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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巴山骟匠(2)

这时他的媳妇彩兰正在堂屋做杂活,煮好猪食之后便给粗黑缝冬天的小棉袄,她做得很细心,声音很轻,害怕吵醒了懒得起床的丈夫。而睡在里面的文天尼稍稍迷糊一下又醒了。他猛然听到静悄悄的外面突然传来两声急促的脚步声,他心里怦地一跳。刘大山!刘大山这个杂种来了!

刘天尼坐起来,将耳朵转向门那边听。他听见刘大山充满淫邪的笑声,他听见媳妇惊恐的答话声,他听见刘大山伸出双粗皮糙肉的魔爪后老婆左掩右挡的声音,他听见这些声音很快被堵住而变得阻滞微弱艰难起来,他想象得出后面将要发生什么。他感到全世界都在为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丑恶行径而搜肠刮肚的呕吐。

文天尼悄悄地下了床。他从挂在墙上的帆布包里取出了那把小小的锋利的亮铮铮的骟刀。

“老子要骟了你!”文天尼冲出厢房,映入眼帘的刘大山花白的屁股,他正把彩兰压在堂屋里的杀猪凳上忘乎所以。文天尼突然有了雷霆万钧之力,迅速将他钳制,像平时骟割公猪公羊公牛那样利索,一刀下去就割下了刘大山丑陋的阳具。凳子上顿时被一股喷出的鲜血染得通红。彩兰从惊恐万状之中清醒过来又立马吓昏过去。

文天尼像完成了一项壮举,累乎乎地坐下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吃惊,感到不可思议。他似乎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看到躺在地上的刘大山和扔在地上的骟刀及骟割下来的阳具,心中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他为自己能在瞬息之间创造出这样的奇迹而佩服自己。他从来没像这样了不起过。他怕误伤了媳妇,把躺在地上的媳妇看了又看,然后用衣袖揩掉撒落在地上的血迹,把她抱到了床上。粗黑依然在床上酣睡着,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大事,更不知道一场悲剧已走进门来。

刘大山昏迷了半天,醒来之后才晓得自己丢了东西,已不再是男人了。这个男人身上的最显著的标志,他常常为此一乐出生入死,没想到会丢在地主分子的骟刀之下。他艰难地爬起来,忍着人类少有的奇痛,依靠着一根打狗用的竹杆支撑着身子,向回家的路吃力地挪动着。血从裤裆里顺着大腿根流出来,一滴滴洒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

文天尼从厢房里冲出来,他看见刘大山正一步五步艰难地在挪动,他看见杀猪凳上残留的那摊乌血,一阵疯狂的大笑。他顺手从院子里的南瓜架上扯下两张南瓜叶,包着刘大山的丑陋之物和那把小骟刀,决定把这两样东西送到刘大山家里去。他很快赶上了刘大山。他在超过刘大山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本想说什么,可看到他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的可怜相时,反而觉得无话可说了。他把南瓜叶子展开,向刘大山展示了手掌心里的两样东西,然后又包好,向他使了一个冷酷的惨无人道的眼色,继续快步向前走去。刘大山看见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割下来一半拿在手上疾步而去,绝望地叹了口气,骂了一声狗地主。但声音没能冲出来,因为他实在没有力气让声音冲出来了。他需要把力气留在一些在脚上,赶快回家才是他最大的希望。他当时就猜测到文天尼到他家去了,人赃俱获铁证如山。他还猜测文天尼可能会做这样两件事;要么把桂芝搞了,要么把桂芝身上的器物也用刀子割下来。不然文天尼拿着那两样东西到他家去干什么?

文天尼确实到他家去了。但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去搞他老婆或者把他老婆身上的器物割下来。文天尼去了他家什么都没做,他是给刘大山家里送东西去的。文天尼进门的时候,刘大山的老婆桂芝正从外面拾柴禾进来,头发上还有许多草屑。大同和小异在堂屋玩耍。桂芝见文天尼来了,热情招呼道:“文哥,你可是稀客呀,快坐快坐!”文天尼没坐,看了看桂芝流着乌汗的脸,说:“我给你送东西来了!”说完就把南瓜叶里面的东西展开了,放在堂屋的饭桌上,也不等桂芝招呼,掉头就走。

文天尼不敢看、也不想知道桂芝在见了那两样东西之后是什么样子。他匆匆地加快了脚步。走到中途又与刘大山遇上了,刘大山还在艰难地爬动。文天尼愣了一下,哼了一声就径直走了。他突然脚步如飞,他想告诉媳妇彩兰,刘大山的仇永远地报了,报得很彻底,他还要告诉她,那两样东西都送到他家去了。

文天尼回家之后才晓得家里出了事,媳妇已经悬梁自尽了。粗黑醒来后,见娘的脖子上被绳子套着吊在墙上,舌头伸出嘴外好长一段,叫娘数声不应,便呜呜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够着娘的脚往下拽。粗黑的脸上身上沾满了从娘的鞋上抖落下来的泥尘。

