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了两种毒药,一种名为情花,也叫白色曼陀罗,《毒经》记载:曼佗罗花,遍生原野,大叶白花,结实如茄子,而遍生山刺,乃药人草也。盗贼采干而末之,以置饮食,使人醉闷,则挈箧而趋。
他们将情花之毒涂抹在武器的锋利刃口。
天儿年龄小,扛不住情花毒,死去了。
而水玄月只是昏厥。
待水玄月昏厥后,又喂食了鸩酒……是鸩酒……
此毒……无药可解……
“痕,我们去,杀了他们……”漠然的站起来,往外走。
没有人阻挡我,风痕和江启默默跟在身后。
鬼兵在前,不出多久,我就站在了奴边皇城门口。手中拿着那把桃木剑。拓拔铭书惊恐的看着我一步步逼近。
手中紧紧抠着剑的边缘,慢慢靠近,让他享受这个过程:“你以为我带着鬼兵离开了是不是?你以为你能杀了水玄月?”
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我只我已狰狞如鬼魅。
“你别过来!别过来!”他往后退,却没能如愿,江启摁住他,摁在台阶旁。
蹲下身,将桃木剑拍在他脸上:“你已忘了我是不是?也忘了它的滋味了?我来帮你唤起你的记忆,可好?”
一剑扎进他的左肩,使出了好大力气,又拔了出来,鲜血立刻染红我的双手“啊!”他嘶吼起来。
“拓拔铭书,”又是一剑,扎在原来的伤口里“你知我来的目的?”
“放了我!放了我!”他大叫,我的手顿在他的伤口边“我给你解药,你去救他,放了我!”
失落的笑了,拔出了剑,又重重插回去,他的惨叫声已经无法形容。
“你以为我是儿童,”站起来“清华可解,鸩酒何解!”
一脚踹到他的肩膀上的伤口:“启,带他回去,别弄死,我要好好为水玄月复仇。”
直直的往皇城大殿里走。
里面的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花花笑着坐在皇位上,脚边就是他们的皇,拓拔剑锋。
看我进来,笑笑起身:“这边。”
走过去,无法顾及笑,坐了下去,我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如嫁纱,可惜是腥味扑鼻。
大殿里跪着他的后宫女子,一个个花容失色,泪流满面,哭声不断。
“不许哭!”我怒吼,我还没有哭,凭什么她们还能哭!他们的丈夫就在这里,她们有什么好哭的!我才是最该哭的人!
大哭的声音立刻变小,抽噎声却无法止住。
“你们是他的妻子,小妾,竟然没有一个人肯拦着他,要他不要出兵?”冰冷的看着她们。
拓拔剑锋十分开心的笑了:“你不过仗着自己有鬼兵罢了,若是你单打独斗,定打不过我们奴边的勇士!更不用说是本皇!”
扫他一眼:“我就是有鬼兵,灭你全国,你能如何?”
“这算的什么真本事!”他倒是十分豪放,一点都不像他那怕死的儿子一般。
“我这没有真本事的小女子都能让你国破家亡,你有什么不服气的。”淡淡的看着他,他愣住了,再也说不出来话。
头疼的摇摇脑袋:“将他待下去,给个痛快,尸首送到都城。”立刻有鬼兵带着他出去了。
那些女子又开始哭泣,我也觉得,此事与她们并无关系,不过是迁怒罢了。叹了口气:“你们是无辜的,孩子也是无辜的,谁还在怀着孩子?”
她们听我这么问,立刻有人站出来,跪在我面前:“请饶了我们母子吧。”
轻轻摇头:“杀了他们,确保孩子死了。”
她们身体抖如筛糠,无助的看着我。
“我不能给我的国家留下任何的威胁,你们的孩子也不行。斩草除根,只怪你们,怀了那人的孩子。”闭上眼睛,听到外面凄惨的叫声。
鬼兵来报说已经好了。
又睁开,看见地上跪着的那些女子,有些已经老了,有些比我还要年少。
“你们可以走了,若是有留下来要陪葬的,就别动。”
话音未落,立刻有人开始往外跑。我并没有阻拦。
大殿里安安静静的,深吸了一口气:“江启,吩咐下去,城中所有男人,包括孩子,只要是男的,杀无赦。”
就连江启也吃了一惊,但什么也没有说,出去了。
我要让这个国家,来给水玄月陪葬……即便如此,也无法平复我心中的恨。
“圣主,有个女人抱着孩子,说是认识你,不让我杀了他的孩子,并叫出了你的名字。”一个鬼兵过来。
“认识我?”心里想着是否认识这样的人,但却没有印象“带她来。”
不一会,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看见我,噗通就跪下了:“夏姑娘!不要杀我们啊!”
