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惊讶:“拓拔铭书?”
拓拔铭书被绑上了,嘴里塞了布条。
“任你处置!”笑着,站在一边,因为身上的血迹还在,不想弄脏这里的椅子。
“将奴边皇城的地图画出来,我就放你一条活路。”水玄月也不跟我客气,直接提了要求。
拓拔铭书显然料到了他会要地图,看了看我,又看看外面,置之不理。
我呼唤江启进来:“数三下不说就给一下。”
他微笑着接过我的桃木剑,这个剑根本就是钝的,所以捅进去会十分疼,而且很慢,相信他受不了几下。
果然,没有几下,他就痛的哼哼出生。
江启拔下他口中的布条:“画不画?”边说边将桃木剑慢慢顶进他胳膊里。
好残忍,侧过脸不去看。
水玄月看见了,笑着看我,像是明明是我提的方法,现在竟然害怕一样。
“我画我画,”他喘着粗气看着水玄月“别扎了。”
轻笑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在自己屋子里换下盔甲,沉死了!还是找身材最瘦小的男将士借的呢!
干脆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外面披了一层白纱。
将头发散下来,松松的绾一个髻,用哥哥送的蝴蝶簪子插在后面。
也不知道哥哥此时可好啊?那老头知道了我与水玄月的事情,是否还会好好对待哥哥?
“圣主,领主让您过去,”一个刚刚回来的鬼兵向我报告。
应了一声,走向了水玄月的帐子里。
等待拓拔铭书将图画好后,我让风痕压着他回到奴边的地盘内。
水玄月看着地图:“太好了,不出半年,我们就能拿下整个奴边了!”
这可苦了我,若是要在这里等上半年,吃不到好吃的,没有舒服的热水,到处都是血腥味道。怎么忍?
“领主,”眨眼间两个月过去,水玄月的伤也好了,探子又来报告“奴边皇城已有防备,我们今日继续攻城吗?”说完看了我几眼。
水玄月不能下地的日子,一直是我带着鬼兵,坚决不带任何他们的人,因此他们对我总是有防备,但城池确实攻打下来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更别说水玄月对我无限的信任,也让他们无法怀疑。
“计划不变,今晚攻城,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人了,都是一些百姓了,根本没有任何与我们竞争的可能了,”他突然皱了眉头,看着我“季儿,你莫让鬼兵去,这次我带兵,鬼兵无论是谁都会杀。”
他心最后还是很好。我微笑着点头。
暮色降临,为他整理好盔甲,看他上了马。
“要小心,拓拔铭书还没有死。”担忧的看着他,他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但很担心会有别的。
他伸手,放在我头上:“放心,我去去就归。”
说完勒马前行。
天儿跟着他,要一起去,我拦不住,也没打算拦着,他是男孩,以后也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水玄月在保护着他,况且这次,奴边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江启和风痕在我身后,扭过来就看见他们的感觉真好。就像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一样坚定的站在我身后。
“圣主,回去吧。”江启微笑着看我皱眉,也不说什么。
我看看风痕,他似乎是没事,但从水玄月走了,我的心就慌得很。
“痕,陪我好不好?”十分担心真的会有什么事,有风痕陪着我,会好很多。这几个月我一直和风痕一起讨论,他总是最懂我。
他点头,江启笑着送我们到帐子里,就要离开了。
“启,”喊住他“最近在忙什么?你总不来跟我说话了。”他似乎确实很忙,常常好几天不见人影。
他站在门口:“启听说了灵潭圣人的消息,正在四下寻找,圣主别担心。”笑着走了。
他的确没有忘了我要让他们魂归故里,轮换转世的承诺。也好,这样早日成为普通人,会少了很多麻烦,否则等到回国,一定有很多麻烦。
“启只是想让你有威信,他并没有想要离开。”风痕坐到我的床边。
我也坐到他身边:“没关系,我也确实希望你们轮回。”
“圣主,”风痕很认真的看着我“无论谁离开你,我都陪着你,我不轮回,鬼兵没有后,我就守护你一个人,守护你生生世世。”
愣了一下,笑着推他:“跟谁学的如此油嘴滑舌?”
