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莫言一直沉默着,晚餐也没吃,关在自己房里。
况海文心中焦急,打电话给马睿。
星星语儿童医院,马睿正在向况海文和叶桅了解莫言近段来的表现。
“按你们说的,莫言小朋友应该是觉得被你忽视了,他曾经长久地渴望父亲,谁知道到了H市之后,你却不能象其他家庭的小父亲一样陪在他身边。”
况海文心中懊恼,抓了抓头发,“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马睿沉思片刻,说:“尽量多抽时间陪他。有困难是吗?”
况海文长叹一声,咬了咬唇,“目前不太容易。”
马睿开了药方递给叶桅,“你去拿点药,配合心理治疗。”
待叶桅走出门口,马睿郑重地说:“你现在是不是不方便与莫言住在一起?”
况海文咽了口口水,点点头,“是,我另外有家庭。”
马睿手抚额头,“事情有些难办。以后他有什么状况,你们随昨跟我联系。”
况海文双手紧握,“是我对不起小言,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他治好。”
叶桅忧郁地靠在车头,看着银色别克驶进停车场。
况海文来到她面前,双手握了握她肩,表情有些沉重。“什么事?很严重吗?”
叶桅点头,深深一叹,“现在,我真的害怕我这么早接小言过来是错误的。今天老师打来电话,说小言英语测验交了白卷。”
况海文一惊,“白卷!他在抗拒学英语。其它课怎么样呢?”
“小杨老师说,其他的没见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况海文眉头凝重地皱起,搂过叶桅身子,轻轻拍拍她,“我们要有信心,一定要想办法。”
赵明萱站在窗前,望着暗夜里的小院。已经凌晨两点,小院里空落落的,丈夫还没回来,她的心,也空落落的。
原来才刚刚打算要不吵不闹过日子,希望丈夫看在女儿的份上,不会抛弃家庭,却在丈夫连续三夜不归家之后,这仅存的一点期盼也坍塌了。
她咬着牙,脸色苍白。他到底在哪里?毫无疑问,他一定是跟他的小天使在一起的。她该怎么办?
握紧拳头,一行清泪滑下脸颊,难道辛苦经营了近十年的家,就要这样失吗?不,她绝对不允许!
周末的清晨,况每秦玉娟再也忍不住,拨打了儿子的电话。
“你是怎么回事?”她隐忍着怒气,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
“妈。”那头,况海文轻轻叫了一声。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母亲闭了闭眼睛。
“妈,对不起。我真的有事,没办法回来。”儿子的声音透着压抑和痛苦。
秦玉娟心里一软,“到底是什么事?连妈都不可以说吗?”
“现在还不到时候,妈妈,请你体谅我一下。”
“那谁来体谅明萱?她很痛苦,你知道吗?”
“……妈,心心还好吧?拜托你帮我照顾好心心。”况海文明显地避开了关于赵明萱的话题。
“你想心心,就该回来呀。”母亲心里有隐约的不安,儿子用到了“拜托”两个字。
“……好吧,晚点我会回去。”况海文看着不远处,正和叶桅荡着秋千的莫言,心里又念着家里的小女儿,心里一阵怅然,“妈,我要挂了。”
轻轻挂上电话,努力在脸上挂上一个微笑,向那一大一小两人走去。
叶桅望着他走到面前,轻轻说道:“很辛苦,是不是?”
况海文点点头,“是。”他望望儿子,“但为了他,这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