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他拉下她任性的小手,不经意的问道。
“我总感觉你越来越奇怪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感觉我就要被你们送走或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了……”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心里极度不是滋味。
“我……会送走你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吗?”怔怔的声音如从梦境中传来。
“那你都不喜欢我了……就像你刚才,还问我跑来经过你同意没……这儿本来就是我的床!我从小就在这儿!你说你凭什么那么霸道的赶我走?!”她气愤的扒开他的睡衣,开始抓他的胸膛。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扭曲事实、睁着眼睛说瞎话了,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床上写你的名字了?我什么时候赶你了?”她的思维总是那么的扩散,前言不搭后语,不知道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总觉得她自己在理,别人都对不起她了。
胸膛传来阵阵的疼,他忍不住皱眉。却并没有制止。
“你连赖皮都没有普咚的境界……我不跟你说了……我渴了……我想喝奶!”
想了一会儿,她也想不出来怎么还击,但是又不甘心承认自己理亏。
他无奈的扯开她拉着自己睡衣的小手,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鸾哥哥,过来!”她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小口之后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将注意力转到了他身上。
她跪在床上,双手撑在被子上,粉红色的睡裙在昏暗的灯光下,浮现出一种朦胧美。
他好奇的将头凑了过去。
“你的眼睛好像没问题啊!难道是耳朵出问题了吗?”她一脸天真的将他的头掰的侧了过去。很仔细的盯着他的耳朵看,虽然看不清什么。
“看好了吗?看好了就睡!不想睡就出去看夜景。”
“我的奶!我要喝奶!不是温开水!”她义正言辞的拉住正要倒下的人。
倏尔,房间暗了。她惊叫了一声,然后爬进了他的被子里。
清晨,有细碎的阳光洒照在玻璃窗上,天蓝色的窗帘将它隔了开来。
萧承鸾缓缓睁开眼,头却昏昏沉沉。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被什么压住了。
微微抬起头,看见一头黑发如瀑布般的散落在自己胸前。睡衣是被那小手扒开了,她的脑袋沉沉的压在他的前胸上。他伸手想要将她移开,却愕然发现这个小妮子的小嘴吸吮着自己的……
该死!就因为昨晚没给她喝牛奶吗?
“醒醒!”他坐起身来,恼怒的看着睡梦中的她。
“妈妈!”
她一惊觉,拉着他的手臂也坐了起来。
“鸾哥哥,我妈妈呢?我是怎么出来的?不可能是你啊!你怎么生的出我这么大的女儿呢?”她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你是从石头缝蹦出来的。”他看着睡眼松惺的她,有点伤脑筋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闹腾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一脸委屈的看着他道:“石头缝里阴气太重,怎么会在我脸上长一朵小花儿的嘛!”
“你没看见花儿凋落了吗?”他揉了揉她凌乱的黑发,将它们轻柔抚顺。
“怎么不到你脸上长一朵出来啊!我不喜欢它了!我不要戴面纱……”她开始近乎咆哮起来。以往,从不见她提到妈妈,从不会提到那朵‘花’,从不见她有任何抱怨。
“它是最特别的印记,哪天你丢了,我一眼就可以找到你!”他将她忸怩不安的身体拥入怀中。
她不再说话,气恼的撅起嘴,半低着头。
“鸾哥哥,你这儿怎么了?怎么受伤了啊?来,我看看……”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胸前,连忙好奇的掀开了他的睡衣,那触目的抓痕让人惊心。
这一幕正好被刚打开门的普罗看见。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他必须提醒少爷不能迟到了开学典礼。可是……没料会看见了这么酥麻的一幕。
“少爷……”普罗惊的呆在了原地。嘴巴张成了O字型,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撑在墙上。
“婴婴小姐!”吃惊的喊了出声,姿势仍旧没变。
“普罗啊……你快来,你看,鸾哥哥怎么受伤了?好奇怪啊!”萧婴侧过头,看着门后神情怪异的普罗。完全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萧承鸾没理会这两人,直接下了床,却没看见她的拖鞋,于是索性将她抱了起来递到了普罗的怀里。
“带她去洗漱。”
“少爷……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普罗看着他敞开的睡衣里暗红的抓痕不解的问。然后又看了看萧婴。
“婴婴小姐啊,你怎么在少爷房间的?”
她捋了捋头发,然后双手环到普罗的颈后,“你昨天把普咚弄走了对不对?没有我陪着它,它肯定睡不好的……”
萧承鸾听着她理直气壮的说着这些话,心里一阵好笑。
这丫头当真以为谁都离不了她了!
德辉中学的教堂前,集聚了成千上万的学子,无论是哪个部,此刻都站在属于自己的区域里。
主席台前面的两根白色罗马柱上面,挂着一个鲜红的横幅,上面用毛笔写着“桀骜不驯”的行书字体,准确的说,看不清是哪门哪派的字体才贴切。上面写着,“德辉中学建院十二周年——欢迎各新老学子莅返学院”。
一个标题,并没有多喜庆的意思,言简意赅,既是它十周年又是开学典礼。很像是某行业门店开业的横幅语,但是它又不是“热烈欢迎”或“热烈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