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酒店里她订的那间房一直没反应,她交的房费和押金也刚好足三天而已,今天不是应该会有工作人员去开门的吗?
“小姐,你可能暂时回不了国。”
这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为什么?”她大声吼道。空气中是一阵臭臭的味道,她快要崩溃了!
“因为你叫洛生樱,你的包已经找到了,但是……那里面有一些东西,我们必须彻查,事关比利时的政治问题。”爱莎看她的眼神分明有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你能带我去洗澡吗?我要换衣服,我还想刷牙,可以吗?爱莎小姐!”她咬牙切齿的望着那个一脸无所谓的女人。就算她犯了罪,也总要把她当个人吧。
其实那是她没有坐过牢,她的待遇已经很好了。
“一个星期到了,我会安排你去洗澡。”爱莎说完便扭头离开了。
她彻底被打败了。闭上眼,身上像有无数只虫子在游走,她奋力的锤了锤门。那是她第一次使用暴力。
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是爱莎。
“爱莎,你听好了,我叫洛生樱没错,你认识法斯特吗?就是你们比利时的法斯特,好像是个什么王子的那个法斯特,你能不能想办法告诉他,就说我在你们这儿。”洛生樱再也不管不顾那么多,她只想用尽一切办法,离开这里。就算麻烦他也拼了这张脸皮。
爱莎一阵怪异的盯着她的脸,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我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怎么可能联系的上法斯特王子,你疯了吗?还是你想借此出名?”
“现在时局乱着呢!谁不知道**特正和佩尔茨较量着,还不知道法斯特站在哪一边呢!他怎么可能跑来这儿?而且,你如果认识法斯特王子为什么不直接去布鲁塞尔?这不是相互矛盾了吗?如果你认识法斯特王子,你流落在这儿,他会不知道吗?最后,如果你认识法斯特王子,你可以跟他打电话啊!要不,我的电话借你用。”爱莎真的从大衣里掏出了一部粉红色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我不知道他的手机号。”洛生樱无力的低下头,她从来不记得谁的号码,看见数字就犯晕,可是临到危急关头,她竟找不到任何一个熟人可以来救她!“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怎样才能让我洗澡!”她抓狂的看着一脸鄙夷的爱莎,越来越没力气。
“一个星期之后!而且……”爱莎的眼神有了一丝警告意味,“不要再敲门,否则,两个星期之后再安排你洗澡!”哼了一声,爱莎大摇大摆走了出门。
“嘭”的一声,门被狠狠关上。
洛生樱吸了吸鼻子,凉凉的、臭臭的,她闭上了眼,还好!还好这儿没镜子,否则她该怎么面对那一张满是污垢的脸!
对于住在哪儿她没有一点儿要求,只要能让她“干净”,或许她能安然的在这小屋里待一阵子,看着紧闭的门,窄小的窗,她突然失去了所有信心,甚至是活下去的信心,但是,撞墙,她怕痛。
萧承鸾,你知不知道,我在你的国家在煎熬、在受苦。你现在是不是在皇宫般的大房子里,蘸黄油,吃奶酪,顺便喝一小杯上等红葡萄酒……
你是不是都忘了我?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呢?……
那个时候,她还有知觉,知道脏,知道不舒服,知道死乞白赖的念着让他来救她,即便毫无尊严。
到了一个星期,爱莎终于叫她去洗澡,那一刻,她无比淡定,不吵不闹,也不念着谁来救她了,如果会有人来救她,不是早该来了?
在一间偌大的澡堂里,有一个偌大的游泳池,那个游泳池不是幻想中的天蓝色,也不是清澈见底的透明色,它是……灰色!
而且还不止她一个人对那池水跃跃欲试,经由她初步估算,最少有二十人,好在,都是女的。
扑咚……扑咚……扑咚……在她还在冥想时,周围那一群女的早就纵身跳下去了,惊起的水花打在了她的身上,她迟钝的一跃,一个趔趄,扑下去了……
这也不是什么丑事,不过就是栽倒在了一汪灰色的池水里,她什么丢脸的事没做过。
可千不该万不该,她怎么能扑倒一个有她两个体积的胖女人身上呢?扑了胖女人也就不说了,为什么要扑倒一个脾气不太好的胖女人身上呢?周围就有四五个胖女人,她是瞎了眼了!
“王八蛋!瞎了狗眼了!”胖女人不知道用了哪国方言开始狠狠的咒骂起来,连着一双肉拳开始向她攻击而来。
“爱莎!救命!爱莎……”她特别害怕,一害怕就讲中国话。连连往后退,没料后面的女人就像抛绣球一样将她扛起往前面一扔,一阵排山倒海,她瘦小的身体就这样飞进了胖女人的满怀,她的身体把胖女人撞倒了!
“哈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如浪般涌起,那浑浊的水立刻扑进了她的鼻里、眼里、嘴里、耳里……就像在喝砒霜或硫酸,反正就是要命的东西。
“如此有趣的小女人!”
“狗东西!吵什么吵!”就在胖女人要向她下手时,爱莎救命般的声音响起。
原来,她们这一伙儿都是‘狗东西’!住狗窝、吃狗食、讲狗语、洗狗澡……
“洛生樱,上来,有人找你!”爱莎根本没等到她自己从池里爬上来,而是亲自下水将她拉了上来。若不是爱莎手里拿了一把手枪,估计那一池子的女人都要围攻她!
爱莎看上去很柔弱,但是声音却刻薄,而且脸色也尖锐,看得出大家都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