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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宴席上一样歌舞生平,我们进殿时所有人分成两排,中间让出一条铺着地毯的路,我们拉着手踩着华丽的地毯走上王座。弟弟让大家入座,他们趴在地上亲吻身前的地面表示对法老的感谢。席中大臣只是少数,多数人都是祭司,他们占三分之二,或许这就是父王宗教改革的原因,看着这些异教徒得意的嘴脸,我感到十分厌倦。他们举杯向我和弟弟敬酒,我闻了一下面前杯中的葡萄酒,更加生气,我拿过弟弟面前的酒问:“这酒是哪个仆人准备的?”所有人都吃惊地望着我,弟弟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这时那个主持加冕典礼的大祭司上前一步说是他吩咐人准备的。我在弟弟耳边说罢了他的职,弟弟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所有人都很不解,我大声说:“以后大家记得,法老不喜欢带甜味的酒,在这么重要日子犯这样的错误,太失职了。”下面的人议论纷纷,我知道他们在说我的不是,这使我感到有些胆怯,毕竟还是公主时,我发脾气是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议论的,弟弟也有些慌了,但为了缓解我的恐惧,他撑着摆出法老的架势,拍拍我的手,然后大声问:“谁有异议吗?没有就开始饮宴吧!”侍者换了我们桌前的酒,那些异教祭司也安静下来,乐声响起,舞者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又恢复了原有的欢腾。

宴会结束时已经很晚了,我们都很累。回到各自的寝宫,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我还是有些怕的。这个底比斯太复杂了,我很怀念阿马尔那的日子。我一定要劝弟弟早点回阿马尔那。图拉似乎有些不舒服,眼圈红红的,服侍我就寝后便出去了,在我即将入睡时,听到了开门声。弟弟走了进来,我向床榻内侧移了移,给他空出坐的地方。“还不累?”我问他,他皱着眉头说:“这里很奇怪,士兵和许多子民对父王的去世显得很兴奋,可是阿马尔那的人不是很爱父王的吗?姐,我们早些回去好不好?在这里我很不安,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是阿马尔那。”我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说:“我听你的。”

我们真的回到了阿马尔那,在许多人的反对中,这里不比底比斯繁荣,但对我们来讲更加亲切。这里有爱我们的子民,只是他们似乎都不像以前那样热情,我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唾弃,他们一定认为是我们背弃了阿吞神。他们不会在乎是谁当了法老,而只在乎这位法老推崇的是哪位神灵。

阿马尔那的王宫空荡荡的,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妹妹的寝宫都空旷无人了。整个皇室只剩下我和弟弟,宫内阿吞的痕迹还处处都是,而我们的名字已表明我们对他的背弃了,埃耶一家始终追随着我们,无论对父王还是我们,他都是忠心的。他帮我们打理宫内外的各项事务,没有他我们根本应付不来。安顿好之后,我们去国王谷祭拜父王,可只走了一半便折回来了,改了名字,恢复了旧神之后,我们怎么还有脸见他呢?

回来时没让图拉随行,提耶主动来照顾我的起居,她很了解我,所以每件事都打理的很好。弟弟召进宫一位老师,懂得许多知识,他专门教弟弟如何治国,而我将大部分精力放在歌舞上。父亲很爱艺术,所以我从小就必须接受这方面的训练,所有乐师们会的乐器我都通晓,但只给一个人欣赏,那就是图坦卡蒙。我们从小便是最好的玩伴,我每学会一只乐曲、一个舞蹈都要表演给他看,他总会露出惊喜的神色,对我大加称赞。我心中很得意,舞起来也更卖力。乐师伴乐时必须在屏障后,因为我是不会在仆人面前跳舞的。

在阿马尔那的生活是自在的,但并不快乐,我们始终没有出去猎过野鸭,也没再游过尼罗河看鳄鱼。有时会下塞耐特棋,但即使赢了也没有什么喜悦的感觉,王宫的热闹和和谐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们常常坐在床榻上聊天,回想我们以前的快乐生活,回想在父王的带领下朝拜阿吞神的情景,回想在底比斯的所见所闻。似乎只有在回忆中我们才能找到些快乐,有时说起父亲我会忍不住流出泪来,弟弟不说什么,只是将我的头抱在怀里,轻轻拥着我,这样的他是我的丈夫图坦卡蒙,而不是以前只会玩耍的图坦卡吞了。

