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唧!”看着停在窗前冲着自己叫的小鸟,安静笑了。刚想伸手抚摸一下它,却是被一只急速飞来的大鸟给阻止了。那大鸟用翅膀掩这小鸟,将它推到身后。抬起头,冲着安静一阵龇牙咧嘴。想来,是误以为安静想要伤害自己的孩子。
看着那大鸟的反应,安静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似断线珠子般止不住地往下掉。看着那大鸟如此维护小鸟,安静却是想起了自己的娘亲。若是自己遇到了危险,若是娘亲还活着,定会如那只大鸟一般站在自己前面,将那些危险,都留给自己。
“娘!”安静唤了一声娘,擦干眼泪对着天空说道“娘,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我一定会找到杀害你们的凶手,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安然放下了准备推开门的手,脸上的笑容悄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担忧。知道安静已经醒过来了,其实安然心里也很高兴。可是想着此刻安静的心里却是充满了仇恨,心里又免不了一阵担心。
安静是个什么样的人,安然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她虽然单纯,却并不懦弱。若是让她找到凶手,怕是拼了命也要将那人杀掉。她敢爱敢恨,爱憎分明。若是她认定了一件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此。
如今安阳死了,娘也死了。舅舅,也正如他自己所说,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可怜静静才这么小,又这么单纯,可是如今却是要她背负这么多的仇恨。老天,你为何如此次不公?”听着安静几乎歇斯底里的声音,安然忍不住再心里莫问老天“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安然转身便打算回去灶房将水端过来。都这么久了,想必白毅也是早已将热水烧好了吧。
“来了?”正在收拾柴禾的白毅低着头,对着自己面前的阴影的头问道。看似在自言自语,实则却是在问安然。
“嗯,我来端水。你可烧好了?”向前走了两步,安然蹲下和白毅一起整理地上杂乱的柴禾。
“恩。她没事吧?”白毅起身,将锅里面的水舀到脸盆里面,拿过架子上的毛巾,合着一起递给了安然。
“没事,刚刚我过去看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醒过来了。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好了,不多说了。我先将水端过去给她敷一敷。”接过脸盆,安然笑了笑。心里却是在寻思着觉得这个人虽说平时总是冷冰冰的,可是总的来说脾气倒还蛮不错。方才着对他歇斯底里地大发脾气,可是他不但毫不介意,还主动过来要给自己生火。
“醒了?呵呵,那你去吧。我将这儿的柴禾收拾收拾。”听闻安静已经醒了过来,白毅的语气也放轻松了许多。毕竟安静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晕过去的,而安然二女又救了他才耽误了回家的时间的。如今发生了这些事情,说起来自己也是有一番责任的,所以他也不好坐视不理。如今既然安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他的心情也不似方才生火烧水时那般紧张了。想着自己方才竟然因为心中的愧疚,紧张得将燃烧着的柴禾给弄到了灶台面前,险些将那些柴火烧着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嗯。”安然笑着点点头,端着脸盆便转身走了。“啊!”正在这时,安然左脚却是一下踩到了方才自己收拾的柴禾上面。那些小木棍往前滚了两圈,带动着安然的身体也是不停地往后仰去。正在安然觉得自己死定了之时,白毅却是扔掉手中刚拿起的柴禾,伸手朝她的腰部揽去。
“乓!”安然是安全地躺在了白毅的怀抱之中,但那脸盆却是掉在了地上。回过神来,安然推开白毅,绕到他身后去捡那掉地的脸盆。抬头只是,看着白毅湿漉漉的后背,甚至还在冒这白烟。这水可是货真价实的开水,烫到身上,那滋味怎会好受?方才她甚至是听到了那开水与白毅皮肤接触所发出的“滋滋”声。想必,他背上的肉,定是通红一片。指不定,待会儿还要起水泡。他的伤口还没好,方才伸手揽住自己之时,定然牵动了伤口。想着,安然的心中更是歉疚不已了。
“那个,谢谢,对不起。方才我……不是,那什么。你还好吧?”看着白毅衣服上的点点血迹,安然竟是有些口齿不清了。
“没事,待会擦些药膏就好了。只是这衣服现在怕是不能穿了。不知道你家可有几身男人穿的衣服,我好将这衣服换下来。”白毅若无其事地冲安然笑了笑,只是他不知道,他那不断抽搐的嘴角,却是破坏了他表面那若无其事的假象。
“额……有,我这就去将我舅舅的衣服拿与你穿。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放下手中的脸盆,安然转身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到门口的时候,还险些撞到柱子上。看得白毅心中一阵好笑。
“砰!”看着眼前一身狼狈的安然,安仁没有追究她的无礼,反而是忍不住想要调侃她一番。“安然,你这是干嘛了?为何如此慌张?”
