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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立秋这个词儿来自于祖辈的智慧结晶,它指代的是我国独有的二十四节气之一,按春夏秋冬四季排序的话它位列第13位。

本来吧,棺木突然自燃,并最终烧成残架,整件事情看上去并不正常,有种不详的兆头,但当想到立秋所排的序位时,珍莉的内心又不免泛起些微的愉悦:‘第十三,还蛮吉利的数字,是不是预示我要转运了?’

当然,双子座是人格分裂的典范,珍莉很快就转念,心想:‘不对啊,现在确实是立秋的季节,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些棺木的含义,怎么就这么巧踢开了这个立秋之棺呢?’她随即泛起一种被玩弄的不详,笑意顷刻全无。

那台荒诞的抽风机还是相当给力的,不出几分钟,它就把棺木区域的白烟和呛味吹得干干净净,让面前的景象重回1080P像素的清晰。奇怪的是,即便机子风力如此强大,但教堂内的蜡烛却始终没有被吹灭。

珍莉煞是诧异,她缓缓四下张望,目光很快就被祷告区内的两根白蜡烛所吸引。这两根蜡烛是教堂内的常用品种,所以,它们被安置在一张椅子的靠背杠上,与普通摆设无异。当然,一般的烛光无论多么纯净,它也无法呈现完美的橘黄泪滴状,总会被气流影响,产生轻微的颤动。然而,珍莉所看到的这两枚烛光却颠倒了常识,所以,被识破是迟早的事儿。

如此这般,珍莉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教堂内的烛光都是非自然的,说不准还是有控制开关的,跟电灯差不多。她断定,教堂内不只自己一个。那枚狂闪的红光就是证明。

为了证实自己并非‘黄金右脚’,珍莉分别朝立秋之棺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的四具棺木实施飞踹。可是,不晓得是棺木过于厚实,还是内里真的空无一物,四具棺木均没有传来任何反馈,甚至连一丝白烟也不见渗出。

‘难不成节气不对就开不了棺?这也太不通情理了吧!’珍莉很是恼火,毕竟,如果打不开其他棺木作对比,她永远也无法推理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她挽起袖子,摆出一副开架的姿势,对着教堂的天花大骂:“有这样玩的吗?别人玩密室逃脱也会有一定的规则和提示,你丫的啥都不给,是想看我笑话吗?卑鄙!!!”

毫无预告,全场的烛光再次瞬间熄灭!

珍莉再次坠入无边的黑暗世界,她忍不住大声狂吼:“别给我找到你吖的,否则一定跟你没完!”

“完”的音调还没响完,全场又即刻亮起烛光!这一回,珍莉从棺木区域直接瞬移至堂内的西北角,一道两人宽的通道入口前。‘事不过三,这才第二次,我真的无法接受第三次咯……’她如是想,双手分别轻揉两边脸颊,以减缓双眼和嘴巴的抽搐频率。

纠结了许久,面对既深邃又漆黑的入口,珍莉最终还是决定进去一探究竟,就当是在煤矿通道内探个险咯,反正早入晚入都得入,主动出击更占优势。再说了,咱有一句俗话说得好,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权当练胆了。

未等珍莉打开手电,通道的深处忽然迸出一枚红光。这次,它并没有频闪,而是以晃动作替代!

‘嗬,好么,真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从闪到晃,我的眼睛可是很珍贵的。’珍莉越想越恼火,她即刻打开手电,将刺眼的白光射向那红光所在,还美名其曰‘礼尚往来’。

年轻人就是受不得气,最终只会是自己刨坑埋自己。手电光亮刚抛出,珍莉的眼睛就被一道辣眼的银光闪得生痛,大有速成瞎子的可能。她立即扭头并闭上双眼,使劲揉动睛明穴,心想:‘什么鬼?难道前面有镜子之类的东西?’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为免眼睛再次受到冲击,珍莉将手电的光圈调宽,让光源散开,虽说可视性比不了刚才,但至少可以认出前方景象的大概轮廓,又不会被折射刺伤眼睛。眼下,她视眼睛为珍宝,要真瞎了,即便走出了这个鬼地方,她也无法长久生存。

渐渐地,视网膜内笼罩的白光消散,珍莉再次委身进入通道入口,用提前准备好的散性光源由低往高逐寸照射通道,然而,她却看到了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通道入口由下往上悬着七、八级的木质楼梯板,观感上,有种漂浮在黑暗空间的错觉,犹如睡美人的魔术表演;凑近细看,梯板之间互不相连,上下板均有15公分的空隙,板的左右端均有一个黑色的金属扣,沿扣抚摸即可发现扣上系有细小的圆扣锁链,梯板正是靠它们才得以吊在半空;奇妙的地方是链子通体透明,冰凉如玉,认真观察会发现链子上的每个圆扣均是外圆内方,带些微的切割面。所以,无光时,锁链可与黑暗混为一体,而有光时,尤其被快速照射,链子会映出如竖琴琴弦般的珠围翠拥之美,折射出五光十色之精。

