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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娇娃沁食赋难全,默兄红脸终合欢

连日来的时光,仅是在一直处于恒温的天气中,度过这这些无聊又同一的每日生活。

在县功三中偶尔认识几个新同学,她被选为有名无实的学习委员。

农村的班级政权是这样的,教育就是这样——班级之事,班主任就是“圣上”,班长是一人之下,数十人之上的“丞相”,而其他成员,无论是班干部还是其他人都是平民级的成员。

于是,对于这样毫不新颖的模式,陈东丽觉得索然无味!

陈东丽要天天放学后帮助妈妈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譬如,帮妈妈一起扎草、喂牛喂鸡。

每日依旧记着日记来真实的记录着陈东丽每日的历史:

吃饭——吃的什么饭?饭是什么味道的?喝水——水是不是开的?是什么味的?穿衣——衣是什么颜色的?衣是什么尺码的?一天中闻见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有什么感悟之类的。

除此之外,便只有学习文化课知识来提升自己的特色和气质。

似乎,许多记忆浑然忘了、、、

每日为着学业而忙碌着,似乎忘记了今天是星期六了。

陈东丽呆在卧室里,依旧看了一上午的书,真的有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意境。

中午快到了,妈妈在果园里给苹果拾花呢。陈东丽便想给妈妈做一顿饭,来聊表孝心吧!

于是,陈东丽就学着妈妈的样子,开始做饭:

陈东丽想做棒棒面,首先,用的面是软面,是放盐的。他便很是用心的一手一手的舀了很多面放在盆子里,让面饧一会儿,便于好擀嘛;接着,她开始切菜,一直以来,家里近处种着韭菜,大多数菜都种在山坡上的坡地上。

家里仅有葱了。显然,去地里已来不及,她就切了葱和韭菜,又用豆子换了豆腐。

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好有韵味。只是傻妞既傻傻的放了一勺子醋在里头。

待菜全部切好后,陈东丽把面擀开,用蒸布遮着,以防止水分蒸发、面干结!

一切做饭的材料与食具准备妥当后,陈东丽便开始在锅里添水,进而烧水、炒菜、做饭。

过了一会儿,妈妈回来了。妈妈的脸色比起许多人来说总是显得很红很红的,有些像红火炉似的,脸很热很红。其实,不仅脸还有手的。

妈妈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陈东丽裂开嘴笑了。她的脸在此刻更红了。也许,妈妈就是这样,总是与众不同,连肤色也是这样!

在京剧中,红脸代表着耿直忠义,赤胆忠诚。也许妈妈也是这样的人吧!在陈东丽心目中,妈妈那个样子是她做女强人的标准!

陈东丽思忖间,妈妈已经进门把锅里的菜铲了出来。

妈妈便往锅里添水便笑着指点着她说“旦旦,你看你把醋倒进去炒的菜,菜越炒就缩得越少了呀。不过,这样呢?很是入味的。”

陈东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很堵很堵的。

虽然她做的这些事,算是得到了妈妈的肯定,但依旧不是全的。看似褒扬的,是由一种虚伪的因子吧。

因为在陈东丽的心中,无论任何事,她都想拥有全部,拥有完美。

但是,当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心思和心血,依旧在妈妈心目中还不是第一位的。

自小,哥哥陈东来性懦很儒很儒的,但是却总是受到众人的呵护:在家里,爷爷、奶奶都很疼他的;在舅家,姥爷、姥姥很疼她的;就连一向对陈东丽吆五喝六的舅妈都是超疼哥哥的。

所以,每每至此,陈东丽的心里都是很伤很伤的。

吃完饭后,锅是妈妈洗的。

虽然陈东丽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怒气,但脸上表现得依旧是满满的笑容。她就蹦蹦跳跳去喂牛喂鸡去了。

尔后,陈东丽便趴在窗前的写字台上,写起了作业。

忘了说一点,陈东丽学习可是蛮厉害的!一般都是心思缜密的孩子,学习方法自成一派的。当然就会使自己行为的主宰,必然学习就不输众人的。

不一会儿,陈东丽猛一抬头,就看见一道刺目的光,闪过来好像要刺痛双眼似的。

太阳已经开始有点西斜了,周围隐隐有些乌云渐渐聚拢。妇孺皆知,这就是雷雨前的征兆!

