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映月正坐在墙头环着双手,微嘟着唇,黑黑亮亮的大眼此时斜瞧着陈沂乔,怎么看他怎么不舒服。
陈沂乔也算看出来了,这小丫头就是来找不痛快的,不过他转了转黑黝黝的眼珠,狡黠地对映月道:“你想知道你爹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吗?下来我告诉你。”
映月当然想知道,不过为防有诈,她还是坐在墙头又打量了陈沂乔两眼,然后不动了。
陈沂乔见这个女娃这般谨慎倒是越发想诱她下来,遂又对映月道:“你爹是喜欢我练剑厉害,你想不想瞧瞧?那就下来到台上去看看。”
映月闻言心中虽然想看但却越发不相信陈沂乔了,总是想骗自己下去那就偏不下去,“我在这墙上不看得更清楚么?你要练便快练吧,我瞧着呢!”
陈沂乔见其始终不听自己的话,心中虽然想诱其下来但也明白不可操之过急,遂又提剑信步走到校武场的台上,开始起剑练杨延新授的剑法,一招一式皆有板有眼,虽缺了狠厉之势却也虎虎生风。
小映月在墙上瞧着瞧着,先还未觉着什么后来却不知觉中被陈沂乔的练剑之姿吸引,目光也随着陈沂乔运剑的身影移动,待到陈沂乔练完又走到墙边,映月才又重新恢复初见傲慢的样子,撇嘴道:“也不怎么样嘛~”
说罢又转转眼眸道:“不过如果你肯教我我就原谅你啦~”
映月初时也曾求着杨延让其教过剑法,不过杨延见其年岁尚小又怕她伤了自己遂始终不松口答应教映月剑法,映月无法只好从根源上想要打击敌手,结果一瞧对方的练剑之姿又改了主意,想让陈沂乔教她剑法。
陈沂乔见这个可爱的小女娃如今眨巴着眼让自己教剑法,遂自然地忽略了她的前一句话,满眼笑意的答应:“好啊,那你先下来,墙上好危险的。”
映月一听也欢喜了,“好啊好啊。”
自此映月常常偷偷地来找陈沂乔练剑法,不时带些小玩意儿来两人一起研究,两人关系也越见亲密。
且说楚桓靖在湘水小筑自醒后便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妻女虽说有慕隐道人的断言但心中仍放心不下,又隔了两日,手臂等稍稍能动便又挣扎着起身,要去寻妻女,楚桓析耐不过他只好随他一起去湘水渡的下游寻找。
两人又翻找了几日方在离渡口甚远的下游找到了一座立着无字木碑的墓,楚桓靖一见木碑下系的衣角式样便痛哭不已,伏在墓上半天未起身,楚桓析也看得鼻中一酸,此时湘水岸边芦苇飘荡,一阵阵萧瑟的秋风过去,天空亦低沉似随人呜咽一般。
良久,楚桓靖起身呢喃道:“深秋了罢?娘子,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陵做一对寻常夫妻的,咱们走罢。”
次日,楚桓靖身上负着江南玉的尸骨与楚桓析在湘水小筑外道别。“三哥,我会帮你找月儿妹妹的,师父说她苦尽甘来,我想她一定在这湘水渡不远的地方。”
楚桓靖点头道:“此事拜托你了。若找到月儿代我好好照顾她。”楚桓析一听有些奇怪,“三哥,为什么不带月儿妹妹来寻你,难道你要?还是不回金陵了?”此时楚桓靖眉眼坚毅,道:“太子和丞相欠我妻女的,我要他们十倍偿还!”忽而表情一软接着道:“但是现在我要带南玉去金陵,把她安葬在她想去却又没去得了的地方。”
楚桓析闻言心中一悸,见其直呼两人称号遂更加确信楚桓靖一定要找两人报仇,遂急道:“三哥,如今你子然一身不可以卵击石啊。况且如今正邪还能相抗,互相牵制平衡,不可逆天行事啊。”
楚桓靖闻言忽然看了楚桓析一眼,字字清晰道:“此时不会去的,你放心。但这个仇是一定要寻的,那时便再没有什么天下安定了,除非---你能替代楚桓鹰并且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