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说真的这位朋友背上的伤如何?”
“现在还不好说,要等伤口愈合至少三分二以上,才能作判断,如果没伤及筋脉的话,可以马上做祛疤手术,有些地方可能还需要植皮。”
“植皮!”辛灵儿大喊一声,眼泪水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滴。
“不就植皮嘛,至于恶心成这样嘛,人家女朋友都还没开始嫌弃呢。”舒静予的话令安昕昕震惊无比,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与她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一个多少温柔可人的淑女啊,竟然会这么睚眦必报。
“谁说我有嫌弃,谁说我恶心了,我是为小琥哥难过,你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再说话了!”辛灵儿抹了一把汗,狠狠地抗议道。
“那你急着找什么整形科的医生干什么,人家伤口都还没愈合呢。”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啊!”辛灵儿一时百口莫辩。
“得啦,这些事情交给我们昕昕和韩琥自己处理吧,外人就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吧。”
“静予啊!”安昕昕汗颜,转而去观察萧恩的表情,却更是令她大跌眼镜。
这个正直博爱的男子身上每一个细胞无不正在诉说着对舒静予的爱慕与欣赏,看着舒静予的眼睛满是宠溺。
此时韩琥终于也回过味来了,安慰了低声啜泣不已的辛灵儿,安昕昕也帮忙劝说了两句,她真想不明白,自己与韩琥的事八字还未一撇呢,倒是被静予说得好像自己像进了韩家门似的,自己不过才认识韩琥个把月时间而已,相比辛灵儿来说,自己更像一个外人。
“静予,你下次别再乱说话了,我们韩琥都还没开始正式交往呢。”走出韩琥的病房,安昕昕小声跟舒静予说道。
“这有什么,我看好你们哟。”
“就是,有静予把关,你还担心什么。”
“萧恩连你也唯恐天下不乱是吧,你不是爱讲缘份吗,我想要顺其自然的爱情”
舒静予马上插嘴道:“这是非常不正确的想法,他已经后悔了,不信你问他?”
“是呵,机会摆在你面前,一定得牢牢把握,不然你只能抱着大腿独自后悔一辈子。”萧恩这番话虽然说得很不合时宜,却见他情真意切,似乎颇有感触。
“不理你们,我回去床上办公了。”
“好,我也回办公室去了,对了静予,我的办公室在这栋楼的东面,就是那儿的八楼,无聊了过来坐坐,我今天不坐诊。”萧恩特意把舒静予拉到走廊的窗户边,指着不远处的一栋蓝白色大楼交待着。
安昕昕跟着走了几句,后又觉得这丝毫不关她的事,只远远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又是一阵很不好的滋味涌现。
住院的这几天,很少见有人来探望韩琥,基本上除了朋友就是同事,安昕昕每天被舒静予拉着去找韩琥,除了每天相伴在侧的辛灵儿,从来没遇到过他的家人,看来头一天晚上安昕昕的安忧是多虑了。
“我爸经常突然因一个政策出台而连续不眠不休几个月,之后又因出台时机未到而被指令要求与外界尤其是家人隔离几周,所以我从小就很少能见到他,他也从来不向我们交待他的行踪,最近估计他又进去了,我妈妈倒是挺能理解支持他的,而且也养成了自己独立找乐子的本事呵呵,她最近又一个人跑去美国的小姨家小住了,我还有一个哥哥,他的工作呃比我还忙,这些日子才只来了两回,幸好有灵儿在,不然我可就是孤家寡人咯。”安昕昕只是随口一问,韩琥便迫不及待地将家里的情况一一道来。
“反正我一个人住在家里也怕,还不如在这里你陪我,我陪你呢。”辛灵儿见韩琥提到她,开心不已。
“怎么会一个人,朱管家和德姨不都在家吗?”
“这怎么一样啊!”辛灵儿很不满,“他们又不会陪我玩,何况我也不要他们陪我。”
“既然这样你不赶紧去找个小男友陪你?”
“我有在努力啊……”
不是安昕昕一出院就想这样!
要知道她是被闹得走投无路,现如今才不得不出现在顾家大门口等人给她开门。
“顾彦风,你给我出来!”在叫了无数遍香姨和贝尔都无人现身后,她又不得不扯开了喉咙叫起了顾彦风的名字。
在经过漫长、漫长还是漫长的等待之后,安昕昕听到二楼窗户有人探出头了,远远望去那个男子有点像顾彦风,却谈不上神似,怪哉!
很快,铁门缓缓移动起来,安昕昕抚着干燥难耐的喉咙冲进了顾家大门直冲二楼,发出嘶哑的声音寻找顾彦风的踪影。
“找得我这么急?”男子从窗户边缓缓走到楼梯口,俯视着气急败坏的安昕昕,没想到他的声音比安昕昕还要沙哑,还要粗糙。
安昕昕好奇地一抬头,不禁愣住了。
眼前这个人分明是顾彦风,可又完全不是平日里的顾彦风,一身睡衣的他没了生龙活虎的冲劲,肃杀且能透析一切的眼神不再犀利,英气勃发的脸上满是胡渣,头发凌乱枯燥,疲倦、虚弱无一不充斥着他全身,仿佛随时将从楼梯上倒身而下,安昕昕不再吭声,而是加快了步子走到他面前。
“你来是为了摩尔信托的事吧?”虽然顾彦风难受得不愿开口,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在安昕昕面前保持清醒。
“你知道就好。”安昕昕有些不知如何应对,看着他转身拖着步子缓缓走向自己的卧室,有些犹豫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