正抬起头来,对上太阳。当你把太阳看得深沉了,它就像是《西游记》中孙悟空手中的那根金箍棒一样,好像在极其用力的戳穿什么似的。

陈东丽每每看至此,好奇心就很浓的。但是有时极端的害怕的。陈东丽低下头看起书来。

这会儿又有些心不在焉了,就拿出日记本,写起日记来:

【今朝非往昔般清清纯纯,本人心中却如那泥潭,又如那沼泽。变得很是浑浊!心中的妒忌之火开始焚起来了吧!本人不知如何去做,不知如何说才好?

其实,有些话真的说不出来的。实不愿与亲人有心里积怨的。可,事实上、、、】

陈东丽心里真的在此刻不爽到了极致,她合上日记本,望向窗外。

窗外不知何时,已飘起了濛濛细雨,就像此刻的心,有些蒙蒙的,又有些清晰地,像似明白了什么似的。

开门倚牖望天际!

其实,这一刻,陈东丽心中很是担心,妈妈还在坡上给牛割草着呢。她怎能不担心呢?

但是,不至几步,陈东丽撑开的伞又折了回来。

天上的太阳依旧照着,没有了一点暖色;雨也照旧下着,这样的天气与此刻陈东丽的心境很是适宜的。

这样,陈东丽就站在雨中,闭着眼叫雨淋着她自己,但心却马上跑到妈妈的身边为她撑伞!

儿时的心思本就是很纠结的。

明明对自己的行为很是鄙视至深恶痛绝,但依旧倔强而又固执的不去改。

结果几十分钟后,背着满背篓野草是落汤鸡似的妈妈回来了。

看到这样狼狈的妈妈,陈东丽既有些不认识了,她怔了几秒后,开始帮妈妈找干净的衣服来换穿!

而与此同时,哥哥早早就打电话来说自己就要回来了。陈东丽很是开心!

对于哥哥陈东来,虽然陈东丽很不喜欢他的性子,但依旧是很爱哥哥的。即使偶尔有时候会嫉妒妈妈对他的爱,但毕竟太多的时候是亲情的爱更多些的吧!

天色渐渐黯然下了,哥哥依旧没有回来。爸爸有在外搞副业,陈东丽便和妈妈一起撑着伞去接哥哥了!

夜色沉默,暮色低垂。星星点点的光洒落在相间的小径上。

乡村的夜很静很寂,没有一丝犬吠,也没有意思别的什么杂声掺杂进来。

也许有的。有的便是丝丝发束落地断裂的雨声,以及杨柳交相拂动的风声吧!

陈东丽在这样的夜里是很怕很怕的。可是有妈妈在身边,感觉很踏实的、很温暖。她便轻轻地哼起了小调。

陈东丽把自己的小手放进妈妈那宽厚的大手里。牵着妈妈手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很幸福、很开心!

两个人经过坪边,走到那个十字路口,到杨家庄的河滩时。途中,遇到两个熟人,边侃边谈着些琐碎小事,不一会儿,便到了河边。

可惜,一场雷雨,河势猛涨。小桥不是被淹没,就大概是被洪水冲走了的。

那么,哥哥一定是被阻在另一岸的,妈妈很伤心的,眉头紧锁着,陈东丽心里也开始跟着发毛了。

软弱是女人的通病,似乎是天性使然。陈东丽第一次从妈妈的眼中看到了那种女性特有的柔弱。与其说是柔弱,到不如说是恐慌吧!就是与往日遇事不乱的淡定成对比的。

陈东丽的心里也很慌的,但在众人的眼中,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屁孩罢了,她的那些幼稚的想法没有说服力的。她唯有以沉默来处之!