“不好么,”他挠挠头“前天多宝就是这么和玲玲说的。”
我哑然失笑,多宝和玲玲同岁,二人经常一起玩,有些感情也实属正常,只是被风痕这么一重复,我还是有些激动的。
“好极了的,痕,不知为何,我从刚才就一直心里发慌,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掏出紫融玉放在胸前,我知道风痕可以感觉的十分清楚。
他将手掌放到膝盖上,开始练功:“莫担心,你自己太紧张他罢了。”
看他不说话,我只好脱了鞋子坐在床上,翻看《毒经》,断肠草,又名胡蔓藤,服食后会因肠子粘连变黑,腹痛不止,解毒方法是服用炭灰,想方法催吐,再用金银花,绿豆和甘草急煎后服用。
这断肠草我从未见过,一直以为是小草,一颗一颗的生长,没想到竟然是类似于爬山虎的藤蔓。
这草竟是十分常见,也只因着以为是普通的藤蔓,所以未多留意,没想到这么多。如此,便可以取得,将其毒液涂抹于暗器上。
正在想着,却又看见另外一个我十分喜欢的毒药。
鸩酒。
古代人自有饮鸩止渴一说,说的就是这鸩酒。
鸩是一种鸟,捕食蛇虫,身上毒性巨大,只需将其羽毛泡在酒中,让人服用,无药可解。竟是无药可救?
那不好,太残酷了。
忽然,我的右眼开始不停地跳。
推了推风痕:“痕,要出事。”
他爬过来,用手摁住我的眼皮,还是挡不住它跳动:“只是你想的,而已,莫要太惊慌。”他柔声安慰着我。
江启从外面撩帘子进来:“圣主,我感到你心情不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身上竟然还有沙尘,像是刚刚从沙漠回来的似的。
风痕看着他:“端点水,她总是担心。”
江启点点头,倒了茶水过来:“只担心没出事的话还好,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就立刻赶回来了。”
将头靠在江启的腿上,闭着眼睛:“启,之前你提到灵潭圣人,如何了?”我现在只想找些话题,来让自己的心不要那么慌乱。
“已经追到了沙漠,听说那边的月牙泉出现过他的身影,只是不知是否属实。”他果然去了沙漠。
“等到战争结束,我就带着你们找他去,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挖出来。”淡淡的说着,我知他有多想轮回。
他伸手拦住我的肩膀,并未言语。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突然闯了进来!
一个跟头翻起来,紧张得问:“出了什么事!”
“我们中计了!”他跪倒地上“领主带我们攻打皇城,谁知道他们好似早知道是领主带兵一样,早就埋伏好了,领主被活捉,现在生死未卜,我是拼了命逃出来了!”
“你说什么!”一个踉跄,抓住他的肩膀,死死扣住“你说水玄月怎么了!”
“领主他……被活捉,生死未卜……”他身上的血,滴到了我的纱裙上,立刻殷红了一阵片裙摆……
“下去让人给你处理伤口。”江启开口,让他走了。
我说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的慌乱,立刻奔出帐子,牵了马,直奔皇城。
风痕也骑上马跟着我:“圣主,只是活捉,不要担心!”
我的眼睛干涩,他被活捉,生死未卜,奴边人一定会折磨他的。
谁知,尚未进入皇城,就被里面的乱兵挡住去路,竟是我们的士兵。拦住一人:“你们领主呢?为何你们能出来呢?”
他身上也是无数血迹:“在后面,奴边的皇让我们将领主带回去……”
惊觉不对,抬首,竟看到八个人抬着水玄月。
冲到他身边:“玄月!玄月!”
他脸色发黑,已经昏迷了。
“他怎么了!”
握着他的手,已经哭不出来了,所有人都静静围在一旁。天儿的尸体就在一旁,冰冷僵硬,早没了他的活性……
“天杀的拓拔氏!”嘶哑着嗓音“我要让他们碎尸万段!”
他们如此狠心,要杀天儿,水玄月为了保护他,中了远处的毒箭,也没能保护好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