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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样循环往复的工作,阿不都一干就是两年。两年来,和阿不都一起入伍的战友,有的当了班长,有的上了军校成了预备军官,有的复员回去已经结婚生子,过上了另一种生活,但阿不都还在中队一如既往地放着这群羊,他的生活秩序像条令条例似的,一点都没有变。惟有一点变化的是他的军衔从上等兵升到了下士,从下士又升到了中士。升到中士就再没有升上去,因为他没有班长职务,虽然是第四年老兵了,阿不都把中士这道门槛一直没有跨过去。再没有变得好像还有中士放牧的羊群,两年来,羊群还是这么大一堆,看起来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的样子,别人不太注意,只有阿不都一个人心里最清楚,一年中母羊生了多少羊羔,每逢节假日中队要宰杀几只老羊改善了伙食,阿不都掌握着生杀大权,都有记载的。每年到年终总结时,司务长总会在队务会上提出,给阿不都授予嘉奖,原由只有一个:实在。

阿不都放牧了两年羊,不光与他实在的工作作风有关,更重要的是阿不都一条腿有点问题,阿不都的腿是他当兵第二年的秋天受的伤。受伤的原因很简单,为迎接年终支队的军事考核,中队组织了几对倒功配套对打,阿不都那时候还是个上等兵,但他的军事动作在同年兵中出类拔萃,如果不出那次意外的话,阿不都后来当个战斗班的班长没有一点问题,中队干部有意识把阿不都当苗子培养,他的班长就选中了他,和他配对练习对打。阿不都和班长的配套对打动作相当精彩,是全中队最好的一对,他们每天利用两个课时都到离中队很远的荒滩上去训练,荒滩上有干枯的牧草,摔在地上也不怕伤着。他们将高难度动作练得相当精彩了。

有一次,在温暖的秋阳下,阿不都和班长练得正起劲时,一声高亢的鸣叫声从远处骤然冲来。那是火车的鸣叫声,据说是通往喀什的铁路正在试车。阿不都和班长的对打正进行到要紧处,阿不都被那期待已久的声音惊得分了神,在班长跳起来飞腿踢向阿不都时,阿不都应该一个连环腿躲过侧扑在地,但那个声音使他忘记了他正在进行的连惯动作,他一愣神,右腿踢出,左腿慢了下来,被班长一脚踢中,阿不都当即跌倒在地,抱着左腿卷成了一团。

阿不都的左脚骨错位,稍有骨折,塔尔拉没有治疗骨科的条件,送到五十公里外的巴楚县医院,接上骨后,虽说是轻微骨折,但阿不都的左脚从此以后就开始有点瘸了。为此,阿不都哭了几天,他的班长也因此受了处分,被免去了班长职务,下到炊事班烧火,年底就复员了。

阿不都以后参加训练就不方便了,走队列显然和大家走不成一个步伐,其它的倒没什么大碍。中队考虑阿不都受伤是在训练时,就给他申报伤残待遇,却一直没有批下来,阿不都在中队闲了几个月,一瘸一拐地在伙房出出进进地帮忙,大家都不让他帮,他想帮他的老班长烧火,老班长死活不肯。阿不都闲不住,就要求去放羊。

这一放,就放了两年。阿不都服役期满,上报的伤残待遇还没有批下来,中队干部就留阿不都继续服役,等待批复。阿不都又留了一年,继续放羊。

阿不都对那个声音的敏感,就是从他受伤的那一刻开始的。只要那个声音一出现,阿不都心里就慌了,起初受伤后,他对那个声音曾经充满了恐惧和仇恨。慢慢时间一长,阿不都就不再恐惧和仇恨了。相反,他对那个声音以及对火车的向往比以前更加强烈,甚至产生了想拜谒那个声音的渴望,其实他想通过那个声音的引导,一心想去亲眼看看能发出那个鸣叫声的火车。

这成了阿不都两年来最大的愿望。他的伤残待遇一年又一年地没有批复下来,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了。

阿不都在荒滩上放羊,一个人独处时间长了,慢慢地他变得沉默寡言,他的想法和愿望一直压在心底,他认为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讲,包括那个对他抱有愧疚的老班长。

中队的所有人都认为阿不都整天沉闷着早出晚归,脾性越来越古怪,是他受伤后心里难受所致,加上伤残待遇一直批不下来,阿不都心理上不平衡,所以也没有人在他面前提问过什么。