妈妈和一起来的大人就显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在这些年的生活中,陈东丽深深懂得什么是福星。哥哥就是这样一个天生有吉相的人。每每处于夷险之中时,总会有贵人相助。此刻,以为无贵人出现未免有些太过于悲观了点吧?陈东丽在心里祈祷了千万次。

是啊!奇迹就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而不经意间也说明吉人自有天相的。没错,就是这样子的!

此刻,万般艰险的时刻,是一位邻村一位杨叔叔,他开着推土机准备回家。于是乎呢?哥哥和几个回家的人便被装在推土机的斗里,从河那边运载到了河这岸。

很开心有很幸运的事件,大家都很开心的!

次日,雨天。

妈妈、哥哥和陈东丽三个人便在炕上看电视!

到了中午时分,妈妈下炕去厨房做饭去了。

不知怎么的,两兄妹就吵开了。

妈妈闻声而来,呵斥女儿的不懂事,不要小孩子去惹大人。对此,陈东丽心里很是不平衡。她背转身去轻声啜泣!

妈妈紧接着又去厨房去做饭去了。

陈东丽心里跟刀割似的,她心里想:既然你们都不喜欢我,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我走,行了吧?年少的固执总是很偏激的!

陈东丽心中滋生了久已离家出走的愤恨的根似乎快根深蒂固了吧!

陈东丽转身走了,哥哥依旧在看电视并没有发现这个生性怪异的妹妹、怪异的动作。

陈东丽冒着微微细数着鞋印沿着小路走向了河滩。她心里很压抑,也很矛盾:我就这样走了么?他们会不会担心我?他们回来找我么?找我怎么办?不找,那我怎么办呢?

正踌躇间,便看见“谢霆锋”走过来了。

没有了那日的张扬,但依旧摆着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表情,看着陈东丽笑起来,说友好谈不上,说讥讽又不是。

陈东丽有点莫名其妙,但她毫不畏惧。反正此刻,陈东丽很是伤心。正想撒气,正愁找不到靶子。但不知道为什么陈东丽一开口既哭了。

她双手叉腰指着“谢霆锋”的鼻子气冲冲的吼道“你以为你是谢霆锋,长得那么帅,你以为谁都会看,在我心目中,你就是个、、、你就是个、、、垃圾、、、是垃圾,知、、、道、、、么?在我与家人吵架时,、、、你、、、冲出来、、、看笑话、、、是、、、吗?很好,你、、、你、、、你是个小人。”

陈东丽骂完后,一下子瘫坐在石头上任凭脚丫子在小溪中荡动,任泪水落在水中,消失又存在!

“谢霆锋”蹲在陈东丽面前,他就这样看了她很久。尔后,换做了温柔的眸子、温柔的声音“小妹妹,别哭啦!好么?对了,我叫杨文语,你以后可以叫我文语哥吧!那么,你呢?”他递上一个手帕。

陈东丽结果手帕边擦泪,依旧哭的稀里哗啦的。口齿不清地说道“文、、、语、、、哥,我、、、我、、、我、、、叫、、、陈、、、东、、、丽、、、”。

杨文语见她依旧在哽咽,有些不知所措。良久道“你是离家出走的吧!家人会很担心的,他们来找你的话,你就借个台阶回去吧!别固执了!”

陈东丽微微点点头,抬起头,看见柔和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她听见一朵花在阳光下盛开的声音,如同她此刻的心跳。

杨文语站起来,依旧换回那冷傲不可接近的表情。背过身去,似乎有一阵冷笑,似乎也在哽咽。他及她否?他与家人?

