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秘书，你是不是又在心里说我的坏话？”
换来某人无聊地一瞥，即不心虚，也不承认，只有沉默对抗，心情极度不爽中。
秦钧泽锐利的眼睛深沉地巡视她表情多变的小脸，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名为“怨气”的东西，这只小乌龟，连嫉妒、眼馋也不懂得要掩饰一下，在残酷的职场中不被人吞了才怪，看来还需要继续“磨练”，任重而道远啊，好老板也不是好当的，他在心里自我安慰。
“怎么，你眼馋了吗？他们两年来在没有任何回报的情况下，一直没有放弃这个项目，这是他们应得的。这个项目，我曾经努力说服刘董，想以畅想的名义进行投资，被他拒绝了几次。但我非常看好这个项目，就一直以自己的方式支持他们，直到现在。”秦钧泽边看菜单，边简单地解释，语气非常自然。
小小单手托腮，转头看向玻璃窗外，就是不看眼前的男人。在心里直嘀咕：“解释这么多做什么，我眼馋到眼珠子掉出来，也没有我的份啊。以前跟他一起吃饭，不是神经紧张，就是弄得胃绞痛，不知这次等待我的又是什么。”
想到这个，她突然有个惊人的发现，冰象不见了，不对，是他身上的冷气团不知何时消失了，眉眼染上些许苍桑，也开始学会微笑，虽然那笑容里有太多她不懂的东西，那双眼睛在望着她时总会变得非常诡异。
他是准备算计她吗？当男人太精明厉害时，他们身边的女人是很痛苦，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乌小小的策略：不看、不想、不听、不被诱惑……兵来将挡，水来土挡，以不变应万变。
“想吃什么菜？”秦钧泽将菜单递到她眼前，示意她点菜。
“随便，我肚子饿时，不挑食。”说完，她无力地趴在桌上，钱她可以不去计较了，但在心里小小地痛一下下是可以的，心痛时哪有心情挑食呀，填饱肚子就好。
秦钧泽看着她直摇头，简单地点了几道容易做的菜，否则，某人真的会饿倒在餐馆里。
“乌秘书，你跟乌宇凡是什么关系，你们同姓乌，是亲戚关系吗？”秦钧泽试探着问，眼里流露出不知名的情绪，似乎有些紧张，被他极力掩饰着，双眼如探照灯般，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小小防备地瞅他一眼，他早就和宇凡认识，应该不是想要攀关系吧？官商勾结，哦，不对，官商合作（她家宇凡不会干勾结之类的事，某人对自己人是绝对袒护的。），完美组合。不过，看他也不像是那种人，那问这么多干嘛？难道，他也喜欢八卦吗？她一直是宇凡生活中多余的“负担”，可不想再给他的工作增加任何负担，这也是她一直害怕别人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最大原因。
“很难回答吗？”
秦钧泽从她防备的眼神中解读出答案，一时哭笑不得，她的脑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常思维几次呢，看那表情肯定已经神游在她自己编制的幻想境界，他在心里无奈地叹息，又是这种无力感，最近自己是怎么了。
“说不清，无法回答。”小小模棱两可地回答。
她不可能告诉人家，她是宇凡的小姑奶奶吧，那会影响他的形象的，但他们又不是什么至亲，却比至亲的亲人还要亲，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不是女朋友吗？”见她不回答，某人开始诱导，决定自己找出答案，一个誓在必得的重要答案。
小小激动地坐直身子，睁大圆眸瞪着他，抬起小手指着自己，一脸认真地问：“BOSS大人，你看看我的样子。”
秦钧泽对她激动的反应有点怔愣，配合地望着她的小脸，一张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舒服，越看越可爱，越看越……的脸。
“像我这样的长相，怎么可能适合站在宇凡身边？那叫……叫……”小小搔搔脑袋，努力想找一个形容词，急得小脸通红，最后无奈地放弃：“反正……就是……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但是，我是他最重要的人……”最后，她激动地加了一句，以确保自己在宇凡心目中特殊的地位，也给自己最近不安的心以安抚。
“不是女朋友，却是最重要的人？乌秘书，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最重要的人就是女朋友，你在故意遮掩什么吗？”秦钧泽抓住她的语病，犀利地反问，眼神也变得急迫。