其实,阿不都心里的想法有时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除过放羊,他心里最不愿到操场上去,怕看到操场上兵们走队列、练倒功、配套对打,他的心里非常复杂,对自己昔日过硬的军事动作和梦想当个班长的前景破灭后,他也曾一度在心里恨过老班长,但仔细想想,不能怪老班长,只能怪自己分了神,确切点说,是火车发出的那声鸣叫使他受了伤,怪不得别人。但他总不甘心,有一段时间,他一个人偷偷地在夜里起来锻炼单、双杠,使自己的体质能够保持在良好的状态。但他怎么锻炼,受伤的左脚已不能够使他成为一个训练尖子了,当然,班长的梦想一直就是个梦想了。为此,他偷偷一个人哭过几回,哭过了,心里也就想通了。

阿不都是在一次无意中发现,他是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实现自己当班长,实施自己的指挥才能的。那是阿不都刚接手放羊不久的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放牧的一群羊可以任凭他随意指挥,他叫它们走就走,叫停就停。这个发现叫阿不都兴奋了好长时间。

于是,阿不都就开始训练他的羊群。

他先将羊群按大小排成三路纵队,起初,羊不习惯,阿不都就按班长在操场上的口令一遍又遍地训斥,碰上实在不听话的,他用红柳枝上去吓唬,却不真打。条令条例上规定不能动手打人和体罚,羊虽不是兵,但阿不都严格按条令条例规定训练着这群羊。他用正确的口令,不厌其烦地训练羊只,三个月的训练下来,羊群已经能够排着队列在荒滩上行进和停止了。阿不都嘹亮地下达口令指挥着排列整齐的羊群,并且每天收操后返回时,他还要在羊群队列前作一番讲评,就像中队每天训练完毕讲评一样,都很正规。他给每个羊起了名字,这些名字大多都是他以前的同学和朋友的名字,他把这些名字硬叫每个羊接受了,这样讲评时才能指名道姓的表扬这个,批评那个。

羊群训练得像一群兵那么听话,阿不都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用得意的目光扫着眼前的羊阵,羊阵由63只羊组成,足够两个排的兵力。就是说,阿不都已经指挥着两个排的兵力了,权力够大了,这样的兵力,比一些中队还要多。阿不都心里非常自豪,他不光是一个班长,一个排长,他完全是一个中队长了。尤其是在中队和荒滩往返的路上,阿不都走在队列侧面带着羊队,他看着羊们整齐的步伐,不时喊上几声“一二一”的口令,心里舒坦极了,惟一有点遗憾的是这些羊不能像兵们那样扯着喉咙吼几声“一二三四”过过瘾。但不时从羊队里发出羊的叫声,也叫阿不都心里够激动的,他也曾试过,想叫羊同时发出一种叫声,但都失败了。

每次,只有他早上到羊圈去往出放羊时,羊们发出的那种叫声,能使他心里充满甜蜜和温馨。

在能够放牧的日子里,阿不都的心里就很充实,他把羊群带到草最好的荒滩上,实施完他的一整套训练后,让羊群解散,拣草厚的地方吃个饱。他自己在荒滩上走来走去,也不找个地方坐下歇息,俨然一个监督的领导,不时说说这个又说说那个,遇到那个羊吃饱了卧下了,他走过去,用手摸摸羊的肚子,还要劝上几句再叫吃点,羊就起身再吃几口草。阿不都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一只只羊,日子在他的目光里变得不再漫长。一晃,两年的时光就悄悄地不见了。

在荒滩上,每到接近中午的时候,那个声音出现之前,阿不都的心就跳得快了,有种等待的慌乱,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他总是在原地站定,凝神静气地倾听远处,期待着那个声音降临。这时,羊们被主人的举动所吸引,也都停下啃草,把头抬起来,静静的望着阿不都,直到火车的鸣笛声响过,羊才像听到命令似的,释然地埋下头吃起草来。羊们的这种做法叫阿不都很感动,有几次,他都把自己对火车的向往和南疆人对火车的陌生讲给羊们听,虽然羊们听不懂他讲些什么,但凭它们专注的神情,阿不都认为羊们听懂了他说的话,并且理解了他的意思。

曾经有一阵子,阿不都从那些出差探家回来的兵们那里得知,喀什已经通上客车了,以前过往的都有是货车。阿不都听了这些,心里就更慌了,那种想看到火车的愿望更加强烈了。其实,阿不都放羊的荒滩离火车路并不算太远,二十多公里,这在新疆根本就不算路,几步的距离而已,他出去放羊也很自由,他完全可以赶着羊去一趟铁路边,看一回火车的,但阿不都没有这么做。他不愿违犯纪律,更不愿耽搁了羊们吃草,他也不能把羊们扔在荒滩上自己一个人去看火车,按说这荒滩上几乎没有人烟,以他训练出来的羊们,也不会乱跑的,但阿不都始终没有这么做,他更明白自己的职责。

进入中秋以后,即将复员的老兵们开始议论复员的问题了。阿不都晚上回到中队后,偶然遇上老兵们一堆一堆地议论,他也过去听上几句,老兵对阿不都说你不用听,你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又不复员。阿不都想想也是,自己的伤残待遇批复没有下来,中队肯定不让他走的,他就对老兵们说,他想听听今年老兵复员怎么走,老兵们说,咋走也是中队长说了算,不过咋走还不是个走,只要能回家就行。

阿不都说这怎么走很重要。他就去问中队长。王仲军对阿不都说,支队早订下了计划,内地的兵在巴楚集中,然后乘火车返回内地,本地的兵在巴楚集中后,分头回家。

阿不都急问,和田的复员兵怎么走?