在阿马尔那的生活持续了不到两年,图坦卡蒙突然对我说:“很多国情从外面送过来,埃耶一件一件地处理着,而我这个法老什么也不会,姐,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父王不在了。我们的名字改了,阿吞会怪我们,这里的臣民也不再爱戴我们了,所以,所以……我们把都城彻底迁去底比斯吧!”华丽的底比斯带给我们许多恐惧,要弟弟下决心迁去那里一定是经过许多方面的思考了,自从父王去世,弟弟越来越成熟了。在这段时间中我也明白了,人一定要学会放弃才会有所收获。我相信他的决定,于是点了点头。

迁都的决定使埃耶十分高兴,他喜欢的还是底比斯。他先回那里准备所有事宜,结束后我和弟弟再带着护卫队过去。这里也需要打点行装,我们选择带走的都是一些最轻便的东西,所有与阿吞有关的东西都留下了,包括父王、母后没带入陵墓的雕像。以后我们将迎接的是全新的生活,一个以阿蒙神为主神的生活。

浩大的护卫队跟在后面,使我们的速度像蜗牛,迁都整整用了半年。所有祭司与大臣在底比斯城城门外迎接我们,銮驾停在距他们百米的地方。所有仆人趴在地上亲吻面前的土地,并高呼“敬爱的法老,太阳神的儿子,愿您永生!”弟弟让他们起来后,前面让出一条宽路,銮驾先入城,后面是祭司,因为他们是代表法老与神沟通的人,再后面是大臣,最后才是护卫队。进入王宫,新上任的大祭司忙跑到銮驾旁边弯下腰,弟弟踩着他的背走下去,向我伸出手,我把手交到他的掌心,踩着大祭司的背跳到弟弟怀中,队伍后面一声惊呼,我想他们一定是看到了我们的恩爱。

王宫准备了宴会,为庆祝成功迁都,我们硬撑到宴会结束,这种无聊的宴会让人感到厌烦。回到寝宫,迎过来一个身影,是我的仆人图拉。两年没见,她更漂亮了,眼睛涂了绿色的眼影,显得更加妩媚。她向我行过礼后,很热情地说,两年中一直期盼可以再次服侍我,这是她的荣幸。然后问我是否要休息了,我点点头,坐在铜镜前,她在后面帮我卸妆。门被轻轻推开了,弟弟走了进来,图拉向弟弟行过礼后合上门出去了。弟弟走到我身后,问我“在卸妆吗?”我点点头,“我帮你吧!”他说。并轻轻拿下我头上的假发。“姐,你的头发是全埃及最美的。”他边说边抚着我的头发,我们的国家被沙漠包围着,终年燥热,很少有人留长发,而我讨厌假发,所以坚持将头发留长了。弟弟说话总是很贴心,他从后面圈住我的脖子,低下头将下颌抵在我的肩上,呼出的热气吹在我的颈窝,痒痒的。他问我:“我将国度迁到这里,你会怪我吗?”我微笑着摇摇头,他接着说:“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我点点头。“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咱们去纸莎草丛猎鸟吧!”他把脸贴在我的脸上,看着镜中的我们,很般配。十三岁的他已经像个大人了,很高,长得也非常英俊,埃及的小伙子中一定没人比他更英俊,而他是我丈夫,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好幸福。