再说楼梯。它并非垂直向上,可视范围内顶端的最后两级梯板明显向左打弯,只有当手电光亮跟着左‘转’,后续的向上梯板才会显现。

‘这里究竟有多高啊?为什么照了那么久却总看不到终点?’珍莉心生疑虑,面对教堂内这个小小的西北角,她不曾料到,这里竟会有如此庞大的悬吊楼梯结构,目测楼高已超七层,而且还是旋转式的,其角度奇特,可谓蜿蜒曲折,若能远观,无疑是一条盘旋于漆黑‘天际’的巨蟒。

许久的仰望观察,珍莉的脖子已然吃不消,她决定扭动肩颈,好好休息一下。不料,四周的烛光又一次瞬间熄灭,鉴于情况紧急,她唯有高吼一声,说:“等一下!我现在就上来!”

霎时间,室内的光亮再次全部开启,就连中部区域天花上的水晶吊灯也放出异彩。这时,珍莉才意识到,教堂内除了自己,真的还有‘别人’!

没办法,珍莉只好硬着头皮迈出第一步。当然,这一步与人类的第一次登月不相上下。她的右脚刚踏上第一级梯板,楼梯左右两边的锁链就同时发出‘淅沥梭罗’的碰撞声,倘若继续往上走的话,要汇奏成一曲天籁之音不是问题。

随着攀登的级数增加,珍莉渐渐发现越往高处,梯板就越不稳实,尤其当脚掌没有踩在梯板的中心点儿,板子就会出现一定角度的倾斜。离地几十公分时,这样的状况没什么好害怕的,可是若到了几米的高处,那就不是开玩笑的,这一掉地闹不好会粉身碎骨。

本着借力的态度,珍莉尝试利用扶手之上的密细锁链牵引身体。没想到,锁链上竟带有极重的净电,每摸一下,电流就会狠狠地拥抱她一回。相比之下,她认为脚下的梯板更显实在,当然,她还是相当后悔的,要是自己没有拒绝第三次的瞬移,哪还用遭那么多的罪?

走啊走,走啊走,走到外婆桥,回家是件让人舒心的事情,这也是珍莉的期盼。可事实并非如此,楼层越高,空气就越稀薄,犹如第一次攀登喜马拉雅山般痛苦。折腾了好一阵子,她才爬到第六层。实在累得慌了,她索性坐在梯板上大口喘气,心想:‘这吖真的太过分了,老娘自出娘胎以来,从来没有上过这么多级楼梯。你说吧,如果知道爬梯的目的,那我还有点儿冲劲,然而啥都不知道,却要拼命上楼,也不知道途个啥?’

出于好奇,珍莉举起手电向上观望,这才发现顶上还有两层,而且,她还看到,在第八层的顶端,竟有一个仅够一人通过的黑色空心金属圈。重点是,梯板到圈边就止步了,然而圈内却乌漆麻黑,手电光亮压根照不进!这意味着,如果她不愿进入圈内,那就只能选择下行折返。

正当珍莉深思下一步之际,她的脚下突传一阵稀里哗拉的巨响,并且,她左右两端的锁链也产生了共鸣,不仅疯狂摇晃,还发出脆玉般的风铃响声。声效是否悦耳,她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因为她看到底端的楼梯正在逐渐解体,自下而上,速度惊人。

别说高原反应有多难受,再痛苦也比不过高处坠亡。珍莉不只一次幻想过自己坠地身亡的情景,她无法接受那种将死不死,意识清晰,不仅能听到自己全身筋骨断裂,而且还能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死亡过程。她认为,有时,死得干脆也是一种解脱。

于是,珍莉决定开启‘飞奔’模式的大逃亡。不过这不是普通的飞奔,而是既要保证速度,又要踏正每一块梯板的平衡点。这也是项考究的活儿,为了活命,她唯有一博。

聆听着脚下的断裂声和碎裂声此起彼伏,珍莉没有时间低头确认状况,她昴足劲狼狈前行,很快,她与金属圈的距离仅剩最后的四级梯板。

就在这时,惊天的巨响猛然而至。珍莉灵光一闪,提前卸下背包,用力向金属圈边甩去,就在背包‘咚’声触边不到1秒,她左脚就当即踩空。此刻不是矫情怨天的时候,她趁着右脚踏住的梯板,全力一蹬,以灌篮跳跃的身姿扑向了金属圈边,恰巧,她的双手也拽住了凹陷的边沿。就这么一借力,她一个侧滚就翻进了金属圈边的凹槽内。

