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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宋美龄:漂亮的蒋家厨娘

漂亮的蒋家厨娘

1939年秋天,胡适从北平经过南京去上海,蒋介石听说胡适来到南京,就想见见他,请教有关美国的一些问题,他也确实想会会这个名贯中西的大学者。宋美龄晚上问他:“要安排几个人作陪?我好通知厨房。”蒋介石拍拍宋美龄的手背说:“不要铺张浪费,也不必去酒店,我见适之就想在家中,就想吃夫人做的上海点心。如果有福尝到,那就是对适之先生的最高礼遇——当然,对我也是一样。”宋美龄一听就笑起来:“好的,我愿意当厨娘来招待适之先生,只是,多少年不做,手生了。”蒋介石一听宋美龄答应了,很开心,马上接过话题说:“夫人出马,自然给足了适之面子。”

宋美龄与蒋介石都爱做菜,多次请胡适来家中吃饭,甚至为胡适做寿。有时候不请他吃饭,也会给胡适送去一点什么,还给胡适家送过一条鱼,让江冬秀红烧做给胡适吃。据宋家后人宋仲虎回忆,他从9岁到19岁的十年间,每年都回台湾小住三个月,总统蒋介石经常给他做炒饭吃,饭是扬州炒饭,有青豆与虾仁,非常好吃,以至于多年以后想起来他还流口水;而蒋夫人宋美龄则做巧克力软糖给他吃。据蒋介石老家奉化的乡亲回忆,1947年清明节,蒋介石带着宋美龄返乡扫墓,然后趁兴一路沿剡溪游玩。后来又改坐车,来到一处叫周坑岙的地方,这是蒋家的一片竹山,山上有法华庵,少时的蒋介石经常随父母来此处查看。蒋介石带着宋美龄来到山上的法华庵,正好是中午,尼姑一看总统来了,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蒋介石说:“你不必张罗,我自己来。”他早看到庵后一片菜地里面种着蒿菜,长得朝气蓬勃,就从尼姑那里借来剪刀,对宋美龄说:“我们剪蒿菜做蒿菜羹。”他一边剪一边解说蒿菜羹的营养与滋味,说得宋美龄与儿孙们口水直流。一行人摘菜的摘菜,洗菜的洗菜,很快准备妥当。蒋介石冲宋美龄说:“你来做厨娘。”宋美龄说:“这可不行,我从来没做过厨娘,我当烧火的还差不多。”这锅蒿菜羹真的就是两个人配合做成的,蒋家老老少少一大帮,人手一碗,都说好喝,一锅汤羹很快喝得一干二净。

话说那天胡适如约来到总统别墅,蒋介石正在等他。一会儿宋美龄从厨房出来,可把胡适吓了一跳,只见她身着旗袍装,扎着个漂亮的花围裙,这可是胡适见过的最漂亮的厨娘,他一时感动不已。很快宾主坐定,仆人将宋美龄亲手制作的美味佳肴送上来,胡适印象里记得最多的是上海点心——蟹黄汤包、萝卜丝饼、枣泥年糕、蟹壳黄;还有一道清汤炖猪手,名为“赛熊掌”,据说此菜富含胶质,有助于美容,是宋美龄百吃不厌的菜品。

胡适吃得相当开心,最后宋美龄也出面敬酒,宾主尽欢,感情融洽。以至几年后在南京召开国民大会,蒋介石出面邀请胡适当副总统,虽说胡适婉转拒绝,但蒋总统对他的情谊由此足见一斑。

征服美国的蒋夫人

1943年宋美龄访美,美国媒体评价说:这是蒋夫人的“征服”之旅。宋美龄在美国国会发表20分钟演说,并且还身着黑色旗袍,到好莱坞去参观演讲,和好莱坞大牌女星如英格丽·褒曼、凯瑟琳·赫本相会。

趁着这股风头,宋美龄一时春风得意,大耍“女皇”派头,告诉在美国的国民党高级将领黄仁霖,她要见胡适。

胡适是1938年7月突然接任驻美大使的,在美期间他谢绝一切高薪聘请,放弃全部娱乐活动,日夜奔波“为国效劳”,从不乱花一分钱。

他后来告诉江冬秀:“到纽约六个月,只看了一回戏、一回电影,连老朋友到纽约都顾不上照应。”正是基于这样的品格与立场,他对蒋夫人的种种做派十分看不惯,光是她的随从就来了十几个人,几乎全是她最宠爱的家人,比如孔令侃和孔令伟。令人咋舌的是,蒋夫人的机要秘书办事处,竟然包下了著名的华尔道夫大酒店的整层楼作为“行宫”,费用开销该有多大?

那日胡适接到蒋夫人召见的电话,时间定在下午5时,可是总领馆茶会也在5时开始,他冲黄仁霖说:“最快我也要到6点多才到。”实际上他最后延迟到6时15分才到了蒋夫人的“行宫”。这时候蒋夫人早已来了,她正在滔滔不绝地高谈阔论:“我这次演说可以说轰动美国,毫不客气地说,我这是在为中国知识阶层造舆论,这样的演说从未曾有过,从未曾有过……”胡适进来,她看也没看一眼,脸上挂着冷淡的表情,一股骄慢之气把胡适噎得什么话也说不出,胡适有点灰头土脸地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黄仁霖有点坐不住,找个机会移到胡适身边坐下,想给予一点安慰。胡适只报以微笑,并不给他机会。

蒋夫人仍然在口若悬河,途中她突然停下,对孔令侃说:“给我一支烟。”孔令侃忙取出烟卷:“此烟不知夫人习不习惯?”宋美龄说:

“你习惯的我必定也习惯。”孔令侃给宋美龄点上了,宋美龄美美地抽了一口,说:“有大学者听得心不在焉,可能另有想法,我这里就说到此,见面另择时机。”宋美龄说着,仍一脸傲慢地坐在那里,她抽烟的样子特别优雅,坐了不到几分钟,就起身走了。

宋美龄这一走,其他人也都跟着走出了华尔道夫大酒店的会客厅。黄仁霖已走到门口了,发现胡适仍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就返身回来,小声对他说:“夫人可能嫌你来迟了,我会对她解释。”胡适说:“我现在是退役的大使,是寓公,无所谓。”黄仁霖说:“你还不知道,夫人一向看不上学者的清高与尊严……”胡适说:“问题是我在夫人面前从来都没有清高,有时候都没有尊严。”黄仁霖说:“别人这样说我认可,你适之先生这样说不妥,夫人为谁当过厨娘,做菜给谁吃过啊?”胡适说:“我感激她的举动,可是,我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清高啊?更何况,她的演说明眼人一看便知,有什么内容?你黄仁霖凭良心说说,她的演说有什么内容?”胡适这样问黄仁霖,黄仁霖自然无法回答。

宋美龄可能有一些贵妇人爱出风头的毛病,其实在私下里,她对胡适是相当尊重的。胡适去世时,她特地去看望江冬秀。过了几天,蒋介石也去了胡家,并带来一副挽联:“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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