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闲聊之后,施老板不由有些恍然地问道:“看来,你们还是喜欢极品的色料,那你们为什么不赌开窗料呢?”
“全赌毛料的风险虽然大,但利润同样也很大。都像施老板这样的话,以后想赚蒙头料的机会可就少喽。”
“更何况,别说擦了窗口,就是切成两半又如何,还不是要赌。既然都有风险,那赌就赌大的。”
“所以,施老板你也不要藏私了,有什么好料子就拿出来,还怕我们没钱吗?”聂紫珊很大气地说道。
看着对方言语中所流露出来的气质,施老板就知道这位不简单,还有那身穿着,确实很有底气。
至于年轻人喜欢刺激喜欢赌大的这一点,对他这样的老手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这种说好听点冲劲十足,说难听点不够稳重的性格,只要能哄得开心,这钱还不是大把的赚。
在扫了眼依旧在看其它四块全赌蒙头料的程军后,施老板连忙介绍道:“这块灰黑色的料子是我年轻时从微卡老场弄来的。”
“另外两块黄盐砂皮的是木那场口,都是上等的老坑蒙头料,可赌性相当的高,买下绝对错不了。”
“哦?既然如此,那施老板你为什么不像其它毛料一样擦开或者切开呢?”聂紫珊玩味儿地笑道。
“呵呵……我们做这行的,一般都不会自己切料,不然,万一哪天切上了瘾,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虽然明明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但施老板却一点也不尴尬,这明摆着不能信的瞎话,那是张嘴就来。
而程军这时也已经收起了放大镜,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块微卡老场出的全赌蒙头料上,脸上表情显得很平淡,看不出什么来。
“姐,你来看,这块料子的外表有些奇怪。”指了指刚刚观察完的那块微卡料,程军不动声色地说道。
“哦?有些奇怪?那我可得看看。”知道自己男人不会无的放矢的聂紫珊,连忙也蹲了下去,拿着设备观察了起来。
这块所谓微卡场口的老坑料,大概有五十来公斤的样子。灰色的外皮上的结晶体还算细致,但松花并不多,且夹杂着蓝底。
虽然入行之后也看过不少场口的毛料,可甸缅的矿场实在是太多了,往往一个区域就不止一家。
而且即使是同一家场口的料子表现也不会完全一样,所以,想要分清是到底是哪个场口的确实很难。
在观察了一番之后,聂紫珊凭借着自己的判断说道:“这块料子我也没怎么见过,表现松花不但不多,而且分布也很不均匀。估计里面会是普通的飘蓝花,种方面顶多也就是冰种。”
“那以姐的意思,这块料子值得赌一下吗?”程军小声问道。
只不过,这地下库房总共也只有他们三人,声音虽小,可依旧瞒不过施老板的耳朵。
这地下库房与地上院子里那些毛料不同,价值大得多了,所以他也不敢放任两个新客在里面。
哪怕就是不担心对方会偷料子,可万一要是弄坏了,或者是竞争对头派来的人,做了别的什么手脚,自己不就惨了。
而聂紫珊这时却说道:“值不值得赌,光看料子没用,还得看具体的价格,合适的话自己可以拿下,太高了只能放弃。”
眼瞅着自己的女人与自己配合的如此默契,程军暗乐的同时,借着身体和毛料的阻挡,还比划了一个大拇指鼓励了一下。
其实对于微卡场的老坑料还是头一回见到,但程军却从姜老那边得知,这种料子出产过一种极品的蓝水玻璃。
据说这种蓝,跟雨过之后的天空一样。可惜,见到成品的不少,但见过刚切开毛料的却不多。
而翡翠这种宝石类矿石的色泽也算是比较多样化,可无论是什么颜色,只要能在种水色上达到了极致,就是极罕见的珍品。
而姜老所言的这种蓝水玻璃,就是翡翠珍品中,蓝色料子表现到极致的代表,极为珍贵。
刚刚在借着观察毛料时的透视过程中,程军先只是出现了细微的淡蓝色,而且种水也并不算好。
可随着不断的深入,眉心识海里呈现出来的颜色不但越来越蓝,而且还隐隐散发出一种光华。
在突破了外层的大五六厘米的深度之后,程军所“看”到得景象,完全就是那种传说中的风雨过后天空的动人蓝色。