中队长王仲军很认真地说,阿不都你今年还不能复员,这你知道的,你问这些干什么?

阿不都说,我只想知道和田的复员兵走不走喀什。

王仲军笑了,说怎么会走喀什呢,绕一个大弯子太远了,到时从巴楚走莎车的路就走了,也近得多。

阿不都心里沉甸甸地说,这么着他们就坐不上火车了。

王仲军说,肯定坐不上,和田没有通上火车,怎么坐,往哪儿坐?再说,火车有什么好坐的,像在房子搬个凳了一坐的感觉一样,只不过就是火车能走,房子不会动。

阿不都有点失落,虽然不是自己失去了见火车的机会,但他替别的南疆兵心里难受。对坐过火车的人来说,坐火车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不但没有意思,咣咣铛铛的还十分累人。

可对这些从没见过火车的南疆兵来说,失去这次机会,今后还会不会见到火车呢?他的心里空荡荡的,几天都不舒服,心想着也不知国家是怎么考虑的,铁路能一下子修到喀什,怎么就不能再往前修一段,修到和田,让和田的人和去和田的人也坐一坐火车?

阿不都在荒滩上给羊们讲了自己的苦闷和想法,羊们无动于衷地列队站在他的面前,他讲了老半天,也没有见有哪一只羊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替他出一个主意,羊毕竟是羊,他和羊没有共通的语言,根本不可能交流,可对着这群羊把自己心中的所思所虑这样讲了一番,心里就像一条被掏掉了积攒的於泥的小渠,水流得还是舒畅了些。但只要听到火车的鸣笛声远远地传来时,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颤一颤地难受。

阿不都跟在羊群后面,那些突起的沙包和一些孤独的红柳丛,就像秋天的背景一样贴在他的面前,在这个背景的后面,他听到秋风在红柳梢制造出的一种悠长的哨音,带着秋天的遗憾从他心尖轻轻划过,他的心颤抖着在秋风中飘来荡去的,仿佛漂到了遥远的和田,他看到走在和田街上同样披挂着阳光的人身上,总是缺少一些现代生活的实质内容,文明的脚步已无处不在了,和田的父老乡亲,你们离文明还有多远?

阿不都的眼睛模糊了。他的目光被秋风燃起的烟尘阻隔在生活的这面,这面永远是南疆荒芜干枯的秋天,所有一切变得异常淡黄,地上的荒草在由绿转黄的过程中,水份已经减少,有些已经枯干的草叶在风中轻飘飘的,只要是在秋天的景象里,天一下子就显得高远了不少。

所以一到秋天,人们就变得异常惆怅。

阿不都踩着秋天阳光的碎片,他的脚下一高一低的全是秋天留下的永久性的纪念,这些纪念会叫他怀念一生,他不会有半点抱怨。阿不都已经遗忘了过去时的伤痛,他在牧羊的两年时光里,通过自己的努力,对羊群的训练已经感知到了一个士兵一生的荣耀和自豪。阿不都知足了。他在心里谋划着在这个秋天应该有些新的想法了,是什么想法他还没有头绪,如果在他的这个想法思谋成熟后,惟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他没有能在此之前去一趟喀什,乘座一次火车。

A14

风一刮起来,树叶发芽的时候,新兵该下中队了。

树叶开始落了,老兵该复员了。

一批老兵从塔尔拉走了,一批新兵又到塔尔拉来了。

塔尔拉就像一个码头,迎来了一批批新兵,又送走了一批批老兵……

只要一到秋天,阿不都面对一批批复员兵,他心里总有种站在码头送亲人的惆怅感。虽然阿不都没有见过什么码头,但听从南方入伍的战友们给他一解释,他也认为兵营确像一个码头。为此,每到送复员老兵的时候,阿不都那几天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和他一起入伍的同年兵已被他送走了,剩下他一个真正算作是最老的老兵了,他在荒滩上放羊的时候,有时会有种孤单感。一回到营区,虽然他很少和兵们在一起相处,却有了群体感,那种只属旅人的来而复往的心态就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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