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我可以把我所有的给你,不过……”独孤清月顿了会,见董叶睁大眸子不可置信的表情,便眯缝着眼,狡猾的笑道:“不过,你得连我也要了,要不然我要到哪里去?”
心就那么一刹那的停了半拍,这算是什么?感动吗?动心吗?董叶有些气急败坏的连连否认!只怕是酒发作了,醒酒药也会失效的时候,她喜欢的人是西门霜,那个看上去带着忧伤的男人,看上去和她会有将来的男人。
“我算什么?情人吗?还是情人过分点,二奶?”抬头愤怒地瞪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以前的傲慢已不见,多的只是柔情意意,董叶发现这一反常,心又沉了一些,难道真像曼晓风说的那样,独孤清月爱上了自己,而且还是无可救药的那种?
“那晚过后,我一直为叶儿守身如玉!”
说到那晚,董叶便气愤得发疯。“独孤清月,你少来了?我董叶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如果有违誓言,必遭天打雷劈!”她气昂昂的发了毒誓,也许于她只是一时愤怒所至,而对于独孤清月,却伤透了心。
独孤清月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与自责,眼里是深深地绝望,他退后三步,步伐有些乱,踩了一颗不大的石子,却让他踉跄了一下,董叶刚才咬牙发誓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回旋,压得他透不过气。
见过愤怒充满杀气的他,但却从未见过他如此的绝望,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嘴角拉着惨淡的笑容,面部僵硬而冷漠。董叶见此,心有些涩,走过去施援手。
他很冷淡的拒绝了她,双手轻揉额角,坐到一旁的一颗石头上。月光依旧清晰,但照在他身上,已没有了刚才的飘逸,影子跟着他一起缩在一边,寂寥得让人心寒。
“独孤清月,你没事吧?”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董叶自责得要死,难道自己爱上了他,还是对帅哥没有抗体,同情心泛滥?这怎么可以呢?她摇了摇头,长痛不如短痛,于他也是好的!
风还是带着半带菊的香味,在两人身边缠绕。
“走吧!”独孤清月淡淡道,率先走在前头,不再像刚才那样频频回头,或是伸出手强行牵住董叶的手。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霍地明亮起来,一条铺着碎石的小道一直向前延伸,小道两边每隔七尺便种有一棵道不出名字的树,树叶郁郁葱葱,带着清香。每棵树下都挂着一只灯笼,各种颜色的,董叶伫立于灯笼前,见灯笼上画着一个绝代美女,柳叶俏眉,轻剪水眸,脸形精致得无可挑剔,那如花瓣的唇,微微咬着,妩媚之中又带着少女的羞涩。这人有些熟,董叶蹙眉。
独孤清月停在不远处等董叶,眼神看着别处。越想越委屈,说不嫁不就得了,有必要发那么毒的誓吗?
董叶一路走来,见那灯笼上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觉得似曾相似。“独孤清月,那女的是什么人?”
独孤清月阴着脸不理她!
董叶见没得到回应。便冷笑道:“独孤清月,你欠我的!”
这话很有效,听的人停下了脚步。“欠你什么?”独孤清月脸色恍惚,好像是真的不明白。
“你说呢!”董叶咬牙切齿,再加上扭曲了的脸部。寒森森的叉腰不得不仰视独孤清月。
“你说清白重要还是命重要?”独孤清月转眼又眉开眼笑,刚才的失落如风已去,空气依旧清晰。
“废话!”董叶吁嘘。
“清白?”某人凝问。嘴角仍带着笑意。
董叶摇头。
“那就行了,终归根本,是你欠我的!”独孤清月自负的甩袖,得意的迈开脚步。
“你说你救了丐帮那一回?”
“不止吧!”走在前面的人回答得云淡风清。
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吼道:“你把我家静心弄哪儿了?”
整个身子被卷入独孤清月怀里,晃眼间,董叶就坐到了一棵大树上,独孤清月坐在她身边,略歪着头很严肃的看着她,束发的白绸被风吹下,跟着他那长长的青丝飘荡,嫡仙之貌,倾城倾国。
“静心哪去了?”董叶侧过头,免得被美色乱心。
“你胸上的七色莲是她为你描的吧?”独孤清月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董叶的侧脸,所有的心思集中于她那微微嘟起的樱唇。
董叶惊愕:“又被你知道了?”这人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
风透过密叶吹入,独孤清月嬉笑着又贴近了董叶一些,董叶见此,略略往那斜出的树杆移了移。
某人看着越来越细的树杆,心里很乐得不行。“你觉得她是有意无意?”独孤清月恬不知耻地往董叶身上靠了靠。
没等董叶回答。
独孤清月又道:“她是故意的!”
“就算是故意的,也是必不得已的!”自从让小近查了那七色莲图后,她多少已怀疑静心了。当初她醒来之时,第一眼见的就是静心,养伤的数月里,多亏那丫头静心照料。虽然看上去是个单纯的姑娘,而且说是从小在尼姑庵长大,但是眉宇间偶尔流露出的怨怼却与她本人所表达的安静所不同,董叶当时把责任推到了那老妖尼身上,世人皆知,那老妖尼口碑不好,山上山下臭名远扬,以为静心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所以才会偶生怨恨。
记得在碧螺轩,静心脚受伤的那晚,她劝了静心一宿,后来睡着了,第二天阿叔让她去为无极等人沏茶时,换衣服的空档,她就发现了胸脯上的七色莲,当初还觉得挺好看的。事后也没多想,值到那日独孤清月满脸凝惑的看她胸脯的时候,她才觉察出被静心设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