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是如此,我们也不便叨扰,就此回府了。”
“娘子劝解劝解如颜小姑吧,许是,许是心里头委屈。”忽而,稍小些的大丫头朝如烟道。
如烟一愣,心领神会地点头示意,让她放心。一众人才打着灯笼迤逦而去。
如烟回屋,如颜已侧身睡下,她轻唤了两声,见没有回应,于是轻手轻脚在她身边躺下,柔柔地抚着她的背,心里想着,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气成这样。
忽而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传来,如烟又唤她的名字,如颜忽而转过身来扑在她怀里哇哇哭了起来。
“姐姐,霍去病是个恶魔,他欺负我,他逼我练武,我不练,他就,他就拿棍子吓唬我,他还不准我出门,更加可恶的是,他把我想得甚是不堪,还威胁我,说我今儿个若是出了霍府,就,就,就不要再回去。我不回去,我再也不回去了,呜呜……”
如烟听着,心头也是一阵难过,原以为,她在霍府顺风顺水,没曾想,终究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受尽委屈。
“哭吧,哭吧,哭完就好了。”如烟搂着她,自己也跟着流泪。
不知不觉,两人都哭得累了,睡着了去。
翌日清晨,如烟早起亲自为如颜准备早点,而如颜则难得睡了个懒觉。
梳洗完毕,换回了女装,如颜看着一桌美味,昨夜的阴霾仿佛一扫而光。
“哇,好久没吃过姐姐做的吃食了。”
如颜兴奋地大快朵颐,如烟则看着她一脸宠溺。
“你要喜欢,还是跟以前一样,姐姐日日做给你吃。”
“嗯。”如颜一边吃着,一边感动应承。
“娘子的好意,恐怕要付之东流了。”说话间,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如颜一见,竟呛着了,连连咳嗽。
“咳咳,主,主事,你怎么来啦?”如颜惊讶,他毕竟是霍府的老人,平日又多有照顾,实在是不能无礼。
如烟闻言,行了一礼,那主事回了半礼,又屈礼朝如颜道:“老身自是来接娘子回府。”
“我说过不会再回去的,就是你们主君来了,我也不会回去。”如颜斩钉截铁道。
如烟一见,那主事居然不急不缓。霍府经过昨夜一行,居然又派了这么个老者来,看样子,如颜在霍府还是受重视的。正想着,忽见一个身形矫健、英姿勃发的少儿郎进来,脚步一滞,显然听到了如颜的话。
如颜一见,立马火气又上来了,别转了头,权当看不见他。
来人面上仍带着三分浅笑,如烟行至跟前,屈了半礼,主事一愣,那人却似全不知晓,浑不在意。
“娘子,昨夜劳你了,我今日是来接如颜回府的。”来人说得理所当然,好像把如颜与他俩的亲疏关系一下子拉扯了开。
“哼,贱婢不指望大人垂怜。”如颜开口,火药味十足。
来人一听皱了眉头,老者一见连忙上前一步。
“如颜娘子,事儿都过去了,如今主君亲自相迎,可见诚意匪浅,娘子莫要气恼,及早回府吧。”
“主事,如颜不是气恼,经过一夜,我已想得十分透彻了。如颜并不高贵,比不得你家主君,在霍府的日子的确受众人关照,如颜心里感激,只是,人各有志,若要选择,如颜更愿意在天地间有自由有尊严地活着。”如颜诚恳朝主事析说。
“说来说去,还是在恼我阻止你出门会约。”来人听着听着无端地讽刺道。
“是啊,我就是怨你没让我出门,你晓得最好。”如颜冷不丁回道。
“你。”来人这下动火了,踏步上前。
“怒啦?”如颜起身,对上他气呼呼的脸,“你既气我,我又恼你,这样大可不必叫我回去了,省的相看两生厌,只会让人寒心。”
“生厌?寒心?你这话何意?”来人一阵寒意,不自禁厌烦道。
“就是,我不会跟你走的。”如颜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说给面前的人听。
“哼,这可由不得你。”那人敛了气息,狠狠道:“你当我霍去病是什么人,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当我如颜是什么人,任凭你摆布?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跟你走的。”
“你再说一遍。”霍去病怒目圆瞪,眼露凶光,惊得一旁的如烟心里一凛,想要劝住如颜却已经晚了,只见她仍不怕死地对上他。
“我死也不会跟你走,有本事你绑了我去。”如颜一挥手,恶狠狠回他。
“这可是你说的。”霍去病眸光闪烁,狡黠一笑。
如颜还没明白其中的意味,就见他一步上前,扯过她的披帛,迅速缠上她的手腕。如颜一时慌了,胡乱地挣扎,扭转间,他已将她的双手捆绑起来。如颜顾不得其它,抬脚使劲踢开他。霍去病闪过一边,瞥见案边搁着如颜昨夜换下的男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带,扼住了如颜的双腿,三下五除二扎了个结实。
霍去病看如颜挣扎不脱,蔑笑着一把打横抱起她就往外走。身后的两人皆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霍去病,你这个混蛋,你变态,你神经病啊?你绑我算什么英雄?快放我下来。”如颜骂骂咧咧地在他怀里像一条泥鳅一样扭动着,霍去病却是蛮横地遏阻了她的动作。
“不是你让我绑了你去的吗?”霍去病低头,故作疑惑地问她。
“我……”如颜气结,心里头火气直冒,脸涨得通红,偏偏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