声音如此耳熟,忽然想了起来,连忙走下去,想扶起她,又怕吓到襁褓中的孩子,只得硬生生停住:“你……你快起来,你怎的会在这里呢?”
她站起来,眼泪流了下来:“当年奴边人杀了村里的所有人,看到我的孩子小,什么都不知道,就硬要带走,可又一时找不到喂奶的人,才将我也带走。我……我真是没用……”
阿娟抱着孩子,就站在那里,他乡遇故人,恍惚昨天我还在村子里,与初山谈笑晏晏,此刻却不知他们踪迹。
“阿娟,随我回国,我帮你安顿。”柔和的让她坐下歇会,看着她怀中的那个小祈乐,也很喜欢。
“夏姑娘,一别已经快两年了,你这……怎么……”她心里好奇。
“我是鬼兵的圣主。”不做过多解释。
她也不再问下去,安安静静的抱着孩子。
江启回报已经完事。
我站起来,走出去,阿娟跟在身后。我让花花带她二人,立刻回到兵营。
拓拔铭书被五花大绑跪在水玄月的身边。
我走过去,握住水玄月的手,却发现冰冷僵硬……
“圣主,他死了。”风痕站在一边,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他死,不过是早晚得事情。但终究无法抵抗心口的痛,昏厥了过去。
醒来时,是半夜。
风痕守在我身边,见我醒了,立刻端来水给我:“圣主,喝水。”
推开:“水玄月呢?”
“没有圣主吩咐,没人敢动,抬到他的帐子里去了,拓拔铭书也在。”他放下水,扶我起来。
我的身上已经换了一件衣服。
“带我去。”轻轻合上眼睛,他死了,我却活着,要做最后一件事情。
帐子里灯火通明,抓起桌子上已经凉透了的水壶泼到拓拔铭书身上:“起来!”
他被我惊醒,立刻警觉的望着我。
我坐到椅子上,让人用渔网将他网住,唤来多宝。
多宝的家曾经是为皇上做的,就是刽子手,负责凌迟,他也学了,只是不知道功夫怎么样,正好让他来,试试。
拓拔铭书赤着上身,惊恐已经不能形容。
我微笑着,看着他说道:“凌迟者,其法乃寸而磔之,必至体无余脔,然后为之割其势,女则幽其闭,出其脏腑,以毕其命,支分节解,菹其骨而后已。不知王子想用那种方法,我都会满足。”
他哆嗦了半天,没有说的出来话。
我浅笑一声:“多宝,你来吧,莫要紧张,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站起身,唤来江启:“你看着他,让他每挨一刀,就唤一声对不起,唤一百声为止,若是停了,就多加五声,并在原来的位置重新切。”
他领命后,不再看我。
我坐到水玄月旁边,拉住他发青的手,柔声说着:“我将他带来了,给你报仇,你好好的看,只是其他人就看不见了,”轻轻拢了拢他的长发“我屠城,为你陪葬,若是觉得不够,就让整个奴边陪葬,可好?”
“疯子!你这疯子!”拓拔铭书惊恐的望着我,他怎么能想到,我对水玄月竟是如此的在乎。
“圣主,我动手了,”多宝稳稳的挑了一把刀“若是好的话,就剐你一千二百刀,若是你死的早了,就是你的幸福。”
寒风袭卷大地,吹起了帐子的帘子,吹到了屋里。
随着多宝一刀刀下去,他的声音从激烈的怒骂,变为哀嚎求饶。
求饶,我怎可饶了你,你伤了我的水玄月,我怎么饶恕你?毒害他时,何尝可以想到今天的局面?
忽然,道歉的声音停下了。
江启温柔的说着:“补一刀。”
我就那么陪着水玄月看着,看着这罪恶之人千刀万剐的难受,看着他因疼痛扭曲的身形。
若果是男性犯人,割完胸肌,会接着割生殖器;然后轮到大腿、双臂、腹肌、臀部。最后割耳、鼻、眼、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