,举起手掌就要动粗,这时突然一杯茶水泼在了他脸上,他抬起头看看茶馆,气得火冒三丈,两大步冲到云儿这桌前面,指着甄金大吼着:“是你干的!”
云儿倒是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自己咯咯笑个不停,番僧见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恶狠狠的目光又落在了云儿身上:“你笑什么!难道是你干的!”云儿笑着摇了摇头,右手将茶碗把在手中,眼睛盯着碗中的茶。
番僧见她摇头,马上又回过身看着最后那桌背坐着的人,指着他大问:“是你干的?”他刚朝着这个背朝他坐着的人走了两步,突然一碗凉茶又泼在了他后脑,他倏地转过身,指着云儿,双目瞪得滚圆:“是你干的!”
他又向着云儿这边走来,只是他刚走了一步,又一杯凉茶泼在了他的后脑,他气得站在原地,用“裂天吼”大问了一句:“谁干的!”掌柜和那个重伤的姑娘被他的内力震得浑身酸软,瘫坐在地上。
甄金转身起来上前把女子搀扶起来,扶她坐在自己身边休息一下。番僧这句话刚问完,云儿和最后面那桌背对着众人的那个人齐声答道:“我干的!”甄金看着这俩人玩儿得倒尽兴,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倒了杯水递给重伤女子。
女子无力的接过茶杯,甄金却捂着她的手,渐渐地女子感觉到,眼前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在输送内力给她,助她疗伤;只是甄金不能轻易耗费内力,所以女子向他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他就停了下来。
也不知眼前这个凶残相的番僧怎么想的,他一下子向着云儿扑了过来,但是他还没到云儿跟前,突然觉得腰背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他回头一看,最后面坐着的人依旧背对着他,只是左手扛了两杆短枪在肩头。
他又气得高高举起狼牙棒就要砸向背对着他的那个人,只是他刚刚跑到那人背后,就听到“噹”的一声,自己再想要将手中狼牙棒砸下去,他可就动不了了,他顺势抬头看着狼牙棒,被一个个玄铁三角串成的奇怪鞭子卷住了;没错,云儿借此甩出了墨攻。
番僧看着眼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朋友”如此戏耍他,脸上横肉不断抽搐,一声震天呐喊,用了十分力气将手中狼牙棒甩向云儿;然后他马上回身过来,一脚踹断了扛着双枪的那人的椅子腿,未料那人不慌不忙,飞身旋着站起,顺势抄起了桌上的茶碗,转身坐在了桌子上。
而云丝露迅速收回墨攻,一下子将他的武器甩到窗外,马上起身跑向番僧,身子后倾与地面成四十五度角,脚下直攻番僧双腿,却没踢动;番僧马上转过身来,抬起右肘就要砸向云儿双腿。
坐在桌上喝茶的年轻人马上随手抓起其中一根短枪直刺番僧喉咙,番僧耳朵略略动了两下,左手后伸死死抓住了短枪的锋利枪头,手掌却并没有被短枪割伤,看来这个番僧不好对付,他的内功应该来自吐蕃的净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