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个正常的孩子长成,学会一切帝王该拥有的能力,最少也要等到她满十二岁。
西夏冷家的女儿,十二岁便可被册封为太女,也就是说,天下一统后如若冷安安要登位,那么至少也要等上十二年。
当然,这是正常的情况。不正常的情况,可能十五年,十六年,甚至更久都有可能。
薄情本来是这样打算,可是谁想到她竟然真的捡到了一个宝,不满两个月的冷安安便如此聪慧伶俐,这片大陆的未来,她想要推拒的江山……
冷安安一旦长成,这一切便都不是问题。
虽然有些强势,但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无论她抱不抱走冷安安,她会登基为帝,这一事实始终不会改变,那又何必管它登的是西夏的皇位还是以后统一了七国的皇位呢。
这样一想,薄情倒也跟着释怀。
月黑风高,寂静无声。
护国公主府最西边的院落。
这里是薄情所居住的宅院,她平时喜静,所以此时,一个下人都没有,四周也并不见别的府邸内高悬着的灯笼,伸手不见五指间,只余下最中间的一间房中烛火摇曳。
无数黑衣身影从四面八方快速跟着窜出,这些人身手轻快,像是经过专业训练一般,迅捷而善于隐蔽,无声而快速地向着那扇亮着烛火的房间靠近。
一条黑色的影子将耳朵贴在门上,屏息听着里间的动作,大约过了有十秒钟,这人扭过头刚想对着后面的兄弟传话,从走廊下突然跟着伸出一个头颅,倒挂着身子,两只眼睛骨碌碌的望着他,笑得开怀。
“在听什么?好听么。”
黑色的影子一下瞪大了眼睛,望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老者脸庞,刚想张口说些什么,那倒挂着的老者却突然有了动作,那人的两只手掌快速伸出,他只觉脖颈一凉。
清脆的一声咔嚓,这人身子一软,瞬间倒了下去。
玄老眯了眯眼睛,看着那倒下的黑衣人,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从怀中一把掏出无数铜钱,夹在指缝,以内力为劲,快速的射出!身形一转,他也跟着快速的从走廊上跳下来,一个一个的跟着揪出那些隐在暗处的黑衣人。
“丫头,接着。”大喝一声,玄老身形跑得飞快,一手一个,快速的将那些隐在暗处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揪出,抛向站在房顶之上一直观望着此处的薄情,玩得不亦乐乎。
薄情勾唇浅笑,望着身形窜来窜去的玄老,眯了眯眼睛,对着那些瞬间向她飞来的无数黑衣人虚空打去!
数十名黑衣人只麻脖颈一麻,身形还在不受控制的飞着,眼看就要飞向那站在房顶之上的白衣女子,却突然跟着快速掉落,转瞬落地。
扑通扑通,一时间跟着快速响起无数黑衣人落地的声音,不见间断。玄老所有扔过来的黑衣人,薄情索性直接封了他们的穴道,动弹不得。
一时间,无数闷哼声跟着响起。
玄老揪完了隐在暗处的黑衣人,便看到他刚刚倒挂着的走廊前,头朝尾,尾朝头的叠着数十名黑衣人,组成了一面厚实的肉墙。
玄老嘴角抽了抽,丫头的爱好……还真是独特。
薄情从房顶之下幽幽飘落,看着面前数十人叠起的肉墙,眼神冰冷。
伸手将人墙最上面的黑衣人扒落,薄情望着面前眼神毫不掩饰惊惧的男人,唇角慢慢勾起一抹让所有人惊惧的冷笑,指着面前的男人,轻声跟着询问出声,“冷清溪派你来的?”
薄情的语气很慢很轻缓,却足以慢的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男人惊惧的摇了摇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哦?不是。”薄情挑了挑眉。
男人连忙点头。
薄情冷笑,“你知道呢,我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耐心,不过对付不听话的人,最直接的方法便是直接杀了。只不过呢。”薄情话锋一转,看着所有叠成一团的黑衣人,素手一扬,原本倒地身亡的黑衣人黑色的外衫应声破裂,露出里面所穿着的西夏宫内暗卫特有的服饰,男人的腰间赫然别着西夏暗卫专用的令牌。
被薄情点了哑穴的黑衣男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将那枚令牌从那倒地的男人身上取下,拿在手中把玩着,薄情冷漠的嘲讽,“鉴于你们的性质比较特殊,而你又这般的死不承认。”
薄情眯眼,“好吧,那我们便用最直接的方法……一同去一趟皇宫,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见了你们又是何种表情。”
马车很快备好,玄老索性将那些人全打晕过去,一个接一个的塞进了马车,不消多时,那些叠成肉墙的男人便全被玄老一个接一个的塞进了狭窄的马车厢内,人叠人,人压人,人挤人。
玄老望着门前走廊下被薄情扒了黑色外衫的男人,眉稍挑了挑,“这个怎么处理?”
薄情扬眉,“一起带走。”
玄老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将人扔进车厢内,坐上马车,一路向前,直奔西夏皇宫。
薄情跟着马车后,不发一语,缓步出了护国公主府。
玄老驱着马车来到西夏皇宫时,薄情早已经候在宫门前。
出示了手中的令牌,两人顺利的进了皇宫,薄情一路向着冷清溪的寝殿而去,才进了内殿,没有走上两步便被阻拦起来。
“什么人。”夜半时分,宫内的巡逻尤其密集,薄情与玄老很快便被御林军持刀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