政事忙得弟弟焦头烂额,虽然大部分都是埃耶拿主意,但弟弟坚持要自己参与,不断的学习已经使他明白治理国家的基本方法了。埃耶报告的处理方法他也会判断是否正确了,他是一个很负责的法老,我很喜欢在他身边看他认真的样子,不过对处理国事我一窍不通。弟弟说累的时候最想看我的舞,我便更加努力练习舞蹈,因为我总是为不能帮到他而内疚。父王的统治使国家动荡不定,俯首帖耳的邻邦也开始公然反抗,努比亚的结盟各部就在厚颜无耻地集结力量,企图摆脱我国的统治。他们扣下了运送贡金的船只,并且派兵袭击埃及南部的军事哨卡,四处劫掠放火。其他地区也背信毁约,拒绝继续进贡。为了压制他们的反抗,弟弟决定整顿军队,而首要任务是选出一位有才能的将领,埃耶提出几个人选,都是他以前的部下,弟弟封了几个将军,但主将却空着,这让埃耶有些不悦,过后弟弟告诉我,他心中已经有人选了,是老师推荐的。

第二天朝上,侍者通传霍连姆赫布到,弟弟显得很兴奋,悄悄说:“他就是我心中的人选。”霍连姆赫布走进大殿,向我们行过吻地礼。大臣们都是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很强健,脸部线条明显地透着一股霸气。“我以神的名义正式册封霍连姆赫布为上将军,霍连姆赫布将军上前接受封印。”弟弟说完拿起封印,举过头顶。上将军弯着身子伸出双手,弟弟将封印放到他的手中,说:“我允许你亲吻我的左脚。”这是一个很大的赏赐,正式抬高了新上任的大将军的地位。礼毕,霍连姆赫布抬起头,看到了弟弟身边的我,他的目光停住了,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下面的大臣们开始纷纷议论。在他的目光中我觉得有些不自在,我说:“将军,你不会辜负法老的期望吧?”他回过神来,大声说:“臣定不辜负法老与王后的厚爱。”

后来弟弟对我说:“姐,霍连姆赫布看你时,我很生气,可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就不让他做将军,他注定是要为我打仗的。”我向他微笑,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有异议。“姐,你很生气吧,我没怪他。”他很严肃地问我。“我不会生你的气。”我将头倚在他的肩上,他的肩很宽,倚起来很舒服。“我和埃耶商量好,打算在孟菲斯立一块石碑,我们直接趁这次机会去那儿猎鸟,好不好?”“好啊!”经历这么多,我们也该散散心了。

埃及分为两片,一片是上埃及,一片是下埃及。孟菲斯同底比斯一样,也是都城,只是孟菲斯是上埃及的,而底比斯是下埃及的。法老是两片埃及的共同统治者,所以去孟菲斯视察民情也是理所应当的。随行的是宰相埃耶,新司库马雅和一支浩大的护卫队。这是我们第一次去孟菲斯,那里的子民一定会很想一睹这位年轻法老和王后的风采,对此我很期待。

这次孟菲斯之行花费了我们很长时间,缓慢主要是因为我和弟弟,我们从未见过沙漠。原来祖先们是用这种方法安葬自己的肉身,据说当时并没有专门制作木乃伊的方法,人们都是在沙漠中挖个坑,把肉身埋在里面,经过一定岁月,沙漠吸收了肉体的水分,便成为木乃伊了。这么大的沙漠,应该埋葬过成千上万肉身了吧!路上还有很多我们初见的美景,我们如同象牙塔中初见世面的孩子,见到什么都很希奇,这样就耽搁了许多时间。

到达孟菲斯时城门口聚集了许多人,为了我们的安全,护卫队跑到前面为我们挡出一条路,銮驾进城的过程中我们不停地向两边的子民招手,孟菲斯城一片欢腾,它不比底比斯繁华,透着一股淳朴的气息,我喜欢这里。

