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一路上，不少人家的家门口都烧起了桔杆，用来除臭，但是那腐肉的恶臭还是阵阵传来，不少胃口浅的人已经在恶心呕吐起来，就算是办案民警有的也是脸色苍白，毕竟遇到一次性死这么多人的案子，谁都不会好得起来，而且这里还是在市区。
在程哲感到尸体发现地点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当地警方控制和封锁起来进行勘察了。
这么严重的尸臭……
程哲跨过警戒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戴了双手套就和邬维庸一起走进了院落。
显然对于这种事情已经是见得太多了。
这是一个三户人家共同居住的大院子，三户人家的关系也是十分要好的王姓三兄弟，家里都有妻子孩子，还有两个老人，一共十二口人，除了大儿子王仁庚因为外出做生意幸免于难之外，其余十一口男女老少妇孺无一幸免。
听着刑警队长何家兴的报告，邬维庸更是一脸菜色，眉头皱的更紧，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样子，全无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劲儿，看向程哲。
“尸体在哪里？”
程哲点了下头，问向一边的法医，这次的法医依旧是陈彦。
“在那边，跟我来。”
陈彦看着程哲和邬维庸的互动也知道这起案件的关键在于这个男人，便说道。
“尸体的死亡时间是在十天前，现在已经高度腐烂。”
“唰——”
拉开包裹尸体的包尸布，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呕……”
旁边一个似乎是刚来不久的女性法医捂着嘴巴跑到了远去，呕吐着。
其他人也是退避三舍。
陈彦虽然皱着眉头，但是却没有任何不适。
“死者共为十一人，男性四人，女性七人，其中有四具孩童尸体。”
“死亡原因呢？”
程哲蹲下身，细细检查着几具尸体，大致也得出了一些结论，但是他并不是专职的法医，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得询问陈彦。
似乎是有些吃惊，陈彦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问他：“死者并没有明显外伤，内伤，也没有中毒症状，似乎是一瞬间毙命的。”
“嗯。”
程哲应了声，“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
尸体发现越晚，留下的线索也越少，越是不有利于他的追踪。
“因为这三户人家在半个月前有说过要去旅行，所以对于他们这十天里没有出现，周边人都以为他们是出去了，哪知道……”
陈彦叹了口气，“周围人家虽然也有在几天前感到了阵阵臭味，但是因为这个地方的环境不是很好，还以为是哪个下水道或者化粪池堵了满了，偶尔也有一些死狗死鸡鸭被扔在附近的垃圾箱中，而保洁也没有到位，所以也没有注意，要不是这三兄弟的老大从外面生意回来，说不定到现在还没发现。”
程哲起身，替这些死者做了个驱魔师的哀悼祷告。
有些诧异地看着程哲，陈彦不认为这个面无表情的沉默男子会是做这种事的人，但是……
“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话，你可以联系我。”
陈彦递给程哲一张名片，“虽然你用不到，但是毕竟我在这里是熟门熟路的。”
对于程哲的身份，陈彦也多少从邬维庸和何家兴那里知道了点，这起案件看来又是不属于正常范畴的案子了。
真是无辜可怜的十一位死者，还有那四个孩子……
“多谢了。”
没有拒绝，程哲摘下手套，接下了陈彦的名片，说道，这个法医看来是个人物。
程哲想到，对于这种人，程哲是尊重的。
无论身份是否相同，就算是视规矩为无物的END佣兵团也有他们自己的规则。
又是独门独户的别墅……
萧风华望着那栋在空旷的天地中显得无比苍凉和阴森的别墅，不禁有些黑线。
噢——卖糕的老头，你让她怎么进去啊！
难不成就这么傻呆呆地等程哲到他回来……
萧风华有些郁闷地放下手里的箱包，揉了下发酸的胳膊。
呼啦一声。
一阵狂风从萧风华的身后扫过，长发在风中凌乱，随带着萧风华本人也差点如魔似幻般的凌乱了。
外加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不用说，这种不要命的开车的人，除了现在这幢别墅的主人之外，在萧风华所知道的人中还没有谁会这么做，妖怪的话……直接用法术……
“进去吧。”
程哲把车子转了个头，别墅的大门在程哲的遥控下缓缓向两边拉开。
真是奢侈的人，不过……这个城市有那么多豪宅吗？
太有钱了，肯定又是蛀虫供应的！
把自己要住的房间整理了下，萧风华伸了个懒腰，才去准备今天的晚饭。
程哲早就把他关在自己的房间了捣鼓些什么东西了。
唉……真是麻烦啊……
萧风华看着一大堆被塞在冰箱里的食材，肯定不是程哲买的，那斯连逛街都不会的人会去卖菜？话说，那些蛀虫还真是大方啊，要是能够对百姓这么大方就好了。
洗菜洗菜，烧饭烧饭，反正也不管她的事情。
萧风华突然想到还要叫外卖——
“对不起，由于距离太过遥远，本店暂无市区外的外卖派送。”
“又没有……”
这已经是第N个外卖电话了！
胯下肩膀，萧风华看了下手中的刀，又看着那块待斩的肉。
算了，豁出去了！女仆万岁！
乓乓乓乓乓——
程哲从楼上下来，便听到这不间断的砍砸声。
站在厨房门口，程哲无语地看着那个笨蛋女人，咬着牙关，闭着眼睛，胡乱剁着那堆七零八落的倒霉肉，活像对待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
“喂，刀偏了。”
程哲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其实很搞笑……
“啥？”
萧风华听到程哲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不禁猛地睁开眼，“哇哇哇——血啊——”
看到那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萧风华连刀都无法握住，竟然大叫着放开了手，而那刀也不负众望地直直坠向萧风华的脚上。
说时迟，那时快，程哲把萧风华往后面一拉，长臂往前面一捞，那原本快要砸到地面的刀竟然被接住了！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程哲暗道，看着那个紧闭着眼睛浑身僵硬的女人。
“喂，母夜叉，你也有怕的时候。”
程哲想到第一次见面此女的彪悍样，有些冷讽道。
“我就是恐血怎么啦！”
萧风华撇开脸，不去看那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还有程哲的视线。
“算了，女人，怎么切？”
程哲把刀往案板上一搭。
什么？她没听错吧，程哲，程大官人竟然要帮她切肉？！天下红雨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笨蛋，我还不想饿着去战斗，快点。”
程哲呛了一声道。
“知道了！谢谢鸟！”
萧风华说道。
其实这个死人脸也不是很那么没人情嘛……
还是蛮亲切的……
ORZ——你这个善变的女人！
“程哲，饭好了！”
萧风华端出了最后一盘菜，洗了下手，就跑上楼去叫程哲吃饭。
这几天程哲没有像以前一样睡到下午一两点才起来,而是早早五六点就出门了，而且回来的时候都有带些熟菜回来。
想到这里，萧风华忍不住一阵笑，前天那阵鸡飞狗跳……
哎……两个人都太搞了……
到最后还是以她做的麻婆豆腐和炒青才告终。
这不，每顿饭都是无是无肉不欢的程哲只好工作结束后去买外带的了，顺便帮他恐血的女佣带回来。
但是谁知道程哲只是买肉食，其他东西还都得是她做。
其实程哲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所以说他也不怎么讨厌的！
萧风华想到，她就是那种别人对她好，她便对别人也更好的人。
虽然说萧风华和程哲还和以前一样，一天几乎都不怎么和对方说话，一般都是萧风华挑起话头，却没有回应。
但是可以看得出两人间的气氛，已经不再那么僵硬，愈来愈缓和了。
OK，为了和雇主搞好关系，萧风华，革命尚未成功，还需努力！
萧风华深吸一口气，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