“我……我是……”见安仁一脸调侃地看着自己,安然反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你,你,你。你怎么了嘛?为何说不出话来?”看平时老是将自己说得哑口无言的安然此刻竟是结结巴巴的,安仁便更来劲了。这种情况,着实是少见。奥,不对,应该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恩!有内情啊有内情!
“我,我是来拿衣服的。舅舅,将你的衣服拿一套与我吧。”看安仁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猥琐,安然想着我便豁出去了,死就死吧。
“拿我的衣服?你要我的衣服干嘛啊?难不成你要穿?不过,看你廋得跟个猴子似的,我的衣服你能穿吗?”见安然竟是要自己的衣服,安仁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安然的个头不大,自己的衣服她穿上去定是不行。
“不是我穿,那个,白公子的衣服被我打湿了,我现在要拿一套给他换下来。我的衣服虽说并不都是女装,但是我想他怕是穿不得。想着,我便来找你那啦。”真是的,我又不是没有衣服穿,干嘛要借你的衣服啊?在这儿没衣服穿的就白毅一个人了,除了他,还有谁需要找你借衣服?你这不是摆明了地在调侃额我么?
“白公子?就是你与安静带回来的那位?”见安然点头,安仁又开口说道“哦!你说你将他的衣服打湿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为何要将他的衣服打湿?为何他不自己来找我借衣服,而是让你来?”
“方才我去端热水给静静洗洗脸,不想竟是踩到了地上的木棍,险些跌倒。结果白公子伸手扶住了我,而我手上的脸盆,却是往他身后掉了去。那热水几乎是尽数洒到了他的身上。所以我便来找你借身衣服。”见安仁迟迟不肯去拿衣服,安然有些急了,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对他解释了一番事情的经过。
“哦?是这样吗?你刚好去端热水,然后刚好踩到了木棍,然后那男子刚好扶住了你,然后那盆谁刚好洒到了他身上。这么多刚好?那还真刚好!”安仁带着一脸的暧昧,盯着安然笑道。话语之间的语气,尽是调侃。明显是不相信安然的说辞。
见自己说出事情真相之后安仁竟是不相信自己。不但不去取衣服,反而是站在这里调侃他。白毅可还是等着自己送衣服去换呢。白毅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待会儿要是去迟了,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定然会感冒。想着,安然便急了起来。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愠色。“你到底要不要去拿啊?你不去拿我可自己进去找了!”
“去,去。我马上就去。”见安然仿佛是真的生气了,安仁急忙讨好道“喏,这儿,给你。真是的,不就是开个玩笑嘛,干嘛还和我生气啊。难不成,安然你是喜欢上那位白公子了?”将衣服交与安然之后,安仁忍不住又调侃起她来。
拿着衣服刚要走的安然听见安仁竟然还在如此调侃自己,心中忍不住一阵气结。“静静才刚醒,身子还有些虚弱。我是担心若是白公子又感染了风寒,那可就要苦了我一个人去照顾你们三个人了。哼!”
“是,是。我明白,我明白。”安仁点点头,做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神情,冲安然道“你呀,还是快些将你手中的衣服拿给那位白公子换下来吧。不然等下他若是真的感染了风寒,你怕是要来找我理论一番了。”
安然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不想安仁却是眼疾手快地将门给关上了。如此,安然即便真想再说些什么,和他理论一番,却也没了心情。哼哼着跺了跺脚,便朝灶房那边赶过去。
“白,白公子。”来到灶房,将手中的衣服交与白毅“白公子,这是我舅舅的衣服,你快换上吧。”
白毅接过衣服,却是站在原地不动。看样子,却是没有一丝要换衣服的意思。安然见此,忍不住急了起来。“白公子,你快换啊。等些迟了怕是要感染风寒了。”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沉默半晌,白毅终于开口了。语气虽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却也不难听出其中的几分尴尬之色。
“额……”听完白毅的话,安然的连“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天呐!我你怎么这么笨,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完了完了完了,这下人家该怎么看你啊。天呐!这下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那什么。我,我马上出去,我将热水打好就出去。”安然转身拿过白毅捡起来放在灶台上的脸盆,拿起水瓢便从锅里舀水进去。