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的下午三点钟,况海文睁开眼睛醒来,看看怀里睡得象小孩子一样的叶桅,他微微一笑,撑起身子,在地板上看到了他的衣服。亲了亲她,将手臂轻轻从她脖子下面抽了出来,翻身下床,捡起衣服穿上,钻进浴室洗了把脸,出来时,看到叶桅也醒过来了,正转着眼珠,突然看到他,再看看四周,意识到是在家里,懊恼地用被子蒙住了头。
况海文将她衣服从地板上捡起来,坐到床边,“还不起来吗?”他伸手轻掀被子,却被她又扯了回去,他失笑,“你打算一直这样躲在被子里?”
叶桅的声音从被子下面闷闷地传出来,“我没脸见妈妈了。”
“那我去跟妈说。”他忍住笑。
“说什么?”叶桅猛然掀开被子,看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要跟妈说什么?”
“起来了。”他将她拉了拉,让她坐起身子,“再呆下去,妈会更怀疑。她会想,这两个人这么半天还在做……”
叶桅脸一红,赶忙伸手捂住他嘴:“你还说!”
况海文亲了亲她手掌心,捉住她手,“小言,他有什么问题?”
“他一大早起来,没看到你,各个房间找你,还开我房里浴室找。”叶桅突然眼神黯然,“他虽然没问,但他心里一定有疑问。怎么办?”
他拍拍她,“我先出去。我会跟他解释。”他站起身走出房间,帮她关上了房门。
莫言已经午睡醒来了,正在房里写字。况海文轻轻坐到他身边,摸摸他脑袋,“小言,在写字呢。”看了看儿子的字,赞道:“小言的字写得又进步了,真棒。”
莫言望望爸爸,腼腆一笑。
况海文看看儿子的书包,“明天到新学校上学啰,小言作好准备了吗?”
莫言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小言早上找爸爸了?”他摸摸儿子的头。
莫言又点点头。
况海文扳过儿子的肩膀,双手捧住他的脸轻轻摩梭,认真地说:“小言,因为爸爸有一些事还没有处理好,晚上都不能过来陪你。小言能理解吗?”
莫言望望爸爸,眨巴着眼睛,不言语了。
况海文心里一揪,将儿子揽在怀里,亲亲他脸颊,说:“对不起,小言,除了晚上的时间,爸爸尽量抽时间陪你,好不好?”
莫言咬住唇,不说话,大眼里写满疑惑和不理解。
新的环境,使叶桅一家都处于兴奋当中。莫秋仪早早就起来了,转到厨房里开始准备早餐。
叶桅被晨曦唤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一翻身坐了起来。
莫言坐在床边,穿好衣服,整理书包。
晨曦洒在况海文脸上,他眼睑眨了眨,睁开。他翻身下床,钻进浴室里。
赵明萱穿戴整齐,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口,看着丈夫出了大门,钻进车里,发动引擎。她心里闪过一丝隐痛,暗暗咬了咬牙,抓起车钥匙,匆忙下楼。
银色别克驶出院子,红色小车也起动了,划了一道弧线,也驶出了院子。
况海文将车子驶进车流,脸上透着隐隐的不安,今天是儿子在H市上学的第一天,他必须送他到学校,还要跟校长和老师见面。
想起儿子那么渴望他的陪伴,心里不禁一揪。
看到前方车子的刹车灯亮起,他抬头一看,红灯亮了,缓缓停下车子,手肘支在车窗上,目光往后视镜里本是随意一瞧,却在看到那个熟悉的红色车影时,眉头皱起,垂下眼睑,再抬起时,目光专注地望着红灯。
绿灯亮起时,他迅速一踩油门,车子驶过了十字路口,往后视镜一看,红色车子紧紧跟着他。他抿紧双唇,稳稳地驶在中间车道上,接近下一个十字路口时,他故意放慢速度,与前车拉开了长长的距离。
前车顺利通过十字路口时,他看到绿灯闪了两下,迅速提速,赶在红灯亮起前一秒越过了停车线,后视镜里,红色小车卡在停车线上。
赵明萱望着绝尘而去的银色别克,捶了捶方向盘,懊恼万分,心中暗骂绿灯还不亮。
当绿灯终于亮起时,她追过十字路口,早已失去银色别克的踪迹。没办法,她只好改变路线,往新顶昌大饭店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