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又不杀,放又不放。焦屠,你到底想要对我怎么样?”凌风再难忍受焦屠的漠视,急声说道。
焦屠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诡笑,道:“以你的实力,绝对难与天府抗衡。而且,天府实力正如日中天,鬼手神君也不可能坐等灭亡。这个预言的前半部分看来很难实现,看来,我只有动动这后半部分的主意了。”
凌风闻言一惊,浑身一震:“你想要将我交到鬼手神君手中?”
焦屠恨声狂笑道:“沈沉灯当年对我一族赶尽杀绝,幸亏我命大,才躲过一劫。我对之恨之入骨,意欲杀之而后快。又怎么可能帮他!”
“既然不是,那你意欲怎样?”凌风闻言一振,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焦屠与鬼手神君有仇,自己是不是有可能与他结成统一战线,共同对抗鬼手神君和天府?
“沈沉灯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炼化七脉圣体,冲破修行瓶颈,好图谋他的六界霸主美梦。我自然不会容他奸计得逞,但我也不会傻得将到口的肥肉放过。凌风,你是七脉圣体之躯,任何人只要能将你炼化,便可以冲破所有修行瓶颈。你说我会轻易放弃掉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么?”焦屠目中突然闪起无尽的贪婪之色,放肆地说道。
而凌风在听到他这一席话之后,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愕然惊呼:“你说什么?你想要炼化我?”
“不,想要炼化你的,只是鬼手神君,我还没有这样称霸六界之心。我只想早日炼成神功,早日杀了沈沉灯,为我家人报仇。为此,这二十年来,我日夜不停地苦修灵术。然而,纵使修到如今的灵圣境,还不是沈沉灯的对手。所以,不得已,我想到了预言的第二部分,只有通过七脉圣体,才能让我突破修行瓶颈,让我的实力变得强大了之后,才有杀死沈沉灯的可能。”
焦屠双臂张开,做出一种十分痴迷地姿态,面上尽是忘情地神色,继续说道:“凌风,我与你无怨无仇,所以我也不想伤害你。我会将你带到一个无人之地,慢慢地提炼出你的圣体精华。但请你放心,我不过是吸取圣体上的天赋灵力,对你的身体没有一点损伤。等我吸取到足够的天赋精华之后,我会放了你。或许还会帮助你,毁灭天府。”
听说焦屠竟然想要吸取自己的圣体精华,凌风心头大急。他知道,焦屠如此做,虽然对自己的本体没有伤害。但这无疑将吸尽自己的所有灵力,等到他功成之时,同时就宣告着自己的七脉圣体将成废体。自己还指望着圣体之力一步步变强呢,怎么能够让这个小人这样轻松地夺走。
他圆睁怒目,想要大声喝责。然而,还未待他发话,焦屠便阴阴一笑,将自己的灵识强行播于凌风的脑际,令他无法抗拒自己的控制。
凌风虽能拥有自己清晰地意识,但他的修为实在太低,根本没办法摆脱强如六层灵圣境高手焦屠所控,只得十分颓废地跟在焦屠的身后。
焦屠带着凌风,悄无声息地离开暮色浮城,进入了号称为幻灵大陆十大凶地之一,诡秘莫测的“云梦迷泽。”因为,只有那里,才拥有最适合吸取天赋灵力的环境与气候。
此处前往云梦迷泽,路途遥远,中间要横穿夜灵国西部部分险地,以及天南国南部大部分区域,整长约有万里之遥。若是徒步而行,恐怕要行数月,纵然是驾御灵宠,恐怕也要奔上个把月。
而且沿途还有重重险嶂毒谷,各类灵力高过人类灵修者数倍的凶猛灵兽,更是不时出没。十分难行。
焦屠带着凌风,出了空冥派所在的地域,经过几日的跋涉,终于来到了夜灵国西部大城映月城。
映月城,果然城如其名,楼高城阔,远远观之,胜似月中楼阙一般。
两人进得城中,看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凌风的心中不禁涌上一丝伤感。不知为何,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城镇,他竟然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边陲小镇黄石镇。想起了聂家,想起了自己最敬爱的义父!
可是,这一切,都已如随风而去,永远也不再回来。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义父!想一想,生离死别,这该是人家多大的痛楚啊!