两日后,在龙潭沟的山峁上增添了一座新坟。刘大山并没有死。好在祖上略通一点医道,年逾古稀的父亲爬到山上,寻了一些草药给他敷贴,使他捡回来一条苟延残喘的性命。他拖着残缺的躯壳和灵魂,完美地展示着刘氏家族前所未有的罪恶与耻辱。半死不活地活了五年便死去了。留下老婆桂芝和一对双胞胎大同小异姑娘。

这件事情在60年代末期出现之后,住在巴山深处的陕川鄂三省的山民们几乎无人不晓。它成为震惊巴山的一个重大事件。乃至在80年代中期编簒县志时,它作为特殊的民间案例而载入史籍。文天尼和他的骟刀由此变得赫赫有名。同时,这个事件的发生,叫人想到巴山是那样苍凉古老,残忍多暴,时刻充满了灵魂与肉体,真善美与假恶丑的残酷搏杀。山民们疯狂地议论和传说了很长一阵子,才把这事忘却。但它后来除了载入县志之外,阉割的和被阉割的文刘两家却从此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这个仇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一家丢了一条性命虽然扯平了,可留在记忆深处的恨谁都不会轻易抹去。

后来的矛盾焦点就集中到了两家生者身上,文天尼和刘大山的遗孀桂芝身上。

媳妇彩兰上吊之后,文天尼并没去找刘大山家的麻烦。他从此一蹶不振,变得萎缩而乖戾起来。他从此洗手不干骟匠了,从此把家里备下的各种骟具都通通埋进了亡妻的坟堆里。他从此对骟刀产生了刻骨铭心的仇恨。如果不干骟匠这个职业,老婆就不会白天单身一个在家,色胆包天的刘大山就不会打她的主意,她也就不会寻短见。这个朴素的推理使他永远难以原谅和宽恕那把可恶的骟刀,不能原谅和宽恕骟匠这个职业,他恨不得把所有像刘大山那种人的胯下之物通通阉割殆尽,让他们在所有女人面前永远自愧无能望色兴叹,慢慢地去咀嚼难以启齿的人生痛苦直到生命极限。

文天尼又当爹又当娘,领着三岁的儿子粗黑,里里外外他一人操持。不再当骟匠了,就少了许多额外的收入。他把精力集中到了种田打粮上。儿子小的时候,每天在队里上工,就把儿子带上,放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带用绳子套着,不许他乱跑,把他限制在绳子长度所规定的范围内活动。粗黑也听话,他知道自己没有了娘,一切都得听父亲的。父亲的巴掌又粗糙又沉重,调皮过几次,尝过巴掌的滋味儿,就不再胡来了。他也知道父亲在地头忙一阵子会来看一次他,把他抱一抱摸一摸,怕他躺在地上睡着了,怕他把绳子缠在身上了。直到粗黑快满五岁时,才给他松绑解绳,给了他规定范围内的自由。所以,粗黑与其他孩子相比,就少了许多童年时代应有的乐趣,在这一点上,文天尼一直觉得对不起孩子。

在文天尼的记忆中,除了那把骟刀之外,最为重要的是媳妇彩兰的祭日。他清楚地记得她上吊那天是没有吃饭就走了的。她走得很匆忙,空着肚子到了九泉。文天尼一年一度要做的事情,是祭日那天空着肚子带着粗黑去给妻子上坟,给坟上点灯烧香放炮。不仅这天他自己不吃饭,就连粗黑也不让他吃饭。粗黑太小,不懂事,饿了就闹要吃的。不得已了,文天尼就让他吃些点心。后来粗黑慢慢大了,稍许懂事了,文天尼就给他讲母亲的过去。他告诉儿子,母亲是整个大巴山里最善良最贤惠的母亲,为了父子俩吃饱穿好,自己省吃俭用。时间长了,身子就虚了。有天中午,她上楼去取包谷粉子,不小心一脚踩空了,摔下楼来,摔了个猝死。文天尼把粗黑母亲的死描绘得诗情画意,合情合理,粗黑就感动了,就哭了。他在母亲祭日那天也不再吃东西了。母亲在他心中目中的形象逐渐丰满起来,伟大起来,渐渐有了一个活的影子,渐渐有了一个想象中的母亲的形象。尽管这个想象在坟墓里,上面有许多许多的杂草,可它依然慈祥而完美,富于母爱和孝道的情怀。放学回家,每次上山打柴,粗黑都要到坟上去看看,扯一扯杂草,让父亲栽在坟旁的那棵桂花树生长得更大些更快些。粗黑常常在龙潭沟的姑娘们中找母亲形象的参照物,问父亲母亲像谁,是像这个姓赵的,还是像那个王家姑娘。父亲为难了,就说都像,又都不大像。粗黑就在寻找母亲的日子里长成了大小伙子,初中考了个好成绩,就顺理成章地读高中了。