东丽想问他怎么呢?但阳光在他们之间划了一道界限刺痛了她的双眼。不是他的不可接近,只是她不想陷入、、、既忘记了刚才还在与家人生气。泪水依旧挂在眼睑,她不能靠这个男子太近。

正忖思间,便听见坪边有人在喊“旦旦,旦旦、、、”

杨文语转身看见陈东丽一脸的窘迫样,想起刚才的她说的话就已明白八九。

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却温柔似水的语言“旦旦、、、他们口中的旦旦是你吧?既然家人来找你了,你就借个台阶跟着回去吧!作为一小孩子,别那么幼稚、单纯,学着成熟点吧!好么?”他摸了一下陈东丽的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这个人就是很怪!

杨文语这个人就是那么冷的么?他的冰冷让陈东丽有些好奇心——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怪人?应该不是这里的人吧?这里的人大都有各自的事去做,安于本分的。而他呢?他上次是画画的,应该是有点艺术色彩的。还有他的忧郁是这里那些男的所没有的,跟电视中一样一样的。

陈东丽又叹了口气,哎、、、自己这回又在做梦呢。她向往的某些东西,比如气质是?只是这是不是多情的?

不是陈东丽喜欢听杨文语的建议,而是她的离家出走只是不成熟的标志。就这样,陈东丽借着哥哥和妈妈来找的台阶回家了。

回到家,陈东丽捧着热乎乎的饭吃着,泪水“吧唧吧嗒”的掉进面条里,有些随风干涸了。这时候的她,不知道是哭自己,还是觉得委屈。只是真的很想哭,哭尽一切!

妈妈在一旁唠叨着。

那些话深深的刻在陈东丽的心上“一个女人的好习惯必须应该从小就培养,长大后嫁人,人家婆家才不会骂没家教。你若结婚了,还常离家出走,男方迟早就不要了。男的一狠心,不要女的了,女人你就一辈子无依无靠了。”也许这句话有封建成分在内,但是确实是有点道理的。陈东丽心里反复的念叨,既有些害怕起来!

陈东丽开始觉得其实妈妈还是很爱她的。要不怎么会每天早起为自己做饭。

想想同村里的好友陈桑雁不是妈妈亲生的,她妈就经常让她干各种重活、累活、脏活,而且一不合心意,就又是骂又是打的。

想到这里,陈东丽感觉她是何其的幸运,因为有妈妈,她可以不用大冷天自己洗衣服,不用做饭、、、重要的是不用干那些又重、又累、又脏的活儿。而且,她还可以每天下午放学和同村的那群伙儿们一起去大场里玩“四层洋楼”“鸭子斗黄河”等那些有趣的游戏,从下午到天黑才回家,妈妈偶尔也因此骂她。只是因为她回来太晚了,女儿家夜不归宿终究是危险的。

若说不爱,那么回忆中的在乎又算什么?

陈东丽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是很爱妈妈的,并不是怨恨。就像她也是爱哥哥的,只是她的爱太霸道了,所以索取的爱也显得太自私了而已。

如果一家人永远的相亲相爱,人生何其幸福华美!那一刻,她感觉夕阳都是美的,她是如此的幸福!

这一晚,陈东丽觉得灯光都是柔和的,心里满是暖暖的。她在日记中写到:

【家有四株仙琼草,天下无双九重无。“稀——贵”;

丽逢霆锋唤文语,心扉初绽颜如花。“梦——痴”】

陈东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写下最后一句?她才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呢?只是一想起他的那双眼晴,她不再认为是谢霆锋的,而实实是他见过的杨文语,只是那个文语哥哥!额、、、自己在想什么呢?是什么样的位置?胡思乱想中,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一棵柳树在她的梦里依旧又一次挥之不去。只是,这一次又多了一棵树——一颗挺拔的白杨树。两棵树在风中纠纠缠缠!

陈东丽一惊,梦醒了。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起床穿衣,伸了个懒腰,冲镜子挤眉弄眼的。

“陈东丽,你是最棒的!我爱死你了!”然后心里自嘲:自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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