孟菲斯城的王宫不像阿马尔那的那样大,也不像底比斯的那样华丽,但却让我觉得很自然,不知道这是不是算贴近百姓生活了。我不是个称职的王后,因为我从没像祖母那样为百姓做点什么,我不喜欢政事,此行只是为了散心。进宫后又是一场宴会,我讨厌在宴会上看那些丑陋的嘴脸,可是我也不会让弟弟独自面对他们。宴会上少不了歌舞,歌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新意。歌停止半晌后,一群穿艳红色长裙的舞娘上场了,伴着音乐翩翩起舞,看得出在场的男士都看呆了,侍女们也流露出惊讶的目光。领舞的舞娘大约十三四岁,荞麦色的皮肤,一双幽黑的大眼睛像钻石一样闪着光,她的身材曲线美极了,舞姿也极优雅,伊西斯应该也不会比她更美我看了看身旁的弟弟,他也在痴迷地看着,这让我产生了危机感。舞停时,领舞的舞娘对着我得意地一笑,似乎在向我卖弄她的成功,她们走出大殿时,众大臣目光紧随着她,我相信宴会结束时,一定有不少人打听她。

回到寝宫,久久不能入眠,那个身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那种笑太古怪了,没有几个人敢在我的面前如此放肆。想想她是得意,又想到弟弟看她时入迷的表情,我更不安了。我叫侍女进来给我换上舞裙,侍女们很不解,但不敢多问。我穿的是黄色纱制舞裙,头上戴了同样的面纱,很美,但比不上她。于是我又换了几身,可还是不好,最后还是穿了那套黄色的。来到弟弟的寝宫时他已经睡了,侧身向内,这是他一贯的睡姿。我走进去轻轻拍拍他。他睁开眼睛,看到是我,很温柔的问:“睡不着吗?”我说:“换了新床不习惯,想给你跳舞。”他皱了皱眉头,“明天再跳吧!我有点累了。”累?他以前说过累时最喜欢看我跳舞的,可现在却因为累而不想看。是呀,看过今天那样美的舞后,谁还会想看我的独舞呢?我跑出他的寝宫,门外的护卫用疑惑的目光望着我,一定是不解我为什么跑出来。我没有直接回寝宫,而是跑到花园的凉亭中,趴在桌上痛哭。他一定是不再喜欢我了,一定是,以前无论多累,他都会陪我聊天,看我跳舞,他不会拒绝我的要求,而现在他已经厌烦了,不再想看我舞了。对我的要求也不耐烦了。夜晚的风很凉,我打了个冷颤,四周没有一丝声音,静得让我害怕。我知道这时弟弟是不会出现保护我的,于是匆忙跑回寝宫了。

一夜没睡,镜中的我显得很憔悴。本想不去参加立碑仪式,但想到弟弟要独自面对那些人,而且王后不在,一定会有许多人猜忌,所以还是去了。弟弟依然牵着我的手,我们一向是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行礼、拜神等礼节都完毕以后,我和弟弟一人拉一角将盖碑的布打开。这是一块八英尺高的石碑,竖立在卡纳克神庙前的最突出的位置上,石碑的正上方是一幅弟弟向阿蒙神进献祭品的浮雕下面是马雅撰写的赞文:

法老登基时,各地男女诸神的神庙被弃之脑后;

圣祠一片荒芜,成为长满毒草的废墟;

圣殿中似乎从未有过神灵们的足迹,荒芜丛生的庭院成了农夫牧人的过道;

大地一片混乱,众神离弃了这个国家……

现在陛下君临这片国土,在尼罗河两岸终日奔忙……

他同自己的心腹谋划,找寻每一个机会,寻找对其父阿蒙有益的东西,为其塑造金银合金的神像,献给神庙的祭品数量两倍、三倍、四倍于前朝……

众神心中充满喜悦,

神祠的主人也满心欢喜,

大地沉浸于欢愉的海洋之中,

举国都在欢庆,大好形势已经来临。

这篇赞文直接点出了弟弟的功绩,也告诉上埃及子民,他们敬爱的法老已经脱离了前朝的影响,正式信奉阿蒙神了。

忙了一天真的累坏了,卸完妆躺在床榻上很快便睡着了,朦胧中感觉脸上毛茸茸的东西在爬,痒痒的,忙睁开眼睛,一张英俊的笑脸展现在我面前。“姐,你太懒了,天都大亮了。”弟弟今天的穿着很随便,不像往常那样正式,想起我还在生他的气,忙把身子转向里面,不理他。“你怎么拉?”他刚发现我的不对,我还是没理他。“你不起来?真不起来?哎!本来今天想和你一起去猎鸟,看来只能我自己去了。真遗憾,我走了啊?”猎鸟?没办法,我就是禁不住诱惑,我坐起来时,弟弟将头向后侧了一下,从嘴角看他正在偷笑。“哼!看你自己去太可怜,我勉强陪你去而已,得意什么呀!”说完我自己也笑了。

