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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流水的学生,铁打的校园。

6月将尽,傻大的蝉终于得见天日,它们立在高处整日欢唱,扬扬地神气,遮天蔽日地轰鸣,以为那棵树永远是它的,以为阳光和夏天永远是它的。

一批人准备离开,腾出一些地方,却不知有谁正在来的路上。

赵恩美的去向是最无悬念的,婚姻与职业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也就最悠闲笃定,却也常因为这确定凭空生起一些无聊。周围的人时而惶惑时而兴奋地奔忙着,每一条未知的线索固然有危险,也可能转个弯就是惊喜,谁知道呢。

戈葭要做的只是选择,好爸爸的用处在人生关键时刻得以彰显,出国继续读书见世面,或者在舒服高薪的国企、事业单位上班,她只需填ABC。可戈葭脖子一扬,我为什么要选,我偏就不选,我干吗要让别人规划自己的大好人生,对不对好不好奶奶的管它呢,我什么也不要干,我就要玩,痛痛快快地玩,我要玩到100岁,100岁还没死就自杀,老爹你要是想管到我死,除非拼命活到120岁,哈哈哈!嘴上尽管硬着,心里未尝没有一些惘然,自己该干什么,自己要干什么,她实在是不知道。

年后回校,麦蓝却一反常态地勤快起来,上网投简历,参加招聘会,还买了深色的职业套装,准备面试穿。

这可是一件稀奇事。

之前谈到毕业去向,她什么时候不是慢悠悠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含着永远吃不厌的橄榄,翻着永远翻不完的《园林树木》,躺在楼顶上看云彩,一朵近了,一朵又远了,就这样能一整天。

“反正我总是要回去的,我得守着麦姨和小店。”麦蓝想,反正大学也读了,麦大舅给的任务完成了,总该过些自己想过的日子了吧。她想过的日子不复杂,就是回家,她就爱那半墙爬满绿萝的青砖小楼,门前老大的那棵细叶古榕,咿咿呀呀的木楼梯,亮晶晶的红方砖,自家煮的大碗香菇肉丝烫粉,满眼大朵白云飘的窗户。她就爱这些,还有麦姨,还有那些她不很靠近却乐意常常听到的喧嚷——麦大舅骂人,麻将洗牌声,二叔公的老中阮,过往的车声,四方邻居高低的说笑。

当然,她还希望能遇到一个人,真是想不出他会是什么样子,他现在在地球上的何处,或者还没降生?她希望那个人有一天就在那棵细叶古榕下出现,他从很远的地方来或者很近的地方来都没关系,最要紧的是他们遇到,那不是一般的遇到。这个人,能遇到最好,如果遇不到——遇不到就遇不到呗。

这事情不难吧,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就是,小店有她,麦姨就不那么孤单,小店虽小,她们吃得也不多。她都想过了,回去要把招牌漆一遍,货架重新摆一次,卖冷饮的冰柜要好好除霜,玻璃柜台全部要擦,擦得雪亮雪亮的。呵,她就爱干这个。

麦姨没觉得怎样,凡事只要女儿喜欢就好,麦大舅却恼了:“上不得台盘的死囡妮,好有出息啊。”他一连几天睡不好,决定和麦姨郑重地谈一谈。

“你吃多了懵懂汤,黄土客牙叉的人还有几多好岁月,要她回来守着你。”“蓝子自己要回来。”“你自己想一想,你一个堂客养囡妮容易吗?当初点点大壳壳瘦,现在读完大学一枝花,争了口气,你运气好哩,狗吃屎碰到黄豆芽。”麦姨讪讪地笑。

“你要她回来做什么?金饭碗不去捧,回来挨野荞葱,办公室空调不去吹,回来吹弄堂风。她有上坡路走,走出去条条大道金光光,回来有什么,白米箩跳回糠灰箩。”“我是不想囡妮太远,见一面都难。”“你莫要着斤不着两,乡里相邻谁都知道她没老子,没名没件好光荣吗?她远州外府走出去才好,过几年有了根底你也跟她去享福。”“还是莫要拖累她,我一个人也过得。”“囡妹呀,这些年你做人戴戏面壳,我看不见吗?”麦姨笑笑,低下眉头。

“娘两个都是,糯米菩萨样,脾气嘎嘎硬。”麦大舅叹气,“你用心劝劝她,原本也是那里的根种,就莫再回来了。当初送她去广东上大学,还不是为有一天能找回她老子,也算是有头有尾巴的人。”“你不是也想过吗?从前不一样,做人有骨头,不求他带携过洋司江,现在囡妮长大了,不用问他讨什么,只要个有头有尾巴。”麦姨恍惚起来。