这一路之上,凌风也曾想过找机会溜走。可是,焦屠是何其厉害的人物,又怎么可能给他一丝半毫的机会!往往凌风才露出个念头,便被他识破了。
不过,这个人面鬼王虽然看上去很阴沉,一路上却并没有虐待凌风,除了限制他的自由以外,其他方面倒是显得很宽容。
映月城是个美丽的城市,不过,焦屠似乎不太愿意在这美丽的大城内多做逗留,只因为连日来的赶路,实在有些疲累了,便计划着在城里找间客栈稍作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再上路。
映月城虽然美丽如画,然而城内轶序却似乎极为肮脏,随处可见有贪官污吏欺压百姓,地痞无赖横行乡里,却没有人敢出来打抱不平。
仅凌风与焦屠二人路过街口的当儿,便看到六七个大汉,正围着一个老者痛打。
老者惨号连连,围观的人虽然很多,也是一个个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地样子,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救那老者一把。
凌风一看此景,气得浑身直抖,正想上前去助老者。焦屠却冲他一瞪眼,冷喝一声:“不要多管闲事!”
凌风根本无视他的话,早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挡在已被打得气息奄奄的老者身前,冲那些恶汉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如此行凶!难道就不知王法吗?”
“王法?”一个恶汉冷笑一声,听凌风的口气,显然是外乡人,立即摆出一副轻蔑地神色,狞笑道:“小子,在映月城里,我们苏家就是王法!敢得罪我们苏家,他就只好到阎王老子那里讨问王法去!”
他一句话刚落音,便“刷“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牛角刀来,狠狠地向凌风刺去。
而同一时间,另外四五个恶汉也弃了老者,皆拔出手中的刀,向凌风刺来。
“找死!”
凌风冷笑一声,身体犹如穿花蝴蝶般,在这些失去了目标的大汉中穿梭出手,陆续地打掉了他们手中所持的凶器。
就在当先那恶汉正惊异之时,突觉拿刀的手腕一痛,而后便是“格察“一声脆响,低头看时,原来是自己的的手臂已生生地被眼前这半大小孩子给折断了。
更在那恶汉惨呼的同时,其它那几个大汉也都在惨号声中发现:自己手臂上的关节,没有一处是好的!
领头恶汉痛得汗如雨下,嘎声道:“小子,你有种!敢动我苏家的人!有本事你报上个字号来,我们绝不会放过你!”
凌风冷冷一笑,道:“我是谁,阎王老子会告诉你!”
说毕手腕再轻轻一扣,那恶汉的下巴也给他扯挎了。那恶汉痛得满脸暴汗,青筋抽出,下颚挂在脸下,大张着嘴,却是连一声痛号都发不出来。
“怎么样,你还想不想放过我?还想知不知道我是谁?”凌风连声冷笑,故意调侃了一句。
那恶汉痛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手下几个打手也是手捂断臂惨号连连。看来短时间是没有人能给凌风以正确答案了。
凌风无视这些人的惨状,回头扶起那被打的老汉,一问原因,才知道这老汉是苏家的佃户,因为交不起苏家的粮税,便被苏家这些恶奴拦街一顿暴打。
凌风闻言,眉头大皱,又狠狠地踹了那些恶奴们几脚,接着便从他们口袋里扒拉出几十两银币,交到老汉手中,让他带着这些银子离开映月城,另寻一处安全的地方居住。
老汉感激涕零地走后,围观的百姓们个个叫起好来。他们见多了为富不仁,欺行霸市者,可似凌风这样一位少年侠士,可还是首次见过,一时觉得胸中沉积日久的闷气得到了释放。
那些苏家的恶奴们,虽然都是在地上痛得直打滚,但凌风没有发话,他们还不敢轻易离开,更不敢再问凌风的身份。因为那领头的大汉真是因为问了才被一顿胖揍。
不过,如果不问清楚这多管闲事的主是哪位,恐怕他们回去之后也是无法交待。
正当这些恶奴们进退两难之际,突见见个身穿差服,关戴羽翎的捕快,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竟敢当街闹事!”
当先一人显然是个捕头,他冷眼扫了场中一眼,待看清被揍的竟然是苏家恶奴时,显然有些吃惊,急忙三步并着两步地赶了过去,将之扶起,面色居然十分恭敬地说道:“这不是苏管家吗,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那苏管家五官都痛得错位了,歪张着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过看到这捕头来了,眼神中明显出现了兴奋地神色,手指凌风,想要说什么,却因下巴脱臼,说话都是带风的:“他王捕头”
他仅是一指,那王捕头显然已明白了什么。他站了起来,冷眼打量了凌风一眼,很是盛气凌人地说道:“小子,是你将他们打成这样的?”
看到捕快到了,凌风本来以为事情可以有解决之处了。可没想到,这些捕快看来也是是非不分,甚至是与这些恶奴是一伙的。当下便没好气地道:“这些人当街欺负一位老人,被我撞见。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而已。”
“欺负老人?”王捕头脸色凝重地扫了周围一眼,待到并没有发现凌风所说的苦主时,这才冷笑了一声,道:“请问,他们所欺负的老人呢?”
“这老人已经走了。”凌风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这点,自己现在倒是没有可以对质的苦主了。
王捕头眉头一皱,道:“哪里来的老人,分明是你执武压人,当街行凶,你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