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娶其他女子为妻,心下都会受到一定的煎熬。婉盈自是不例外。
无比失落的心情压抑着还未复原的心脏,使得婉盈此时胸口传来阵阵疼痛。不断眩晕的感觉使得婉盈走路不经意便一连撞了好几个人。直到婉盈撞到了在街边闲逛的徐有富。
徐有富还是和以前一样,口下丝毫不忍让,“喂,你走路不长眼啊!”显然,徐有富并没有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正是自己一直喜欢的婉盈。
婉盈听到恶声,知道自己撞到人,立刻向其赔礼道歉。谁知,当婉盈抬起头,看到自己撞到之人正是徐有富时,立刻脱口而出:“徐有富?怎么是你?”
徐有富由于婉盈面戴面纱的缘故没有认出她。但听到婉盈竟然叫出自己名字,甚是奇怪,仔细端详着婉盈道:“哎,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认识?”
婉盈轻蔑地说:“有谁不知道你这个贪婪无耻的家伙?”
徐有富刚想发火,但是听到对方声音以及眼神都是那么的熟悉,便问:“怎么这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婉盈担心徐有富认出自己,立刻找理由为自己解脱,“我从来没见过你,刚才撞到你很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徐有富想了想,立刻恍然大悟道:“就是这种语气,对,你是……你是婉盈,只有婉盈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对,你就是婉盈。”徐有富说到此,觉得更为奇怪的是,婉盈为何要蒙面纱,便开玩笑说:“你为什么现在要蒙着面纱呢?难不成你毁容了?”
婉盈一听到徐有富认出了自己,立刻转身离开,“你认错人了。”
徐有富快步拦住婉盈,不解道:“婉盈,你为什么要隐瞒你的身份?你本来就是婉盈嘛!对了,你还没看出我与以前不同了吗?上次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不过,那位公子已经帮你出头了,就原谅我吧!我现在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不瞒你说,就在前不久,皇上撤了我爹知府的官衔,财产也被皇上没收了,我和我爹现在都只是平民。我们一家利用平时的一点积蓄,开了一家饭庄。我现在不再是败家子了,自从开了饭庄以后,我也知道挣钱的辛苦,所以,这段时间我都很本分。”
婉盈听了徐有富地话后,有意回避道:“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是让你知道,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嚣张、蛮横的公子哥儿了。”徐有富极力解释道。
婉盈也觉得站在自己面前地徐有富,真的比以前安分了不少,“虽然你看上去比以前好那么一点点,但是你刚才说话的语气还是很嚣张,还有你身边的随从,虽然比以前少了点,但还是很气派啊!”
徐有富坏笑道:“你终于承认你是婉盈了。”
“我哪有?”婉盈知道刚才徐有富说的话是给自己设的圈套,便生气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缺德!”说完,便气凶凶推开徐有富要走。
徐有富看到真的婉盈生气了,立刻追上前去,满脸堆笑道:“婉盈,其实我现在真的已经改了很多了,你从我说话的态度上,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啊!婉盈,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原谅我吧,我给你道歉!”
婉盈停下来,应付道:“你真的是比以前改了很多。不再那么霸道了,这样很好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躲开我?”徐有富委屈道道:“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喜欢我,可是,我对天发誓,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你,至今还未娶妻呢。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我也没有脸面去奢求什么,我只要你可以把我当朋友就行。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可以来找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愿对你好的。”
婉盈听到这话,反而想笑,无奈说道:“现在确实碰到一些很麻烦的事,但是是你帮不了我的。你现在唯一能帮我的,只有别告诉别人你见过我。”
徐有富立刻问:“为什么?我不明白。是不是你还是讨厌我?”
“这跟你无关!”婉盈否认道:“我承认我以前是很讨厌你,但是现在我对你改观了。我现在就想作为一个朋友要你帮我,帮我保守看到我的秘密,可以吗?”
“好!我发誓我帮你保守秘密。”徐有富说到这想起了婉盈的脸,便问:“但是,你的脸……”
“我的脸没事。好了,我现在真的要走了。”
徐有富见婉盈要走,立刻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就在城北的一家名叫‘聚香饭庄’的酒楼。”
“‘聚香饭庄’,名字很素雅,但是‘香满楼’会不会更好些!好了,我记下了。我真的要走了,希望你酒楼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再见。”
徐有富恋恋不舍道:“我送送你吧!反正我也没事做!”
“那你的生意呢?”婉盈反问道。
“有我爹照看就行了。走吧!”
婉盈对徐有富的改变,有些接受不了,“你现在变得太热情,我真是吃不消啊!”
徐有富笑着,忘乎所以的将手搭在了婉盈的肩上。
婉盈立刻瞪着徐有富,示意他将手拿开。
徐有富注意到自己的举止很是不妥,便立刻用手挠挠头,随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徐有富一直将婉盈送到城南才肯分手。
而这时心情稍好的婉盈却万万不会想到,水月庵此时已不复存在……
傍晚,天空飘起绵绵细雨。婉盈情绪低落地独自走上山。
一路上,婉盈回忆起好多往事,从与康熙的相识、相爱,直到现在的牵挂与想念……婉盈想着,泪水不禁滑落脸颊。
当往事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时,婉盈却被已化作一片灰烬的水月庵给震住了。
婉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灰黑一片、不堪入目的自己的家,忽然被烟熏的干咳起来,心口因咳嗽震动而痛起来。婉盈蹲在地上有一阵没缓过神来。
婉盈强撑着站起身,慌张着四处寻找着往常熟悉的身影,可是,却是徒劳。“文希和师父呢?她们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为什么只留下我一个人?”婉盈看着这一片灰烬,心里又是一阵痛苦和辛酸。
实际上,其他师太和众尼姑,已在婉盈回来之前,各奔东西去了。
婉盈此时绝望到极点,失去家以及家人这双重打击,已使得她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扑通’跌倒在地,此时雨水虽不大,但仿佛也是为婉盈的经历而哭泣。
雨水打在婉盈的脸上,心中的种种苦涩使得她吵上天伤心地大喊:“难道我婉盈最后就落到这种下场吗?连身边可以相依为命的师父和文希,现在也不知去向。难不成她们都遇到了危险?不会啊!师父她们的武功都那么好,怎么会遇到不测?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林府?我可以去林府找阿妈和额娘吗?不行,这样搞不好又要再重蹈覆辙,可是我真的很想念阿玛和额娘。”婉盈想到这儿,身体里的毒素又开始发作起来。
正在这时,已经等待婉盈已久的无剑终于出现了,无剑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婉盈。无剑是自己私自出来找婉盈的,因为无剑知道,婉盈看到此景后,一定会很伤心,怕她病情加重,于是便跑了来。当无剑看到婉盈病情发作时,终于按捺不住,上前扶住婉盈。
“婉盈,是不是毒性又发作了,是不是很难受?”无剑关心地问着,将跪倒在水月庵前的婉盈扶了起来。
婉盈对突如其来的搀扶感到莫名的心安,当她抬起头看到扶自己的是正是无剑时,心里仿佛有一块大石着了地。她激动拉住无剑的手问道:“无剑,你知不知道水月庵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半天的工夫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无剑心知肚明,但是却不能将真相说出,他只能吞吞吐吐的说谎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水月庵就已经是现在这样了。总之,你不要太担心,水月庵的人,现在应该都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