除夕一早,俞滨就过来帮忙挂灯笼,大三他因肝炎休学一年,接下来也要迟一年才能毕业,心情多少有些郁闷,只是见了麦蓝,脸上才勉强有点儿笑容。

他把自行车靠在树上,见麦蓝正爬在凳子上贴春联。

“我来吧,你不够高。”“我够高,我今年长了。”麦蓝不服气,踮了踮脚。

俞滨摘下手套:“你是往横里长了吧。”麦蓝皱眉:“我没往横里长啊,我是衣服穿多了,麦姨总是怕我冻着。”说着跳下来,就要脱掉身上的大红棉衣。

“好了,是我看错了,天冷你好好穿着。”俞滨说,麦蓝这才作罢。

确实冷,天上的云灰黄而厚,有点儿下雪的意思,却意迟迟的。年要够冷才出味道,红春联喜眉喜眼,红灯笼微微摆动,里屋的灶油火热烈,麦姨已经出来喊两次了,要俞滨进来吃炒豆子。

“麦蓝,你真的要回来吗?”俞滨洗着手上的糨糊。

“不是跟你说了嘛。”“那好吧,等毕业了,我也回来。”“咿呀,你读航海的,这里哪有什么海!”“没有海——有江啊,反正地球的水都在大气里循环。”“也是啊,海的水也是江里流过去的,可是你那个走遍全世界海洋的梦想呢?”“我申请了下学期的实习,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都会在船上,差不多也能走遍全世界的海洋吧。”“那你要是在大海上突然犯了病,该怎么办呢?”麦蓝有点儿担心的样子。

“我早就好了,我身体壮得很、壮得很,一分钟能做20个引体向上。”“欸,老班长,明天我带你去滚龙灯呀?”“跟在小孩子后面吗?”“管他呢,乐一乐就好。”“我记得有年咱们滚龙灯到福胜烫粉店,老板娘一分钱红利不给也就算了,竟然开门推人,那可把你惹恼了,你怎么编歌谣骂她的,龙灯归厢间,聋子大满间。”麦蓝咯咯笑着补下去:“龙灯尾巴一翘,老板娘跌到煤沙窖!”“那个老板娘最迷信了,气得来你家告状。”“唉,大年初一被麦大舅一顿骂。”两人笑着,这时麦姨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炒豆子出来,招呼俞滨快吃。

麦蓝夺过盘子:“等等,你别吃这个,麦姨放了辣椒炒的,火气大呢。”麦姨醒起:“对啊,肝炎怕上火,我都忘了。”俞滨笑说:“早好了,什么都敢吃,没事啊。”说话间麦蓝已经又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是一碟番薯干,自己先衔了一块在嘴里:“吃这个吧老班长,广东人那边都说过年吃这个好。”俞滨拿了一块,麦蓝边吃边补了一句:“时来运转啊,什么都会好的。”番薯干甜甜软软,他咬了一口在嘴里,心头暖暖的。

走的时候,天上飘起很轻的雪丝儿,麦蓝在门口随意地挥挥手,大红棉衣裹得她憨憨圆圆的,满满的喜庆。

“什么时候——你把头发留长吧。”他回头说。

麦蓝莫名其妙地耸耸肩。

他迎着风使劲地蹬起车来,风和雪丝儿擦过脸庞,凉而晶莹。

那个水晶发夹在他的口袋里焐暖了,他几乎每次见她都带着,转眼白白地带了4年了。他叹口气,自己真是笨啊,你为什么不能再买个发带,对啊,漂亮的蓝色的发带,和发夹一起带在身上,那么,不管她是长发还是短发——他张嘴笑,雪丝在舌上一瞬化了。

到了晚间,雪愈发密了,从模糊的窗子望出去,灯影里风尘仆仆般的雪屑儿,路中间来往的人和车踩过的湿亮的痕迹,两边却静静地攒了一层薄雪。

这样的晚上,所有人都留在自己的家里守岁。麦蓝早早在桌上摆了花生、糖果、橄榄,尽管她和麦姨都吃得不多,但也要这么热闹地摆上,看着都觉得高兴。

往年守岁,母女俩都是看春节联欢晚会,电视的音量开得很大,把屋子都挤满了,里面的笑声和掌声像是会涌流出来,要分多些给她们家。

可是今年,麦姨把电视关了。

“蓝子,今晚咱们不看电视,咱们说说话。”“好啊。”麦蓝坐在麦姨对面,嗑瓜子,千辛万苦地吃那点儿仁。

麦姨抿了口茶,从何说起呢,窗外隐隐有爆竹声,雪慢慢下着。

“我20岁那年,你外公的烫粉店还开着,镇上没有多少人会做烫粉,我们家是老字号,我们用的是晚米,都是现吃现做,骨头汤吃完一锅又做一锅,米粉煮好了,放姜末、蒜末、肉末、咸菜末,麻油、酱油、猪油、胡椒粉,我们家有一样特别好吃的,就是腌菜竹笋,切得麻麻细,那个香那个脆,多少人站着吃烫粉,猴落落吞下去,个个都说好。”麦蓝咂着嘴:“想吃了,太想吃了。”“那腌菜竹笋都是我上山挖的,你还记得小时候南山的竹林吗?”“记得啊,现在都砍了盖房子了。”“好大一片竹林哦,春天的时候,处处都是尖尖的黄叶笋,你麦大舅给我做了个小铲子,好好用。”“麦大舅也给我做过一个,玩沙子的。”“我一般早上去,笋刚出头,嫩嫩尖,我梳着两条长辫子,鞭梢垂到腰肢上,那天穿了一件红格子上衣,红花油茶那种红,臂上挽个竹篮子。”“麦姨很漂亮的。”“年轻时四方乡里都夸我能干,那红格子上衣,镇上只我一个穿。”她停了一会儿,麦蓝嗑瓜子,笑眯眯地听着。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是谁吗?”麦蓝不笑了。