离孟菲斯的王宫不远就是尼罗河三角洲,那里是最佳的猎鸟场所。我们没有声张,或是带很多随从,只有我们两个人,换过衣服的我们就像两个农民家的孩子。当时我们根本不会想到埃耶知道我们偷溜,一定会派人暗中保护。这是我们第一次到郊外玩,虽然我还在生他的气,但这不影响我出来玩的好心情。沼泽旁有很多捕鸟人停放的平底轻舟,我们上了轻舟,用纸莎草杆划了几下,觉得很有趣,这是我们在来孟菲斯的路上学来的。轻舟在沼泽上漫无目的的漂,我们并不懂得划舟也有技巧,在离岸很远的地方,轻舟被一个猎鸟人设的捕网刮住了,解开它费了很长时间。解开后我们都松了口气,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我们划不回去了,轻舟越漂越远,顺着风的方向漂到了沼泽地的对岸。那里有一大片碧绿的草地,上岸的声音惊飞了许多鸟,我们将轻舟拉上岸,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大半天的时间居然都用在划舟上了,而且还上错了岸。累得忘记了恐惧,今天一个猎鸟人都没有,我摆了个大字躺在草地上,抬头看着弟弟,他的额头上挂着汗珠,阳光下更显英俊,他的手臂很结实,是学习驾车和击箭时炼出来的。他坐在旁边也在望着我,忽然问我:“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生气呀?”我看着他,他的表情很认真,我问:“你讨厌我了是吗?”他的眼中充满不解,想了想,笑着抓起我的手,捧在手心。“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讨厌你呢?”“那为什么那天晚上你不看我跳舞呢?”我撅着嘴问。这时他才恍然大悟。“你就为这个生气呀!其实那天真的很累,又喝了酒,头晕沉沉的,我平时是最爱看你跳舞的。”“真的吗?”他点点头。“不是因为别的?”他笑笑“那你以为是因为什么?”我有些脸红“我以为……我以为你看上那个舞娘,所以讨厌我了.”说完我把头转向另一面,不好意思望向他.“那个舞娘?恩,是很漂亮。”我忙转过来望着他。“不过……”“不过什么?”好象故意逗我,他拖了很久,看我着急了才说:“不过我只喜欢姐姐你。”说完他扑到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便落了下来,这是我们的初吻,他的吻轻柔中带着狂烈,我觉得全身都瘫软了,手不知不觉环住他的肩,直到我感觉快要窒息了,他才放开我。我们喘着粗气,“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他用手背轻轻抚摩着我的脸。“相信我,我永远只喜欢你一个。”说完,他的吻又落下来,我们都是阿吞神的孩子,有着同一个父亲,我们是小时最好的玩伴,又共同经历了这么多,我怎么会不相信他呢,从父王去世,我的世界便只有他,他是我的弟弟,更是我的丈夫。他宠我,爱我,保护我,只有在他身边,我才会觉得安全。那结实的手臂便是我的家,在这个大草原与无数飞鸟的见证下,我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他,不只是身体,还有心。那时,他十四岁,而我十五岁。

头靠在弟弟的胸膛上,他的腰不是很粗,但我的手臂却环不住,弟弟摸着我的长发,说:“以后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我保证看你跳舞。”我点点头,天已经黑了,我们只能等着宫里的人找到我们了,靠在他的身上,觉得很温暖,也很安全。草原的夜是一种空旷的美,我们回忆着过去的快乐,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弟弟说:“我们也要生很多孩子,有儿子,有女儿,恩,要像星星那么多。”我说好,我们都感觉好幸福,没有人想到猪也不可能生出星星那么多个孩子呀,更何况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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