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YOU—KNOW—WHAT—TRUTH—IS?
ITS—THAT—LITTLE—BABY—YOURE—HOLDING,AND—ITS—THAT—MAN—YOU—FOUGHT—WITH—THIS—MORNING,THE—SAME—ONE—YOURE—GOING—TO—MAKE—LOVE—WITH—TONIGHT。
THATS—TRUTH,THATS—LOVE。
我曾经到过天堂,但我从未找到过自我。你知道天堂是什么?你知道真实是什么吗?早上为之吵架的男子,晚上亲密缠绵的同一个男子,那就是真实?那就是爱?
CHARLENEDUNCAN的独白让她风里的身影成了一个雕塑,她忘了所有的寒冷和苦楚,因为歌曲本身散发的沧桑之感就让人震撼神思,就像是一个过尽千帆、历经世事的孤独女人在深夜的低吟浅唱,她在唱她的故事、她的心,她在谆谆告诫所有的女子珍惜身边唾手可得的幸福。埋怨什么?悲叹什么?
眼泪冰凉的刺激着她的面颊,心里那个闸门顷刻间崩溃,她到底是在意那些虚虚实实的温情和临近的幸福,她并没有刻意的祈求绝对的自由,而抵制那些束缚,却仍然像那位女歌者吟唱的,好像是到过天堂,却从未找到过自我,那繁琐的幸福,近乎奢求。
“你……你是萧婴?”
听到这个名字,洛生樱如梦初醒的抬起头,不远处有一位女人,正朝着自己走来。即使在冬日,她仍旧穿的很单薄,却很入时,她的手上挎着一个白底彩色交叉字母花型的LV。
那个女人,她认识,长相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洛生樱好奇的是,即便是抚养萧婴长大的萧承鸾尚且认不出她,她的班主任又怎么在茫茫大街一下子寻到了她?
有意还是无意她懒得去猜想,时过境迁,小学时能记起的回忆并不多。
“虽然你变漂亮了许多,长高了许多,但我还是认出了你,因为亏欠你许多,就连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我仍然不敢忘记,可否,借一步说话?”
洛生樱迷糊的随着她的步伐走进了一家咖啡馆,那是她第一次进咖啡馆。
清晨回家,他已经离去。门没有被反锁,她依稀记得离开之前那个面碗是被撞碎了的,只是寻不到了踪迹。
电话响起,将她惊醒。
“生樱,上午九点你要到指定的美容院化妆,换衣服,然后赶到会场熟悉他们这一季新品的设计理念和产品新特性,还要熟悉他们备好的互动文案。这么早提醒你,我是不是很好呢?有时候我都觉得我成了你的专职秘书了!你看这个世界,还是我最爱你哎……”姚嘉絮絮叨叨的声音不绝于耳的传来,就好像她一整晚的养精蓄锐就为了今早的一个电话。
洛生樱正要回答她,有人先于她之前已经打来电话提醒了。却听见听筒里低低的两声没电的提醒,然后再无线号。
坐在床上,抬起眼眸,那一面空空荡荡一尘不染的桌面,就像野鬼般的吓了她一跳!
她的残花败枝呢?
她辛辛苦苦攒积的一桌子枯藤和那破碎的瓷碗一同不见了!心底像有一些宝贝突然不见,她满心慌张。
伊人视觉高级会所里,当洛生樱提脚进门之后,一身的寒气才终于被阻挡在门外。立即有小姐上前询问是否有预约?是否有VIP卡?
她一脸茫然的望着两位穿着休闲旗袍的妖艳女子,片刻之后,终于有人问出声,“你是洛生樱小姐吗?请随我上楼。”
粉红色的墙壁,剔亮的水晶灯,神秘的油画,暗红提花的布艺,一路走过,一路遐想。
途中没有人说话,身边偶尔有行色匆匆的小姐走过,也是不苟言笑,洛生樱记得,走在自己前边的女子,胸前的工作证上好像是某某经理。
那名某经理将她带到一间独立的化妆室之后,对着走进来的两位小姐一阵耳语,便离开了。
“小姐,请你先闭上眼睛。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一位长相甜美的小姐柔声说道。
洛生樱诧异的回过头看了看那位小姐,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难道她有什么独家绝活不能被人偷看?
市中心医院里,于莺再次来到了原来的病房门外,如果世界上真有那么巧的事,那么,她希望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
依旧是猩红的血,染的白色的床单一片艳红,他的身上全部是血,她突然害怕的无法控制那颗心跳,就像心正被人一刀一刀的剜开。耳朵里沙沙在响。
于莺,我终于一身清净,你会不会因为怜悯而觉得我好呢?
我不在乎了,追逐着名利与追逐着你是一样的道理,前段日子,因为财迷心窍答应了接近你,后面的日子,若让我放弃这所有,我都不后悔,只要你每天陪我好不好?
你是最棒的,因为有一个金牌主持认可了你,所以你为什么要自暴自弃呢?
嗡嗡的一声声,都是他在她耳边轻笑低语,就像设定好了的循环,无法恢复。
“我要你活过来,你知不知道啊……”双手捶打着透明的玻璃窗户,眼泪趁机滑进嘴角里,又咸又苦。“我要做一个正常人……这不是你的心愿吗?”
哽咽着蹲下身,呼吸难得的艰难,一口气噎在喉管上下不得,她突然开始恨起来,恨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