上高中之后的粗黑不再读跑学,吃和住都在学校里了。镇上的中学离家四十多里山路,粗黑只能每周回家一次。粗黑一走,文天尼就觉得家里空荡荡的了。农活忙的时节,就一心扑到责任田里,他把地头的麦子包谷种的颗大粒圆。农活闲了,他就只能伴着孤灯,守着无边的寂寞。经商潮卷进山里后,许多农民外出打工经商,也有发了的,让守在山里的村民熬是眼红,可文天尼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有个粗黑。粗黑要读书,粗黑需要切切实实的供养和关怀。粗黑也极尽孝道,每个礼拜都要忙乎一整天,打足一周所需的柴禾。他从小喜欢在林子间钻来钻去,爬树和劈柴是他喜欢干的两样事情。他在打柴的时候,父亲就在地头打猪草,父子俩经常结伴同行,同去同回。偶尔也开几句玩笑,说些有趣的话。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他们是父子,更像弟兄。看见儿子身轻如猴地在树上爬来爬去,文天尼感到很欣慰,也很自在。他想儿子大了,若干年后就要添人进口了,两条光棍的家里就不会再寂寞了。有一天,粗黑爬在一颗苍老的松树上劈干枝,文天尼在地上打猪草,猪草把背篓装得很满,便使劲地往下按,把猪草压得实在一些。粗黑劈下干枝,对满头大汗的父亲说:

“爹,给我找个后娘吧。”文天尼抬起头,看看树上的粗黑,没回答。

粗黑又说:“我有后娘,你就可以不打猪草了。她打猪草,你种地。”文天尼擦擦汗,欲言又止。粗黑就不再说话了。他觉得父亲有许多想说又不便说的话。他把干枝掀下树,干枝在树上树下响起几声不规则的折断声。这天晚上,粗黑第一次听到父亲在床上叹气。

文刘两家的仇恨在大人间深深地扎下了根,可粗黑并不知道以前的那些底细,只隐约觉得两家人有些矛盾冲突。在粗黑三岁的时候,文天尼曾经有意识给粗黑灌输过家仇,让他永远记住母亲的死。粗黑大了之后不仅完全忘记了父亲的话,就连文天尼本人也害怕粗黑知道过去的事了。当他真正想知道母亲的死因时,父亲便给他编造了“因为饥饿从楼上摔下来”的故事。

粗黑尚幼,没有理由也没有根据去怀疑事件的真实性。文天尼并不是害怕家仇的延续和加深,而是觉得,彩兰被强奸和上吊身亡这样一个事件真相太难听太丑恶,那是不宜告诉给儿子的。儿子会增加心理负担,会觉得这个世界太丑陋,会恨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的人。于是就编故事搪塞儿子,儿子也乐意接受这个故事,并通过这个故事确立了一个慈母的形象。

粗黑也不太清楚他们的家族史。他只知道他们家是地主,但地主这个概念对他来说很淡泊。因为他没有直接感受过成分给家庭带来的种种不幸。他只知道父亲是骟匠,却不知道父亲曾经是龙潭沟技艺最高的骟匠。在他的记忆中,母亲就是一个坟堆,坟堆上有棵桂花树。而父亲就是家,家就是父亲。

粗黑真正发现文刘两家关系不好,是在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同班同学大同和小异两个孪生姐妹因为家庭作业中数学题难住了,跑来找粗黑帮忙。大同小异一进门,父亲的脸色就陡然变了。父亲知道仁义礼智信的古训,起码的修养还是有的,不至于说些不给面子的话。但父亲的脸色的变化也十分明显,难看了很久一阵子才舒缓过来,似乎还在尽量调整自己的情绪。父亲的表现大同小异并没有在意,粗黑却很敏感地察觉出来了。

对于文天尼来说,大同小异的突然进门使他猝不及防。他知道大同小异跟粗黑是同班同学,粗黑也偶尔提及过她们,一掩遮也就过去了。现在突然闯进家来,那感觉又不一样。一晃十五六年过去了,文天尼在十六年前到她们家去时,大同小异才两岁多,两人正在堂屋里过家家。虽说在一个村子里住着,包产到户之后没有生产队了,自家只管自己的事。文天尼好像没有见过大同小异是什么样子。即使以前猛不丁见一面,他也只冒出一个念头:那是仇人刘大山的后代,不会去正眼看她们究竟长得是甚模样。而今却好了,出落成了两个大姑娘,仿佛是眨眼间的变化。文天尼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恨是爱。他愣了一下,招呼她们坐下,沏上茶,端出一盆还没晒干的温核桃,递上一个小铁锤,让姐妹俩砸核桃吃。大同小异乐呵呵地叫文叔,文天尼别扭地颇不自在地答着,觉得跟她们无话可说,便到自己的睡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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