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墨忆昏迷中只感觉四周一片昏暗,身体一波波寒冷袭来,猛地有一股温暖抚上她的额头,她在那温暖即将离去之时下意识伸手抓住,抱在怀里,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而又沉沉地睡去。
直到第二日午时,循墨忆才悠悠转醒。
迷迷糊糊地看到床头坐着一个男子,努力看清男子面貌后,循墨忆一双璨若星辰的眸子顿时暗了下去。
循墨彦见状顿时不乐意了,伸出一双狼爪子去揉捏循墨忆白嫩的脸蛋,恶狠狠地说道:“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见到你哥就那么一副表情呢,啊?”
“没怎。”循墨忆打掉他的一双狼爪子,翻了他个白眼,恹恹道:“怎么是你啊,砚上迹呢。”
“我怎么了我?!”循墨彦一听这话立刻炸毛,伸出爪子又要去揉捏循墨忆的小脸:“你到底是姓砚啊,还是姓循,怎么老是惦念着砚狐狸呢!我可是你亲哥哥!”
循墨忆在那双狼爪子未接近她的脸时一把“啪”开:“我问你话呢。”
“不知道,昨儿晚上把你送来就走了。”循墨彦像个别扭的孩子似的,一副赌气的样子,一张邪气风流的脸上再看不出一丝邪样,无端平添了不少孩子气。
“当真?”循墨忆挑眉看向他。
“废话!我还能骗你不成?!”循墨彦说着句话是其实略有心虚地瞟了一眼循墨忆的表情,见她一脸失望,突然来了兴致,挪近了些道:“忆儿啊,你看,其实你长的吧也能看,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再者说咯,咱又不是没人要,你看你在宴席上拒绝得多豪迈,既然都拒绝了,那就是过去嘛,就该让它随风远去,腐烂在你记忆里,然后乘着年轻,哥哥带你去花丛中漫游,策马奔腾……”
“彦儿!”苏慕瑾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眉头紧蹙,快步走到循墨忆床前,伸出手一把扯住循墨彦的耳朵,将他从循墨忆的软榻上拉了起来,数落道:“我是让你来陪妹妹聊聊天解解闷吗,有你这么聊天解闷的吗?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循墨忆靠坐在软榻上一脸同情地看着循墨彦,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纯粹地在看好戏。
循墨彦皱着眉头,龇着嘴,倒吸着冷气叫着:“嘶,疼疼,娘,哎呦,嘶,娘,我是你亲儿子诶,您,您您,下手轻点!您,您可就这一个儿子!”
苏慕瑾被他这模样逗笑了,可还扳着一张脸故作严肃地问:“长记性了没?下次还敢不敢再犯?”
“不,不,不敢了,不敢了,您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了,您快放手吧!”循墨彦皱着眉头,龇牙咧嘴地求饶,讨好吗,哪里还有一点传闻中做事邪气风流、不留情面、杀伐果决的循世子模样?
苏慕瑾这才放过他,坐到了循墨忆床前,宽慰她道:“忆儿,你别听彦儿在那里瞎说,迹儿刚刚才走,因着你高烧不退,他在这里守了你一夜,直到方才,你退了烧,被我们劝了一劝,他才离去的。”
循墨忆听罢满是感动,转而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略有些忧心道:“娘亲,我觉得宴会的事情,他好似还略有些不开心,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苏慕瑾微微笑道:“老人们常说,女儿家娇羞,男孩子要主动些去哄,这样才能娶到老婆。其实不然,有的时候女儿家也要学会去哄自己的心上人,这样爱情才能长久浪漫。”似是想到了曾经的一些事情,苏慕瑾眸子里盛满了温柔与怀念。
“不行!”循墨彦闻言立刻就不乐意了,立刻出言反对:“凭什么让我家忆儿去哄他啊!他以为他是谁啊!不干!我不同意!”
循墨彦话音刚落便收到了苏慕瑾的一颗暴栗。他立刻捂着脑袋道:“本来就是嘛,让我亲妹子去和那狐狸道歉,那以后还有何威信可言啊!”转而又看到循墨忆对苏慕瑾的话一脸认同的模样,立刻道:“傻丫头你可千万别答应啊!这可关乎你的威严问题啊!你一定要等着他来向你道歉而不是你眼巴巴地去求他啊!”
苏慕瑾一把拎起循墨彦的耳朵,站起身就往外拖,边拖还边不忘回头让循墨忆好好想想,并提醒她三日后便是万众瞩目的“春织节”了,让她好好准备。
所谓春织节便是每年开春便会举办的隆重节日庆典,皇上在白日会率领众位大臣前往龙岩山进行祭天典礼,祈求一年能有个好丰收,国泰民安;晚上,大街小巷都会热闹非凡,女儿家们会将丝帕扔向自己喜欢的男子,若那男子收下,他们便会去合欢树上系上一个红丝绸以表定情、同年的乞巧节系上一个千千结以表深情祈求月老别将他们拆散。
只是这丝帕好像是要女子自己所织、所绣……
还剩三日……
循墨忆暗暗咬牙,即便没绣过、不通女红又怎样,她还就不信能舞好剑的她还使不好这小小的绣花针!
只余引人注目什么的嘛,循墨忆将眸光投向了老皇帝赐她的舞裙上,唇角勾出一抹奸笑,活脱脱地像只狐狸。还是得了逞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