“我就是那天在那里认识他的。”麦蓝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弯腰挖笋啊,篮子装满了,觉得口很干,就剥了一只笋生着吃,脆脆的、甜甜的,吃得嘎嘎响。

“他就走过来问我讨笋吃,原来他一直藏在竹林里画画,画竹子画笋,也把我画上去了。”“他从哪里来的,他生得什么样子,他叫什么名字?”“他穿着蓝色的中山装,上衣袋插着两支钢笔,戴副黑框眼镜,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他件件衣服都是蓝色的,那个月他穿的衣服件件是,衬衣是浅蓝色,外套是墨水蓝,裤子是苍蓝,睡衣是蓝白条。”“你们说了什么,你们就认识了吗?”“他最爱吃我家的烫粉。带了一次去,他次次都去,又懂礼,每次都不空手。他家乡的盲公饼啊,包装袋的雪子糖啊,你外公喜欢知识人,给他加料,香菇丝火腿丝,用的碗都比别人的大。

“他是画画的人,竹子也画,旧房子也画,石板桥也画。我带他上山去画,瀑布水雪白雪白,山茶花开在树上就像长了好多红果子。他说我们的山水好。

“他带我去城里看电影,我第一次在电影院里看电影,以前都是露天看。坐2路公共汽车,电影院在县政府门口,门前是个篮球场,一张电影票一角钱,看的是那个《孔雀飞来阿佤山》,彩色片,很好看。

“他买白糖棒冰给我吃,买橘子汽水给我喝,还买了一条纱巾。那纱巾可是小洋货,天蓝色撒了许多白点点,顶漂亮,可惜后来被麦大舅剪碎了。”麦蓝一动不动地听。

麦姨把目光收回来:“他没有骗我。我一早知道他有老婆孩子,打赤脚也攀不上。他不知道我怀孕,也不知道我生了囡妮。你外公打我我不怪,外人戳戳点点我也不怪,败风俗没面壳的事,你想想。

“我在二姑婆家躲了5个月,生得你点点大壳壳瘦,都说养不活。家里让我送人养,那个舍不得,碎心肝啊,一路追一路哭,末了还是麦大舅抱你回来,就说是路上捡了个囡妮,明知鬼都不相信的。

“那时就想,打死我也要抱你回来养,他只留得这一样,只有这一样。”“还很想他吗?”“大水不过十八丘,都快忘光了。”“后悔过吗?”“是命,没得讲。”麦蓝不说话,小猫般蹭到母亲身边,头发蹭得毛蓬蓬。麦姨用手帮她理着,心里悲酸却又平静:“就是这么多,过年你就23,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就没有他的消息了吗?”“有。”麦姨起身,卧室的衣柜里有个上锁的小抽屉。

“刚回去的时候,他有写信来问,你外公把信收起了,去世前才给我看。”一封信,白信封泛黄了,四边有蓝白相间的小锯齿图案,两张4分钱的奔马邮票。

麦蓝突然希望时间暂且打住。

现在让她怎么办呢?从小到大都不能碰的禁区,包扎得如铁桶一样的秘密。她的不好奇早就成为守则,她的不猜想也渐渐成为习惯,她真是觉得知道与否没什么所谓,她已经有点儿放弃这个知道的权利。

而真相就在眼前,哗啦一下子揭开了,就是这样,然后又怎么样?

“你拿着这封信,记下他的地址和姓名,也许有一天会想去找他,也许有一天——”麦姨有些无力地。

广东省佛山市普君东路36号。

朱国强。

麦蓝默默念了一遍,又念了一遍,努力让自己相信,这个人与她有关。

“蓝子,我这辈子还没走出过上饶城。”麦姨笑笑地说,“总在一处地方也会让人累哦,你要是有本事留在广东,离他近些,再过几年麦姨老了,跟过去给你烧饭带孩子——你嫌不嫌?”这晚母女俩一起睡,窗外鞭炮声响一阵寂一阵,两人呼吸均匀,都好似睡着了。

记忆里麦姨总是笑笑地温顺模样,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要求她,她却从不要求人家,甚至于自己的女儿,也生怕亏欠了什么似的。想来不是脾气太好,而是她对自己看得低,谦卑惯了,低首惯了,却不是真就能看得开、放得下,只不过尽力忍耐着吧。

第一次,麦蓝觉得麦姨也许比自己弱小,在自己看不到的空间里,她弱小了很多年。也是第一次,麦蓝会怀疑母亲的快乐,这方水土、这间小店是自己安适温暖的乐园,对麦姨来说,也许未必,也许她只是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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