随即,巨响逐渐落幕,却不忘由下而上旋起一阵木屑风尘,四下吹散。

良久,珍莉才缓过神,记起该打开手电看看脚下的状况。结果呀,她被看到的景象吓出了一身虚汗:金属圈下空空如也,别说楼梯残骸了,就是一粒尘屑也不见影踪。当然,可视范围内,她还是能看到底端,毕竟那里垒着一堆粉碎状的残骸,在手电光圈的聚焦下,正像舞台剧中悲凉配角的下场。

珍莉捂住即将冲破胸腔的心脏,连连闭眼喘气。她患有严重的恐高症,基本上出远门都靠铁路,飞机是何物差点就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这一次,她只能靠自己了。孤身在外,无论有任何异动,逃避反倒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呼…看下面害怕,那我就看上面,反正我现在只能选择向上了。’珍莉如是想,举起手电就往上看。

金属圈之上是一条比它的宽度还窄的圆形通道,目测与工厂使用的烟道尺寸相当;而且,内里既没扶手,也无绳索,由下往上,垂直透顶。然而,它最惊人之处在于高度,少说也有好几层楼。‘除了高还是高,这里的困难堪比铁人三项赛。老天这是在玩我呢?还是在玩我呢?’珍莉放声长叹,内心却犹如万把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不认命也没什么好埋怨的,珍莉背起包,尝试用电视上曾经看过的爬井奇技攀爬这个‘烟道’。还别说,这招确实好使。当然,这也多亏了她那臃肿的身躯,在手脚并用之下,她的身体竟与‘烟道’的道壁形成高度的摩擦,虽然一时半会儿不会下滑,但很是费劲。

很快,珍莉的衣裤和背包均被磨得薄如纸张,甚至有些部位皮肤已经外露,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俗话说得好,‘不进则退’,她不想死的话就必须继续向上。

时间如梭,珍莉已经不知道自己垂直匍匐了多长时间,身心既疲惫,又紧张,即便总以自我催眠来鼓励自己机器式地上窜,那也总有体力殆尽的时候。倘若非要咬牙坚持,最终的结局很可能会精神崩溃,甚至肉体会香消玉殒。

人啊,必须自爱,当身体到达某一极限时,千万不要硬撑,该干嘛就干嘛,别让抑郁谋杀了自己。所以,珍莉没有抵抗睡意的侵袭,她宁愿听取身体最真实的呼唤,体验一回在黑暗狭窄的空间内休眠的‘创意’。

“珍莉,救我!”突然,珍莉的耳边响起一个男人的痛苦呼喊,随即,她便看到了那个呼叫的男人。此刻,那人正被不知名的生物紧紧束缚在一堆乱石碎瓦内,表情相当痛苦。

当看到男人的那张脸时,珍莉第一反应便是自己正在做梦。于她而言,她一辈子的追求和梦想就是嫁给那个男人,然而,她又心知肚明,这是终生都不可达成的理想,因为那个男人是个明星,而她却不是骨灰级的迷妹,纯属只可远观无法近身的存在。

明知道是场梦,但珍莉对那个男人的爱实在太深,她根本无法忽视对方的生死,所以,她毫不犹豫就迈腿前奔。可是,无论双腿如何卖力,她的双手却总是无法触及对方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继续痛苦无助,悲凉嘶吼。

猛然,一块巨大的碎石从天而降,毫不留情地砸在了那个男人的脑袋上。当即,那男人的脑瓜子开了花,鲜血与脑浆混撒一地,那场面,既血腥,又艺术。

瞬间,珍莉从内心深处发出竭斯底里的哭喊,声响震彻天际。万万没想到,她竟被这透心的悲伤猝然惊醒。醒过来不见得就是好事,因悲伤过度,她不仅泪眼婆娑,而且身体还止不住频颤,身心宛如被顷刻掏空。

做人不能太自私。而对不合时宜发出响声的手机,珍莉还是借着朦胧泪眼一看究竟。这一次的短信是彤彤发来的,她说:‘江西失联!’。

‘失联也是预料中的事。话说回来,这里怎么那么冷,直接可跟千年冰窖一决高下了。’珍莉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用手机的光亮四下照探。‘咦…这里…难道我又被大挪移了?’看到眼前的情况,她心中暗感不妙,遂伸手去触摸周遭的事物。

除了小刀和手电不知去向,珍莉还发现了惊人的信息。此刻,她正处在一块地面平整,凉滑如玉,而且遇光还会透出水漾波纹的地方。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入了某处古墓,电视剧总是这么描述的,遂想:‘这里要真是古墓就好了,起码有机会遇到小哥和吴邪!’当即,她的脑内就泛起了那俩人的形象,尤其是小哥的身段和外貌,不免邪念丛生。