而且,不但这块料子不但颜色上有着极致的表现,而且种水方面也是极佳,内部结构很干净,无绺无裂也无绵,丝毫不逊色那种极品的纯净蓝宝石。
最让程军惊讶的是,这块蓝水玻璃料子不但在质地要比之前看过的那些玉料还要细腻,而且所含的灵气浓度与纯度上也是远超自己所看到过的所有玉石。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这块仿佛倒雨过天晴的蓝水玻璃呈现在眉心识海里时,才会隐隐闪发出一种神秘的光华。
而且,自从修炼了《凝神炼气诀》后,已经完全消失的那种对灵气渴望的饥饿感,也再一次在程军的体内浮现。
要不是之前已经经历了许多,这块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极品玉料,他哪里还能表现的这么淡定。
种种的表现都告诉程军,自己的运气又来了。这块表面上看着有些奇怪的毛料是不是微卡场口的现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它给拿下。
而刚刚之所以会问聂紫珊的意见,其实也是想借着降低施老板的警觉心理,以免到手的鸭子飞了。
“飘蓝花的料子虽然差了些,但要是价格合适的话到也确实值得赌一下,不过,还是看看再说吧。”程军欲擒故纵地说道。
与微卡场品的料子不同,木那的两块料子都要来得更大一些,按施老板的说法,一块七十多公斤,一块九十多公斤。
像泥巴一样的黄色表皮,怎么看怎么不起眼,甚至于在众多场口的料子当中,即使不是最丑也丑得够呛。
聂紫珊就势先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把放大镜与强光手电递给了程军,说道:“表皮的砂到是比较细,里面如果有料的话,质地应该不错。”
“不过,木那场口的料子太嫩了,裂纹会很多。小弟你再仔细看看,如果有裂纹的话,就算是种水色很好一样是垮。”
接过放大镜与强光手电的程军,虽然对这块料子已经心里有数了,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这料子的松花也不太好,不过,老坑料一旦有了松花,就具备了可赌性,但裂纹却让这料子的可赌性下降了不少。”
一旁的施老板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却是不得不佩服这对年轻人眼力很不错,虽然话是挑最差劲的说,但并不是无的放矢。
而且这全赌蒙头料本来就不是人人都敢碰的,很多行里的老手也是只敢买半赌的毛料。
就这样也还得提心吊胆,像程军与聂紫珊这样的就喜欢赌蒙头料的内行,而且还敢在私人手上赌的,现在是越来越少。
想到这里,施老板突然想起前两天听说有这么一对儿年轻人,将那块放了快一年也无人问津的三吨多的大料给买走。
然后从里面切出来价格得以亿为单位的极品玻璃种满绿玉料,绝对的大涨,轰动一时。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两位?
可惜,观看切石的人虽然多,但人家定下了只许看,不许拍照的规矩,所以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也没人能说得清楚。
一开始听到这消息时施老板自己也不信,毕竟那块料子他也是看过,要是真看得好自己就买下了。
可问题是,这话不是一个人在传,有两位还跟施老板有着不错的来往,就算话里有些水份,但也足以让他放在心上了。
如果眼前这两位真得就是传言中的幸运儿,那只要他们看中的了料子就势必会出价购买。
毕竟连那种极没有可赌性的三吨多的越大料都敢买下,那还有什么料子是他们不敢买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能不能看上。
想到了这里,施老板的心思也跟着活动了开来,原本并没有太把这二人放在心上的观念也在眨眼间被扭转了。
至于程军与聂紫珊到是想不到这么多,而是拿着放大镜和强光手电,围着那两块木那的料子看来看去,言语之间到是褒贬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