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颜一下子晃了心神,所有的思绪竟被他的光芒夺了去,半晌才反应过来,自觉失态,羞得红了脸,低头不语。心想,莫非自己心里住着个腐女。
霍去病看着她突然一反常态不明所以,“昨儿个是我不是,今日你也耍了我一回,咱们扯平了……”
“一言为定!”霍去病话还没说完,如颜抢先回道,之前怕他不定时发飙,现在生怕他反悔。昨天的事,当时的确生气得很,跟他打了一架,气也消了,倒是看到他因她的一句谎言下着雨在湖水里翻腾,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他这么说,自己当然乐得其所。
隔天上午,想起有件事要找素珑帮忙,寻到厨房却见她在煎药。如颜见到药罐十分好奇,便问素珑是什么药,素珑说是治伤寒的药。如颜心里一咯噔,心想,坏了,昨日那样的情形,肯定是霍去病感冒了。如颜心虚,半天没有言语,便没有往下问。
过了一会,前头有人来叫素珑,如颜便主动说帮她照看着药,结果过了许久素珑都没有回来,如颜又是填火又是扇风忙活了一阵,一碗药终于熬好了。
想一想药要趁热吃才行,可是素珑不知去了哪里,自己又不可以把药放这里独自走开,最终只得作罢,自己端着药,硬着头皮往霍去病的屋子里去。
如颜敲门而入,发现里面没人,如此正好,省的见了面尴尬。想着,她把药放在外间最显眼的案几上,正转身准备走,一时看见里间正对着的案几上下到处都是竹简,有的随意的堆放着、有的半开着坠在几边、有的散落在地板上。
感到好奇,如颜走过去随手拿起几卷翻看,竟没有一本是兵书,大多是一些介绍匈奴地形、气候及风俗民情的。如颜十分不解,正皱眉思索,猛然感觉有人,抬头一看,霍去病正好奇地看着她,惊得她连忙丢了手中的竹简。
“我,我,敲过门了,我只是……”
霍去病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咧嘴一笑,指着桌上的药刚想开口,如颜急急抢先开口。
“我是帮素珑来送药的。”
“噢?”霍去病笑意渐浓,“她没有告诉你这是谁的药?”
“好像没说,但是这不是治伤寒的药嘛,我想,你昨天……应该是给你备的无疑了。”如颜嘟囔着解释。
“主事昨日忙前忙后,偏又下雨,受了风寒,这药是给他的。”霍去病走过来收拾起散落的竹简,清浅地说着。
“啊?不是你啊?”如颜惊愕在当下,怎么会搞错呢?
霍去病喜不自胜,笑意深邃,“原来,你是关心我的。”
“我不是,我是怕……”如颜脱口就想解释,可面对着他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既不是你,那我把药给主事送去了。”
如颜说着就要去端那药,霍去病伸手拦住了她,拉她坐在榻上,拿出一双宝蓝色流苏缎履,不由分说地去取如颜脚上的鞋子,慌得如颜起身欲走,他一手将其按在榻上,一手褪了如颜一只脚上的鞋子,如颜不得动弹,只得任由他给自己换鞋,羞红了脸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更加不知所措,心里如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在战场上任意厮杀、英勇无敌的汉子,竟然也会为她屈尊着履,这是多么的幸福?又是多么的可悲?让她如何不动容?又让她如何安生?
这一日,如颜起迟了,随意挽了个轻云髻换了套骑装就往马厩跑,出门还不忘取了连夜赶做的香囊。这些日子,如颜跟着霍去病学习骑马,已经小有成效了,况且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自己却来晚了,到底心生不安。而此时,霍去病已在马厩等候多时,见如颜过来便领了一匹温顺的良驹给她,又顺势给她戴上一顶幂蓠,却并无责备。
幂蓠的样式有些像闽南女子带的斗笠,只是四周垂下了一层纱,感觉像是电视剧沙漠里侠客的装扮,如颜十分感兴趣,自顾自的开合玩弄,好一会才想起揣着的香囊,于是取出来奉给霍去病。
霍去病本来还在一旁看她玩闹,见她突然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绛紫缎囊递给自己,顿感意外,惊喜地接过,凑到鼻间嗅了嗅,一股薄荷的清香顿时使人神清气爽,霍去病看着如颜笑,如颜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跟他解释。
“上回素珑姐姐拿来的香囊我见着十分喜欢,昨儿个听她讲薄荷有提神醒脑的功效,闲来无事就做了个好玩,看你最近辛苦劳累,正是用得着。”
实际上这个香囊是如颜改良过的,汉朝的香囊个头很大,里面满满塞着中草药或者各种香料,而如颜做的,则是缩小版,更利于携带,袋内是晒干了的薄荷叶,昨天动手缝制,直到半夜才做成的,所以如颜早晨没能按时醒来,只为了他今天就能够用得上,只是心里不自觉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霍去病怎会不明白,昨天“听说”薄荷的功效,今天就送到了他的手中,不是特意为自己做的又是为何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赶做出来?他似心领神会,咧嘴笑开,眼弯成月牙状,迅速把香囊收入怀中,不再多言,自有蜜意在心田。
霍去病帮助如颜翻身上了马背,自己飞身上马,两人策马出府。刚出府们就见李敢迎面而来,李敢见二人出来,先是一惊,而后有些似有若无的笑了笑。
“霍公子真是好兴致,今日是去参加比试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携美出游呢。”
“我霍去病的事就不劳你李敢费心了,你还是想想自己,今日不要输得太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