珍莉的哈拉子刚溢出嘴角,她就听到一记怪声由远而近,随之而来的还有整片的淡白色光亮。从极暗至极亮,她本能地闭上双眼,心里不免充满怨恨。许久,待眼睛熟悉了白光后,她徐徐睁眼,并看到让人窒息的前景:

这是一个标准的棒球比赛场,场顶全是磨砂挡板的内嵌式节能灯,其光色虽白,但还算柔和;场地相对特别,以汉白玉作铺设材质,通体光润温软,与棒球场的氛围格格不入;场周没有任何摆设,统一白漆粉刷,感觉与疯人院的装修风格相似。全场最打眼的莫过于扇型的弧线墙身,惨白之中点缀着三扇金属材质的大门。

此刻,珍莉正正趴躺在场内的扇尖地带,没遮没掩的,若真有危险,想必早就身先士卒了。看着前方尽头的那三道诡异大门,她缓缓坐起身,以后背抵住夹角墙体,脑内正高速思考:‘这三道门究竟是何用意?如此突兀地粘在墙上,啥提示也没有,咋整?’

不知所措地想了几分钟,最终,珍莉还是决定直接上前一探究竟,反正横竖都是死的话,挑个漂亮点的姿势见阎王也是种安慰。

结果,直到站在三扇门半米外的位置,珍莉才看见,原来门上均有字体,只是因为白光和金属产生了闪烁与反射,导致一切的浅色事物变成了模糊的阴影,甚至凭空消失。她莫名地烦躁,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失误,而是出于故意为之。

三扇门上,从左往右依次标有‘ThePast’(过去),‘Now’(当下)以及‘TheFuture’(未来)三项银色字体。这些名称看上去就像是每扇门的专属名字。

其实,一看到门的名称,珍莉第一个反应便是伸手去拉‘过去之门’,她觉得,只要选择这道门并入之,之前所有的苦难都将化为灰烬,不复存在,她将回到末日前,重新过上默默无闻,被人忽视的平淡生活。

但是,‘回到过去就意味着末日不会到来吗?’珍莉怂了,她明白,无论如何改变,发生了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历史从不以任何人的意志发生变化。

‘当下之门我更不会去选,现在已经够我烦的了。’很快,珍莉也打消了进入‘当下之门’的计划。如此一来,她只能选择‘未来之门’了。

快步走到‘未来之门’前,珍莉迅速掰动门的把手。不料,她被一阵可怕的触感刺得松开了手。那种痛感介于冰与火之间,既像高压电,也似千年冰,给人‘耳目一新’的不适。

面对突如其来的阻止,珍莉无言以对,她冷叹一气后陷入了沉思。

没多久,一张A4白纸从门底缝隙被推出,上面还用黑色水彩笔写了一道词儿:‘Beyourself!’

‘毛?做自己?老娘一直都在做自己啊!’如是想,珍莉瞬间想起一句读书时总挂在嘴边的话,遂叉起腰,对着‘未来之门’叫嚣,说:“我的未来我做主!你吖算个niao!”

果然,这确实是珍莉最真实的一面。所以,‘未来之门’自动开启。

随着门洞的逐渐扩张,缕缕缤纷的五彩之光顷刻向外溢散。瞬间,珍莉便被道道虹光围绕,并骤然飘升,最后还被一束凝聚成云的彩光送入‘未来之门’。有幸踏着五色彩云,她第一次体验琉璃光亮笼罩的世界。可惜的是,她不是紫霞仙子,不可能在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里找到最爱的至尊宝。

不过,眼前的世界尽管多姿多彩,却都只是色彩而已,没有任何明确的图像。这让珍莉有些恐慌,遂提肺呼之:“有人吗?”良久,除了眼花缭乱的彩光,她没有得到半点的回响,即便是自己的声音,似乎也在瞬间被吸入色彩之中,仿佛不曾出现过。

也许,这里就是曾经的现实社会投影。喧闹的尘世里,百态人生,悲喜交错,花花世界,尔虞我诈,生活在此等水深火热的环境中已然不易,奈何交心之人寥寥,内心的冤屈寂寞无处可诉,竭斯底里的呐喊和哭诉过后,换来的只不过是一面冷墙罢已。回想起曾经的人生和际遇,珍莉不免悲从中来。

回忆间,脚下的彩云逐渐散开,珍莉被无形的气流缓缓放于虚无的彩地上。透过双脚的触感,她感知这里的地面是平坦的,但相对门外的汉白玉地面,这里更为坚硬。站稳后,她急忙四下寻找‘未来之门’,却无论如何再也找不着那扇门的位置,心里暗觉不妙!

珍莉还未来得及害怕,室内的彩光就骤然消失。没有征兆,没有过渡,事情发生得相当突然,房内顿入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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