“什么？！”小小震惊地望着他，大脑瞬间死机，停止转动，无尽的空白向她袭来。
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最重要的人就是女朋友？！不可能，她明明就是宇凡最重要的人，强烈的不安，让她感到一阵阵心慌，怒瞪着秦钧泽，愤怒地反驳：“你胡说！宇凡说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不会骗我的。”
秦钧泽仔细地观察她的反应，凭着他超强的逻辑思维，答案已经在脑海中形成，那一团乌云被拨开之后，答案果然令人震惊。
乌宇凡，你也有今天吗？呵呵……他们两人之间的气场，为何总是如此相似。
看着小小愤怒不安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突然想笑，他也真的笑了，笑命运的捉弄，也笑世事的莫测。
“BOSS大人，你笑什么？”小小被他笑得心烦意燥，口气不善地问，她长得很好笑吗？
“小小，你想要股份吗？”秦钧泽神情变得非常轻松，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可惜，某人根本无心倾听，脑海中只有闪亮亮的“股份”两个字。
“你会给吗？”小小不太相信地反问，双眼晶亮地望着他，有了钱，不安的感觉能消失一些，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防老用的。
秦钧泽从包里掏出一份协议，递给她。
小小迅速接过，仔细阅读，不解地问：“两年以后得1%，每两年递增1%，10年后能得5%，为什么是两年后才能开始获得？为什么不在开会时给我。”
“这是从我的股份里拿出来的，奖励你跟我出来打拼。不过，也得要公平，别人先努力了两年，你也得是在两年后才能拿到。如果这10年中，你脱离公司，所有的股份自动截止，如果超过10年，你就能一直拥有它们，并可将其自由买卖。”秦钧泽慢慢地说，声音带着诱惑，一番解释看似天衣无缝
小小拧眉想了想，问：“他们签了多少年？”
“一辈子，难道，你也想跟我签一辈子吗？”秦钧泽意味深长地反问，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令小小不自在地瞥开眼睛，却也因此忽略了他眼底的精光。
“一辈子？”小小喃喃自语，感觉往自己身上锁了一层枷锁似的，一阵怪异的感觉从背脊窜上来，令她浑身紧绷。
她笑嘻嘻地回道：“谢谢BOSS大人，我还是签10年吧。”有总比没有好吧，总算对自己即将辛苦的工作有了一个面子上的交待，不过，总感觉哪儿有点儿怪，又说不上来……
不等她详细思考，秦钧泽递给她一支笔，催促道：“快签吧，菜快上来了。”
小小学着刘怀明的潇洒模样，签下自己的大名，在脑海中换算着公司利润多少时，自己才能发财。
“嗯，乌秘书，10年中你不能辞职，除非公司倒闭。”秦钧泽收好协议，淡淡地说，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如果我辞职了会怎么样？”
“一分不得。”
“不对，你刚不是那样说的。”
“你没看吗？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10年中如果不离职，到第10年，全部分红将一分不少地算给你，如果中途离职，一分不得。”秦钧泽好心地详细解释，脸上的笑容真诚而无害，甚至，帅气得令人目眩神迷。
某人是已经开始目眩神迷，不过，是被气的，眼前这张帅气得令女人想犯罪的俊颜，在她的眼里瞬间扭曲成奸商脸。
就在短短的一瞬间，她大笔一挥就卖了自己10年，10年后自己会是什么模样？那时是三十岁吧，还好，还不算是太老的年纪，正当好时候，而到那时，眼前的臭男人，就要变成快四十岁的中年大叔了，最好是变成一位肥头大耳、水桶腰的奸商大叔。
原来，奸商就是奸商，剥血资本家，不可能无条件地拔毛的。
十年，遥遥无期啊……漫长兮……
这一顿饭局，让小小如坐了趟云宵飞车，胃倒没有痛，因为某奸商心情极好地替她夹菜，恨不得今晚能撑死她，他也不想想，如果她就这么撑死了，他的损失不是很大吗，至少也要等到第九年时再下狠手啊，这样，即奴役了她九年，又不用给分红，一举两得……
最后，小小晕晕乎乎地回家去了，修补自己受打击的小心脏。
在心里发誓：人善被人欺啊，讲什么，千万不要跟BOSS大人讲人情，她就是血的教训。
十年……
如果跟着奸商十年，她会变成什么？
2010-02-07 第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