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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戒烟记

老宗的烟瘾很大,一天两包还不止。他是个写小说的,常常以搞文字者必以烟提神做借口,在家里也偷偷摸摸抽。然妻女皆不以为然,见其吞云吐雾,必围追堵截,视老:仇敌。尤其小女,只要看见他抽烟,遂大呼一声:“灭了!”老宗是怕闺女的。于是,乖乖地灭了。

老宗小女年十岁。虽说发号施令其老爸是听的,但次数多了,也觉得烦。有一次,她看过一本科普书,再次印证吸烟之危害后,遂眼泪汪汪,以情感人劝老宗戒烟。老宗嘴上称:“戒,我一定戒!”却依然戒不了。

一日清晨,老宗送她到学校门口,一转身就顺手摸出烟来点上。女儿看见,一边摇头一边眉头紧锁,她觉得很失败。转身后,忽见门口站立一位老爷爷,须发皆白,一脸慈祥,对其呵呵而笑:“不要不高兴,孩子,你可以让你爸爸戒烟。”

“真的!,,老宗女儿差点跳起来,“用什么办法?”

老爷爷遂附在她耳边,密语一番。

当晚,女儿做着作业,眼睛却不时瞄向老宗。见他走向阳台..便悄悄尾随其后,老宗刚抽出一支烟,女儿突然出现,微笑着注视他。老宗心虚,满脸堆笑:“我不抽,不抽,闺女,我就闻闻。”转眼间,手里的烟被女儿全盘没收。好妪者家里向来无旧货可藏,老宗遍寻不着,在屋内转一圈,又转一圈,说是下楼去扔垃圾,又被女儿一言戳穿:“我还不知道你想去买烟?不许!”

老宗没了招儿,奈何烟瘾时断时续不断袭来,到最后,嗓子发痒,其状难耐。此时,小女方说:“时间到了。”随即嘟嘟囔囔默念一番。说也奇怪,老宗嗓子更加干庠,拼命喝水,也止不住,慢慢地,胸痛难忍。目视痛处,忽见一个凸起部位,在胸前绕来转去,似乎有东西在里面冲来撞去。

老宗不胜恐惧,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就听一个细细的声音传出来:“烦死了,烦死我啦!”

女儿却凑到老宗跟前,大声说:“你敢出来吗?”

“是谁?胆敢惹我生气!”

“你有胆量就出来看看!”

老宗这才知道,自己肚子里居然藏了一个会说话的怪物!他正浑身哆嗦,突觉嗓子一下堵塞,憋得他满脸通红,眼泪都冒出来!转瞬之间却又忽然通畅,正要暗喜,立刻目瞪口呆:只见地板上站着一个浑身乌黑的小入儿,正跺足捶胸,似是震怒不已:“是谁啊?到底是谁?”

让他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女儿口中念念有词,所着衣服突然换了颜色,再细看,竟变成一身亮晶晶的盔甲!浑身上下,只露出双手和面部,再一闪,手里又多了一件奇形怪状的兵器,哗啦一声响,后背生出两只翅膀来!

老宗一声惊呼:“快来人哪!快来人!”

妻子正在整理卧室,出来一瞧,也张大嘴巴!

女儿已经挥舞兵器冲向那怪物。怪物滴溜溜一扭身,飞腾而起!嘴里还“啊呀”大叫一声,似乎有点儿慌乱!女儿展开翅膀紧追不舍。顿时,客厅内一团黑影在前,一道闪亮在后,绕来绕去。老宗与妻子的眼睛都跟不上了。俩人站在当地,张着手,不知所措。女儿与那怪物飞进卧室,飞进厨房,飞进书房,飞进卫生间,屋子里乒乓作响,杀声连连。“你干吗要跟我作对?”一个声音响起来。“因为,你做尽了坏事儿!”女儿的声音传过去。

呼的一下,一前一后两道影子竟然从敞开的后窗飞出去!老宗大叫一声:“闺女,别追啦!”夫妻二人奔到窗前,只见女儿与那团怪物在楼群间飞来飞去,空中似乎还叮当作响!老宗焦急地站在窗前,不知所措。过了好一阵子,突然看到一团黑影迎面撞来,噗的一下正钻进他嘴里!他毫无防备,哧溜一下吞咽下去。女儿随即赶到,却连连跺脚:“老爹,你干吗要张着你的大嘴巴?”

老宗说不出话。

“你戒不了烟,就因为这家伙藏在你肚子里。”

“它究竟是什么呀?”

“是一个小烟鬼!”

“那怎么办?”

“只有你跟我配合,下决心赶它走,才有办法。”

老宗怎会不答应?谁敢让这么一个东西住在自己肚子里?女儿趴在爸爸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老宗遂默默地念起咒语,片刻过后,肚子里再次疼痛难忍,他趴在地上,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再过片刻,满地乱滚,大呼小叫!

“一定坚持住!”女儿在一边为他鼓劲儿。

又过几分钟,老宗再次感觉嗓子奇痒。他仰面朝天,张着嘴巴。只听呼的一声,那怪物又蹿出来!女儿早已挥起兵器,直刺过去,只听得一声惨叫,房内顿时一股浓烟升起!老宗一嗅到那股让人恶心的烟味儿,顿时五内俱焚,眩晕过去!

醒来后,发现自己半躺在沙发上,他问女儿:“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女儿坐在桌子边写作业。她的拇指上熟练地旋转着一支圆珠笔,正冲着老宗嘿嘿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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